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都什麼時節了,還穿這麼多!”忙着幫湘君下衣物的丁飛不抱怨着。天氣都快熱死人了,湘君居然還包得跟粽子一樣。

下湘君的衣衫,丁飛突然發現湘君的前竟然裹着一層又一層的厚布。

“他真是不怕熱啊!”丁飛本就沒往別的地方想,只是不住的抱怨着,但手裏的動作可一點也不敢停。

他用力一撕,將湘君裹在前的布條硬生生的撕成兩半,急着想察看湘君受傷的地方。

但是——天啊,他是不是看錯了?丁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湘君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不用再往下看,他也知道自己不會看錯,那豐滿的身材在他的面前一覽無疑,她不僅是個女的,顯然還是個成的女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居然撿了個女孩,而且還跟她一起生活了那麼久!

強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丁飛收回飛馳的心神,專注在她背後的傷口上。傷口並不深,也許是因為湘君穿的衣服夠多,但丁飛還是很小心的運氣將毒鏢了出來,然後低下頭去想為湘君出已人體內的毒血。

但這時丁飛卻遲疑了起來。這——這可怎麼辦?雖然跟湘君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但總歸是沒有發現她是個女孩兒,而現在他居然要碰觸湘君的肌膚,這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不過為難歸為難,他還是得行動。於是,丁飛很小心的不碰觸到湘君身體的其它地方,一口一口的將她傷口內的毒血出來,吐在地上,一直到傷口上的血轉為鮮紅,才將藥敷在她的傷口上包紮起來,為湘君穿上衣服,輕輕的讓她躺在牀上。

接着,丁飛從懷中拿出少林寺的靈藥“大還丹”要喂湘君吃下。但湘君正處於昏狀態,哪裏知道吃藥呢?於是丁飛只好將藥含在嘴裏嚼碎,然後湊進湘君的口邊,將藥引進去。

所有該做的事都做了,丁飛幫湘君重新躺下,獨自坐在地上想着數月來所發生的事。

湘君居然是個女孩兒?這是他想也沒有想過的事。

想起湘君總要自己一個人洗澡、一個人換衣服,睡覺的時候總要等到自己先睡了才敢上牀,丁飛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愚蠢。他早該想到了,哪有一個男人有那麼多的怪僻,而且湘君的臉一點也不像男孩子,她的臉小巧而細緻,眉如新月、嘴如櫻桃、皮膚細而白皙,分明就是女兒相,也只有他這種一輩子沒接觸過女人的人才會將她當成男孩。

往事一點一滴的在他眼前浮現,湘君所有的舉動及特殊的言談,一一的在他心頭閃過。她説他總會知道的,而白凡也問過他是不是知道了?當時他並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上,而今真相大白,在在呈現着一個事實--湘君的的確確是個女人,是個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而且白凡早已知道了這件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纏着湘君不放。

想到這,丁飛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湘君是個女孩表示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一直以來他對湘君的覺是正確的,那種對她牽掛不已的心態並非不正常。

問題是,以後他要怎麼跟她相處呢?既然湘君是個女孩子的事情已經曝光了,那他絕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和她同榻而眠、同進同出。可是——之前的事怎麼辦?她的確是跟自己睡在一張牀上,蓋同一條棉被啊!

這個時代的男女關係雖然不是很嚴謹,但是若被別人知道,還是會引起軒然大波的。尤其是杭州城的居民們,要是知道他們所愛戴的“小少爺”居然是個姑娘家,這可如何是好?

丁飛又想起那個幫湘君醫治眼睛的老大夫,那個老傢伙明明知道湘君的真實身分卻也不告訴他,害他一直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還為此內疚了好久。

丁飛就這麼坐在湘君身邊,胡亂的想了又想,整個腦袋亂轟轟的。

#########第二天,湘君仍是高燒不斷,丁飛急得不得了,立刻出去為湘君採了幾味草藥回來,為她重新敷上,但湘君絲毫沒有醒來的前兆。

到了下午,正當丁飛忍不住要冒險到城裏去為湘君請大夫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不尋常的腳步聲。

丁飛整個人緊繃着,他將長劍拿在手中,一步也不敢離開的守在湘君身旁。

木門“喀答”一聲打開了,一個年約四十的邋遢男人走了進來。當他看到丁飛及躺在牀上的湘君之後,居然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好象他們早就住在這兒一樣。

“哎呀,有客人啊,請坐請坐,沒什麼好招待的,請自便。”他重重的打了個酒嗝,又提了一壺酒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歷,丁飛一點也不敢大意,仍是一面照顧着昏不醒的湘君,一面注意着那個奇怪的中年人。

兩天過去了,那個奇怪的中年人仍是無動於衷,自顧自的喝着酒,再不然就是坐在門外欣賞月,似乎並沒有耍趕他們走的意思。

經過兩天的仔細觀察,丁飛了解這個中年人可能是個不拘小節的風人物,因此不再對他心存戒備。

這天夜裏,湘君依然沒有從昏中清醒過來,而不眠不休的照顧了湘君三天三夜的丁飛也顯得有些疲憊了,他走到門外想吹吹清涼的夜風,看看能不能消除一些緊張的心情。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飲成三人。”坐在門外庭園裏的中年人着詩,看到丁飛走了出來,很高興的對他舉舉杯“年輕人,來一杯吧!”

