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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捌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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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筵席開後,阿寶阿福就已經返身回來。

王皇后身邊,不光帶着陳王,還有許王李孝、杞王李上金。這三個皇子一排這麼一坐,確實浩浩蕩蕩的,可惜,都並非皇后所出…

不過看她與許王時不時地問話,瞧起來也温言細語的,看着倆人互動,倒像是有幾分母子之情。

蕭淑妃也帶了李下玉和李素節來。李素傑年紀還小,與阿寶阿福一般大,但看起來偏小一些,被孃抱在懷裏,看着似乎比阿寶阿福還小些…

這種極有可能在皇帝面前面的機會,這二人才不會放過,尤其皇帝還沒立下儲君。所以滿目之下,也只有孫茗沒有將兒子帶在身邊了。

僅為了這個,也沒的得了蕭淑妃好幾個白眼。

雖宴時人少,唯有宮嬪而已,但規格並不簡陋,且因是在皇后的立政殿,太常寺又豈敢大意?太樂、鼓吹由署令直接親選,比起國宴也不遑多讓了。

但就算如此,於孫茗來説,不過同樣的無聊。她既不需要在這裏刷存在,也無需秀她的優越,她就是不在席位,在這太極宮中也是不可忽視的存在。

坐在這邊,被王皇后無視也罷了,還要面對蕭淑妃的白眼,還有下邊徐婕妤頻頻偷瞧她,莫非以為她不知?

只是,原本眾人就是衝着聖人來的,就是你再裝模做樣,心不在焉是一定的。所以,就是樂曲*,也可見人心浮動…

孫茗雖然不如她們那邊緊張在意李治何時的到來,但瞧着她們那番神卻也有趣。也正因為她有心情打量她們,偶爾一瞥,瞧見立政殿的宮婢悄悄在徐婕妤的耳邊説了什麼,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徐婕妤就起身,不動聲地退下了。

在筵席中,偶爾離座也是有的,如生理原因,又如酒盞撒了裙襦需要更換,但孫茗可瞧得清楚,分明是那宮婢把她引下去了…

王皇后向來謹小慎微,此番也並不引人耳目,像蕭淑妃着傻子,竟只顧着盯着她,何曾注意到底下那一出?

孫茗挑起一枚去了籽了葡萄,含入口中…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徐婕妤回到筵席,只是她這一亮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聖人攜着徐婕妤同至。

孫茗一瞧見李治,就知道王皇后和徐婉打的什麼主意了!

這次,因徐婕妤得了注目,引了人又打量起她來,那身藕襦裙,緋搖曳,梳着反綰髻,簪着四支碧玉簪、還別了桂花為妝,巴掌小臉乾乾淨淨、清清秀秀的,看着確實有幾分仙姿,尤其在滿座都是錦衣華服下,顯出幾分清高來。

就是蕭淑妃也認認真真地瞧了徐婕妤倆眼,她也實在沒想到,被這麼個她從未放在心上警惕的小小婕妤給啄了眼…

孫茗瞧了徐婕妤半晌,顯然是為王皇后與徐婉的努力表示默然。又朝走在前邊,顯然此刻被稍稍忽略的帝皇瞧去,碰巧與李治一對上視線。

李治也是見已晚,匆匆而至的。

往立政殿來的路也就那麼一條,有王福來前邊舉着宮燈引路,途經羊腸小道,兩旁高樹林立,陡然間瞧見遠處花叢邊宮燈下,站着一抹麗影…當場李治一怔,把前人的身份從女鬼之後,疑上了某個不懂規矩的宮人。

越行越近,瞧着那衣衫身段,看那身裝扮,與他的貴妃極為神似!

當然,他馬上就否定了貴妃的可能,因為她身邊無時無刻都有一眾宮婢,把她護得跟朵牡丹花似的,何況,就算貴妃以前常作這番打扮,如今更多的卻是別的模樣,時常到他面前變着花樣打扮,像今這種家宴,她只會心裝扮地豔麗和貴重…

等行至跟前,還是王福來開了腔,一翹蘭花指斥道:“是誰站那兒擾了聖駕!”那女子惶惶地扭身朝聖,也不敢抬頭,低垂着首,匆匆施了禮:“妾徐氏,恭請聖安。”一見她轉身,李治就知道必是徐婕妤無疑了,果然聽她自己道了來,李治順口問道:“愛妃如何站在這裏?”徐婕妤為難道:“適才解手的時候,我讓丫頭去取了大氅過來,就在這邊候了些時候,也不曾料到聖駕,還請聖人勿怪。”説着又福了身。

