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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流氓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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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臨安城並非如鐵桶一般,契丹兵們立即行動起來,大批斥候圍着臨安城打轉,經過一天的探察,回來稟報莫啓哲。

原來,這宋時的臨安城修築的十分巧妙,為了保持城市的美麗,設計師特地建造了幾條污水排放管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都有,但因為錢塘江經臨安的南部,所以以城南的污水管道為最大,污水入錢塘江中。污水管道直通護城河,出口在城牆的部,有些類似現代的下水道,雖然很臭,但在平常時候是不影響百姓生活的,甚至臨安的百姓知道它的都很少,可在戰爭時期就不一樣了,它成為臨安的一個致命所在。

莫啓哲和手下的將官們知道了這一點後,開始研究作戰計劃。蕭仲恭首先發言,道:“聽斥候的報告説城南的污水管道最大,那麼我們主攻的方向就應該是城北,把宋兵的注意力引到那兒,然後派遣兵從城南入城,從背後偷襲宋兵。”韓企先搖頭道:“不好,咱們的人一進去後就會立即陷入巷戰,這臨安的老百姓打起仗來不要命,簡直同汴梁的百姓一樣,在汴梁我們可以抓欽宗皇帝做人質,可在這裏我們抓誰啊?”眾將領一聽到打巷戰,個個頭疼,這可是攻城戰裏最難克服的關鍵之處,就算進了城,打不過百姓也是白費。

莫啓哲想了想道:“百姓為了家園自然玩命,咦,家園!咱們不是還有火藥箭嗎?我看可以一用,讓兵帶着火藥箭進去,入城之後先放火,亂七八糟的胡攪一陣,老百姓忙着救自家的火,也就顧不上咱們了。”眾將領聽完之後一齊點頭,先別管這計好用不好用,既然是大將軍説的,那就得連聲稱好。

韓企先道:“好計,現在刮的正是南風,咱們在城南放火佔了上風口,風助火勢,必可一舉成功!”蕭仲恭笑道:“那火藥箭可得用油布包好,要是浸濕了可沒法用了。”莫啓哲的驃騎軍統領名叫耶律寶室,他前一晚因説出了臨安的污水排放道,所以被莫啓哲着實表揚了一頓,這時他又湊話道:“咱們可以多派些士兵進城,把火放大一點兒,全城大火一起,這樣老百姓救不過來就會往城外跑,咱們再讓出城外的空地,埋伏起來,等他們出城避火再起兵殺之,必可一舉滅敵。”他的計策漏百出,試想要多大的火才能把百姓出城啊,再説城外有契丹兵,百姓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出了城還不一樣是死路一條。

眾將領又都笑了起來,韓企先道:“臨安城這麼大,怎麼全點着啊?再説,就算全着了火,你知道百姓從哪個門出來,咱們就三萬多人了,怎麼設伏啊!”蕭仲恭低頭想了一會説道:“很好,他的這個説法雖不完全,但可以試着一用。”莫啓哲知他善於用兵,聽他這樣講忍不住問道:“城南放火,那他們肯定是不會從南門出來的,可剩下的三個門咱們也顧不過來啊?”蕭仲恭笑道:“這個其實説難也難,説簡單也簡單。咱們可以派人從東西南三個城門一起進去,然後同時放火,只留下北門不放,城中百姓可不是受過訓練的士兵啊,他們一見全城火起,只有城北沒冒煙,慌亂之下,必會向城北逃命。咱們先假裝撤兵,讓臨安百姓以為咱們走了,這樣他們不就會出城避火了嗎!城北設伏,還不殺他們個一乾二淨。”眾將領聽完齊聲叫好。

