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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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你哪裏懂得!”辜茂才伸手順了順鬢邊的髮絲,輕佻一笑。
“我就偏要等這倔脾氣的姑娘跪在地上跟我賠不是;看她一臉不服氣、卻得軟着聲音求我大人大量原諒她,看她在我一聲令下、乖乖自己解釦子──”主僕倆大笑起來,隱身在花叢後的官朝海不覺握緊拳頭,心中暗罵:yin賊!
“咦?”辜茂才正離去,忽地抬頭朝夜空望了望。
“難怪我老覺得今兒個夜特別沉,原來又是個無月夜──呵呵,阿威,你説巧不巧?”
“是啊爺,真巧哪。”阿威笑不太出來,倒是有些緊張地朝四處張,一手摸着**,嘴裏喃道:“又是無月夜…”無月夜?那又如何?躲在暗處的官朝海心中正疑惑,庭院中的辜茂才已經走遠了,尚聽得見他異常愉快的聲音:“阿威,你説咱們把蘭姑關在這兒幾天啦?”
“這是第三天了,爺。”
“上回咱們在杭州待到第幾天才走的?”
“第三天,爺…”辜茂才的笑聲與阿威有些顫抖的聲音隨着漸遠的腳步聽不見了。
官朝海已無心去想他們在打什麼啞謎,記着鍾傅再三提醒她要沉住氣,她耐着子又在花叢後待了好一會兒,確定四下無人,這才施展輕功躍上屋檐,直接來到尚亮着燭光的窗邊。接連兩夜的觀察,她確定蘭姑就是被關在這房裏,只有幾個婆娘負責看守。
官朝海推窗窺了眼,見窗後的人影正是蘭姑,便飛快地竄身進入屋中。蘭姑猛然站起,驚恐地瞪着官朝海。
“你──”
“你別怕,我是來救你──”官朝海話末説完,頸後寒猛然一豎!她才想要閃躲,便已遭人自身後挾持,亮晃晃的小刀架在她頸邊,將她鉗固在一面直的膛前,淡淡芬芳襲面,正是桂花香…
“你是誰?想做什麼?”蒙在面罩後的聲音並不陌生,再加上那股香氣──官朝海匆地伸手握住頸邊小刀,身後男人順勢扭轉她的臂膀往下壓,再度將她鉗制住。
官朝海回頭,瞧見那雙悉的丹鳳眼,口而出:“果然又是你!”沐温川一愣,與戴着面罩的官朝海倆倆相瞪好半晌,才不太確定的道:“你是之前那個…笨蛋小偷?”
“…”官朝海暗了一口氣,提醒自己面前這位可是俠盜界人人尊崇的桂花賊──不計較,她不跟他計較!
“其實呢,飛天女賊才是我的稱號,還有,若你能放開我的手,我會很你的。”
“什麼──什麼女賊?飛天女賊?”沐温川再次一愣,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怎麼?你有稱號,我自然也有了,你説是不是啊?桂、嗝──桂花賊──”沐温川鬆開了手,官朝海連忙縮回胳臂,按摩着隱隱發疼的臂膀,幽怨地瞪視着他。
“在下的確是桂花賊,請恕我有眼下識泰山,竟沒認出姑娘就是傳説中的飛天女賊…”沐温川想起在福良寺聽見村婦將這女子與他相比,不再次失笑。
“鼎鼎有名的桂、嗝──桂花賊──不識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俠盜,也是情有可原。”奇了,怎麼在桂花賊面前喊他桂花賊,她就忍不住的想打一嗝?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是不是換面罩了?”官朝海沒料到他會注意到這點,有些慌張的扶了扶臉上的面罩,抬高臉道:“是呀,再怎麼説我也是飛天女賊,該有的裝備怎能少。”
“在下認為裝備倒是其次,擁有真材實料的功夫才不枉盛名。所謂俠盜者,盜中之俠也,可不同於一般偷兒。倘若被人瞧見他連自己的馬都駕馭不了,還摔個滿身濕泥,可就丟了俠盜的臉了。”
“你──”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你還敢提這事!那晚要不是因為你渾身那股怪味,才會害得我的馬焦躁不安,害得我差點跑不了!”
“怪味?”聽見有人如此詆譭師父的桂花香氣,沐温川臉驟然一變。
“抱歉,你剛才説‘怪味’?你知不知道那香氣舉世無雙?多少被我偷過的達官貴人除了氣憤寶物被竊,更氣的是他們竟從未聞過如此獨特的醉人香氣──”
“不過就是木樨香,能有多稀奇?好端端一個大男人,把自己得渾身香噴噴的幹什麼!”
“什麼?你這女子──”
“兩位──兩位且慢。”被二人忽視已久的蘭姑再也忍不住了,跳出來阻斷他倆的戰火。
“兩位都是俠道中人,何苦為這點雞蒜皮之事爭吵不休?不如先將小女子救離此地,再繼續爭論也不遲。”一句話點醒兩個俠盜,官朝海立刻拉了蘭姑道:“走,我救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