徐婉的一番打扮,無不是依着貴妃得睞於聖人的時候的妝容,這點還是王皇后當初與她商議的,只以為聖人喜歡的就是這番作態。且她還特意習了舞,身姿還要美上幾分,是以她才如此滿懷着期待與信心。

李治只當她的手段,正要説話,就見個丫頭抱着衫子匆匆而至,看着方向倒的確是特意回去取來的,一時間也為自己疑上她而有幾分慚愧,立時又極是温和地道:“既然遇上了,同去立政殿罷。”李治並不知內裏的彎彎繞繞,哪裏知道女子有那些心計,也更沒有多想地攜着人去往筵席。

一入立政殿,與孫茗視線一對上,他暗道,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

以皇后為首的眾妃嬪起了身,與聖人見禮。孫茗也起身,那身豔華衫穿在她身上似也再適合不過,襯着那高挑的身影,倒也的確符合她貴妃的身份,原先那頗為年輕的臉,叫絕豔的妝容一壓,一看看去便覺得氣勢驚人。

只是…領口開得太低了!

不過在短短一瞬間,在眾人垂着臉躬身施禮的時候,李治把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眼神就定格在袒在外的好大一片白皙的口、鎖骨之處…

李治頓時有些口乾舌燥,暗惱她未免太過大膽,竟是膽敢這樣穿出來,但口中卻説着:“免禮。”隨即,落座在皇后與他所設的席位上,一抬手,眾樂聲起,又是一片歌舞昇平…

聖人與皇后席位分坐兩邊,李治在做,皇后在右,一次往下,是以貴妃為首的孫茗,席位在李治的下首,對面就是蕭淑妃。

所以,孫茗才能無時無刻受到蕭淑妃那極有力道的白眼…好吧,她都已經習慣成自然了,心裏只是把她當作一個美麗的風景。

一回到殿中,徐婉也不吭聲了,自己回到席位上。也因為眾人與聖人施了禮,隨着李治一落座下來,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明顯少了很多。

王皇后只當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還親自為李治斟了酒,又拉着陳王李忠的手笑道:“快與你父皇敬酒。”雖然李忠尚且沒有成年,但在這種家宴上,這樣半大的孩子敬酒還是有的,所有人也並不以為異。

現在已看李忠,像是又年長了幾分,看着已經極為穩重,他從起身起,行如水般自然,大方得體,且在李治面前也是不卑不吭,且目中還帶着孺慕之情:“兒請父皇酒,祝永徽盛世一如貞觀遺風。”李治白才剛剛祭祀,現在一聽李忠的祝酒詞,也笑了起來:“皇兒如今也大了。”蕭淑妃顯然不甘寂寞,見李忠上去敬了酒,就忙把李素傑拉到身邊,笑道:“素節剛將《孝經》背,還要恭請聖人指導呢。”李治置下酒盞,一聽也奇道:“素節小小年紀,竟是這般聰慧過人,好好好。”話落,又招手把素節喚到身邊來。

李素節自來就受寵,見了李治也不懼,瞅見招手喚他,就一骨溜兒地起身,到了李治身邊,就被李治給帶着一同坐在一邊。

王皇后見了,心中一惱,連帶着坐在身邊的幾個皇子一時間也不敢吱聲。

蕭淑妃一見王皇后的做派,挑着眉望着她一笑,一臉的挑釁,更叫皇后黑了臉。

這齣戲着實彩,孫茗瞅着舞伎扭動的肢曼舞,笑着托起酒盞飲了一杯酒,新豐酒一入咽喉,即滿酌香含…

阿寶阿福也端坐席位,這點孫茗是花了心思教的,哪怕李治再與她們親厚,但凡遇上這樣的宴席或是公眾場合,她們依然要顯示出自己的公主風範。

阿寶尋常又皮實一些,所以教起來又更廢了她諸多心思。就是這樣,她本依然如此,乘着孫茗沒瞧見,乘着其餘諸人都把目光投向李治身邊的李素節,她在李治看向貴妃席位的時候,悄悄地與自己的父皇擠眉眼。

李治雖高座,但受到孫茗那身衣裳的隱憂,時不時地藉着試酌夜酒楹樽,偷偷地瞥過去瞧。然後從起初覺得衣裳實在有些骨,至後來瞧着瞧着,竟漸漸移不開眼了…然後就與阿寶逗趣的臉給撞上。

“噗~~”李治頓時就被逗樂了,引得王皇后詢問地看過來,就一本正經地道了句:“皇后這兒的酒就是不一樣,甚好。”底下阿寶見他一笑,即刻就收了臉上的表情,扭過臉,正襟危坐。過了許久,見自家阿孃像是沒有留神到,只自顧自地吃酒看着舞,就放了心,又朝李治看去。

正巧李治身邊的李素節看過來,朝她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