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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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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趕到了柴房,還未進門,就聽到柴房中傳來一陣陣虛弱又痛苦的呻

眾人帶着疑惑的推開門,房中淡淡的月光從窗口透了進來,那李管事正縮在柴房的角落,整個人如同一隻被撒了鹽巴的蚯蚓,整個人在滿是灰塵和雜物的地面上,搐翻滾。

角落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面孔,沒人看得到他此刻的表情。

但從他讓人心中發的呻,還有痛苦的掙扎,每個人都能受得到他現在的痛苦程度。

“他這是,發了什麼急病?”

“該不會把什麼瘟疫帶到我們唐家堡來了吧?”站在唐正身後的幾名唐家堡的管事,看着李管事瘮人的反應,心都裏有些發,猶疑不定地推測到。

唐正沒有回答,而是抱着手臂觀察了起來。

眾人的話還沒説完,那李管事突然從地上突然以一個極其扭曲的姿勢蹦了起來,就像一個被反綁了手腳的提線木偶,僵直的身體,被拉成了一把反曲的弓,隨時都有可能被徹底崩斷。

與此同時,他背後的星象,也騰得亮了起來。

“月如鈎?”

“他的星象,怎麼會是藍家嫡傳的星象,月如鈎?”原本應該散發清冷銀輝光的月如鈎星象,此刻,卻慢慢地染上了一抹詭異的血

在血光芒的照耀下。李管事原本蒼白無比的臉,也同樣被染上了一層詭異的血光。

不過最讓人脊背發寒的是。他的一雙眼眸,已經是血絲密佈。而且那血的血絲像是某種活着的蟲豸一樣,在一雙眼球中不停扭動…

越來越密,越來越大。

最終,竟將他整個眼睛都覆蓋了起來,不見一絲黑白之

而李管事的月如鈎星象上,那抹詭異的血,也同樣開始動起來,慢慢伸展,如同一條貪婪生長的毒蛇。慢慢地糾纏在李管事的星象上,逐漸將那月如鈎噬入血的腹中。

一點點,一點點…

隨着李管事身體篩糠一樣的劇烈抖動,他背後的整個月如鈎星象,都被那血毒蛇噬了個遍。

原本星象上閃爍的兩枚清晰明澈的星子,忽然像是被人用大力吹過的蠟燭,嗤地熄滅了一盞。

只剩下一顆星子,孤零零地懸掛在已經黯淡無光的星象之上。

不僅如此,李管事的容顏。竟然如這黯淡下去的星象一樣,以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老去!

先是頭髮,從原本的烏黑油亮。慢慢變灰,變白,徹底枯槁。

再是皮膚。從原本的少量皺紋,到皺紋密佈。到最後斑點四起,乾枯無比。

最後是骨骼。原本雖然乾瘦,但個頭不小的李管事,隨着一陣陣噼啪作響,整個人如同被乾了一般,完全瘦小了一大圈,佝僂無比的蜷在了角落,像是一隻被人踩爛了的麻布袋…

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管事就從一個看上去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直接衰老到了耄耋之年的老漢!

即使是普通人,都不可能衰老得如此之快。

更何況,李管事還是一個足有二星中階,實力不弱的武者!

不,現在已經是一星了…

只是短短的片刻時間,李管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力突飛猛降,容顏彈指衰老!

而且,在此之前,甚至都本沒有人靠近過他。

這一切,發生的都是毫無徵兆,毫無緣由!

即使所有唐家人都對這李管事恨之入骨,但是看到一個武者這樣在面前被類似鬼神之力一樣的折磨和侵蝕。

幾乎所有人,都覺到了一股寒氣,從腳底升騰而起,頭皮發麻!

這時,一直都子打擺子一樣的李管事,終於騰地直摔倒在地上,星象陡然熄滅,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只有靜靜的月,依舊照在小小的柴房當中,為這詭異的夜晚,平添着沉寂的氣氛。

眾人看着人事不省的李管事,每個人都忍不住默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想要離角落裏像是被惡鬼附身了的李管事略微遠點。

∩是李管事卻笑得簡直就像是房花燭,金榜題名時一樣歡快無比!

啪,啪!

唐正突然抬手,左右開弓。猛地了那李管事兩個大嘴巴子:“停停停,你先別忙着開心。有什麼開心的事,不如説出來,讓我們一起開心開心?”唐正的兩巴掌,果然把李管事正常了不少。

他捂着高高鼓起的腮幫子,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一臉嘲諷地掃視了一下在場所有人,眼中依舊閃爍着瘋狂之,滿是快意的説道:“開心?我當然開心。可你們就不一定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因為我剛剛遭遇的衰落,説明我藍家老祖宗的血祭,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了,等到他老人家出關之,就是血洗你唐家堡之時了!”

“到時候。唐家所有男丁,統統做成人彘。女眷,統統貶為奴婢。等我藍家人玩膩了,再賣去青樓!”

“至於你——”李管事最後看向了身邊的唐正,壓低了聲音,彷彿在跟朋友分享一個好玩的秘密一般,“老祖會先讓你看完唐家堡的慘狀,然後親自把你廢了星力,然後一刀,一刀的凌遲活剮,以告少主在天之靈!”

“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你們是不是都很開心?哈哈,哈哈!”李管事説完,再次瘋狂地放聲大笑起來。

聽到李管事惡毒無比的宣言,唐伯遠他們臉上都泛起了怒

可唐正只是輕輕地拍了拍李管事的肩膀,臉反而也掛起了漫不經心的微笑:“既然血祭剛剛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那離你們老祖出關,還有多久呢?”李管事聽到唐正的問題,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痰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呵呵,看來你是想讓徐清炎去約你的小妾和兒子聊聊咯?”唐正一副“大灰狼”來了的語氣説道。

李管事聽到徐清炎的名字,臉迅速灰敗了幾分,不過很快又掛上了惡毒的笑意:“七天,你們最多也就能活七天了,不管是你也好,還是徐清炎也好,跑吧,趕緊跑吧!”

“哈哈哈,不過你們哪怕跑得再快,五星武者的實力,分分鐘就能把你們抓回來,像是捻殺螻蟻一樣,直接碾死!”

“你是藍家的私生子吧?”唐正沒有理會李管事的瘋狂嘲諷,突然問道。

“沒錯,那又如何?”李管事神情一頓,不知道唐正是如何得知這個深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也不明白唐正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到底有何意義,眯着眼睛,有些警惕地問道。

“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一個別人眼中的外人,你還是成功的坐上了藍家管事的高位,藍家老祖,一定很照顧你,你對他,也一定很,對吧?”唐正看着李管事的臉,接着説了下去。

再一次被唐正説中了內心的**,李管事下意識地想要否認。

唐正卻笑着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嗯,你的表情已經給了我肯定的答案,別擔心,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七天之後,等我把藍家老祖的腦袋丟在你面前時,你笑得會不會和今天一樣開心而已。”説完,唐正留下轉身就走。

滿臉愕然的李管事,頹然靠坐在角落裏,自顧自地嘀咕着:“我瘋了還是他瘋了?一定是他瘋了,呵呵,殺老祖宗,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他瘋了,瘋了…”可是,無論他怎麼確認老祖的實力,無論他怎麼嘲笑唐正荒謬,唐正那詭異的笑容,織着藍少澤死去那夜的血月,如同一個揮不去的夢魘,帶着無邊的恐慌與恐懼,一點一點的噬着他的內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柴房只剩下一個老人,反反覆覆的垂死囈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