“謝謝你。”面對他熱情的邀約,丁飛老大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你的小媳婦兒好一點了沒?”中年人用着朦朧的眼神看着丁飛。

“還沒清醒。”丁飛據實以告。畢竟已經在這個人的地盤待了三天,若他要加害自己與湘君,早就可以行動了,但此人一點也沒有那個意思,因此丁飛將他當成長輩一樣的看待。

“是嗎?也真是苦了你了。”中年人又喝了一杯酒。

丁飛一句話也沒説,只是默默的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一仰而荊“喔,對了,這裏有些我從地上撿來的雜草,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中年人從懷裏拿出了個東西丟給丁飛。

接過中年人丟過來的東西,丁飛仔細一看,居然是治百毒的“天山雪蓮”!他不又看了中年人一眼,他怎麼會有這個至寶?這可是江湖人夢寐以求的聖品,而這個中年人卻好象它是個饅頭般丟給了他。

“這個我不能拿,先生。”丁飛很小心的將天山雪蓮還給中年人“太貴重了。”

“一株雜草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要是不收的話,可就不知道你的媳婦兒能不能陪我一塊兒喝酒了。”中年人不在意的説着。

“這——”面對這個中年人的好意,丁飛也不好再拒絕,他向中年人道了個謝,便趕緊去將雪蓮熬成藥,喂湘君喝下。

第二天一大早,當丁飛在湘君身旁假寐時,她果然幽幽的轉醒了。

“我——想喝水。”一聽到湘君的聲音,丁飛整個人清醒了過來,連忙俯身在湘君的面前。

“好,我馬上拿給。”話還沒説完,丁飛就飛也似的拿了一杯水到湘君面前,扶着她的身子坐起來,柔柔的喂着她喝水。

湘君喝完水之後,丁飛才想起她是個女孩這件事,因此趕緊退後了一步,遙遙的看着湘君。

“你知道了?”看到丁飛的動作,又看一眼自己凌亂不堪的衣服,湘君知道丁飛必定發現了自己的秘密,因此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指。

“嗯。”丁飛很尷尬的回答了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他紅着臉不敢看湘君,心裏七上八下的,就算是遇到最難纏的敵人,他也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他終於也對我臉紅了。湘君心裏雖然這麼想,可是卻一點也不高興,他幹嘛坐得那麼遠,好象她是個瘟神一樣。

“其實這都要怪你,是你自己沒發現的。”湘君先發制人,對於丁飛距她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相當的難過。

“這——這——我怎麼會發現呢?”面對女人模樣的湘君,丁飛連話都説不清楚了。

“你幹嘛都不理睬我?我又不想騙你,是你自己説,如果我真的是個女人的話,你就不敢跟我一起了,這話可是你自己説的,所以我才——才——”看着丁飛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湘君只覺得心裏酸酸的,有種説不出的悲傷。

“-受了傷,不要再説話了。”顧念着湘君的傷勢,丁飛只好轉移話題,示意湘君不要再開口説話。但是湘君卻會錯了意,以為丁飛本不想和她談,因此心裏一急,眼淚就又滴了下來。

看到湘君的眼淚,丁飛的心裏真是百集,其實他真的很高興知道湘君是個女人的事實,可是他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才好,因此只好訥訥的説:“我出去買點吃的,-先好好休息,不要亂動了。”聽到丁飛若即若離的語氣,湘君真是有苦難言,她一甩臉,看也不看丁飛。

丁飛苦笑了一下,知道她的拗脾氣又發了,只好安撫般的拍拍湘君的頭“乖,不要生氣了。”見湘君理都不理他,丁飛也不再説話,默默的退了出去。

看到丁飛那樣無情的離去,湘君的心裏真的是怒不可遏。但有什麼辦法?人家話早就説在前面了,如果她是個女的,他就要走了,而偏偏她的確是個女的,騙也騙不了人。現在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去跡天涯了,不再出現在丁飛的眼前。

打定了主意,湘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將衣服穿好,收抬起屬於自己的東西,舉步維艱的往門口走去,而只不過這麼一小段的路,就費了她好大的力氣。

當她走到門外的時候,一箇中年人面走了過來,很驚訝的問着:“-上哪兒去啊?我剛剛才看到-丈夫走了出去呢!”這是誰啊?湘君在心裏頭想着,但嘴裏則對他説:“再見了,先生。”説完這句話,湘君又慢慢的往樹林裏走去,不再回頭。人家都擺明了自己是個拖油瓶,再賴着丁飛,就顯得自己太厚臉皮了。

湘君就這麼一邊哭一邊走,向無可預知的未來。誰曉得她能去哪兒呢?天地雖大,卻彷佛無她容身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