只有莫啓哲一人皺起眉頭,他雖然渴望儘早結束這裏的戰爭,佔領臨安城,可要先是大火焚城,然後再城外設伏的話,那恐怕這全城百姓得死一半以上,這可太那個那個了。

韓企先見他臉上出不滿之,急忙問道:“大將軍,此計有何不妥之處,還請你示下。”莫啓哲道:“此計也太狠了,這麼一來,全城的百姓還有幾個能活下來,不是燒死,就是被咱們殺掉,就算咱們佔了臨安也是空城一座,得到了又有什麼用處!”蕭仲恭不以為然,道:“大將軍不可有婦人之仁,現在是在打仗,就算咱們不殺宋人,宋人也不會我們,他們恨不得咱們全死光了才好,既然如此,咱們還跟他們客氣什麼?”莫啓哲道:“其實我是想打完這場仗後,在臨安招些士兵的,咱們的人太少了。就算沒人肯加入咱們當兵,那至少也得招些鐵匠火藥匠之類的工匠才行,要是都死光了,那就想招也招不來了。”韓企先道:“原來大將軍是想在臨安擴充一下軍隊啊,那可就得好好想想了。”蕭仲恭道:“要想一個人都不死,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少死人倒是不難辦到。咱們可以派些機靈的士兵混入百姓中,等大火一起,讓他們在百姓中製造一些混亂,故意引導百姓往城北跑,其餘的士兵再假意追趕,把百姓趕出城門就行。可這樣的話,城內的任務就變大了,非得咱們全軍都進去不可,那城外也就設不了伏了。”莫啓哲道:“不設伏就不設伏吧,設伏是為了殺人,咱們又不想把他們殺光,設不設伏都一樣。好,就按蕭都統的主意辦。”耶律寶室嘴道:“大將軍不是想招點兵嗎?可要是百姓都逃出城了,會不會就此跑光啊?他們要是拋下臨安不要,都逃難去了,那咱們還不是一樣得的是一座空城?”莫啓哲笑着搖了搖頭,當契丹兵是神仙哪,放把火就能把老百姓都趕出城去,天底下哪有那麼容易的事,頂多是趁亂佔領罷了。

韓企先道:“全城幾十萬人呢,咱們是不可能把他們全出去的,只要趁亂能把臨安拿下來就行。我看點着全城都不用,老百姓又不是受過訓練的士兵,大將軍看看他們昨天在城內城外的表現就知道了,在城內一個比一個厲害,可在城外呢,只要形勢對他們有一點不利,他們就慌得不得了,都不用咱們動手,我看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莫啓哲心道:“這可太虧張了,哪有自己把自己嚇死的,不過話説回來,遇亂不慌的能有幾人,人都有趨…那叫什麼來着,反正只要有個挑頭的帶頭一跑,其餘的人便會跟着一起跑。對了,叫趨眾心理,不,好象是叫從眾心理…到底叫什麼來着?記不清了!”又過了一天,莫啓哲下令全軍吃過飯後再攻臨安。於是,契丹兵飽餐戰飯後,提刀上馬,復又來到了臨安城下。

老將宗澤連續兩夜未曾閤眼,他見金兵戰鬥力太強,深怕他們會趁黑偷襲,可哪知等了兩夜,金兵卻並未發動進攻,就連拂曉這個最危險的時候,他們也不來攻城。這一等到了中午,本以為無事,宗澤剛想去小睡一會,忽見金兵整隊來攻,他急忙下命守城,親兵和百姓有的彎弓搭箭,有的舉起石塊,準備戰鬥。

誰知,金兵這次前來卻不併象上次那樣,直接跨過護城河來攻,而是架起大炮,沒完沒了地對城牆進行轟炸,不但把城垛全部轟塌,更把城牆炸得千瘡百孔,可始終未曾靠近城下。

金兵不靠近城邊,臨安的百姓就拿他們沒辦法,箭又不到磚瓦石塊更是砸他們不着。正在搞不清金兵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時,卻見金兵全軍前隊變後隊,向後撤離陣地,隨後回到營盤開始收拾行裝,天剛剛擦黑的時候,金兵全軍撤退,向北方開去。

“金兵退兵了,金兵退兵了!”城頭上的百姓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仗打勝了,終於保住了家園。

就連老將宗澤也是鬆了一口氣,他望見城外撤退的金兵點起火把,列成縱隊離去,行軍速度極快,猶如一條長蛇向遠方遊動,只見其尾,不見其頭。宗澤搖頭嘆息,這隊的金兵戰鬥力極強,比自己在湖北遇到的完顏宗望的軍隊還能打仗,而且裝備也好,真不知莫啓哲是怎麼訓練出來的,找遍南宋全國,也找不出可以和他匹敵的軍隊,看來南宋的軍隊要進行改革了,要不然真的跟不上形勢了。

城頭上的宋兵見金兵撤退,於是便下了城,搬開城門堆放的沙袋磚塊,打開城門出去給戰友收屍,百姓們則敲鑼打鼓地慶祝起來,金兵把宋軍的正規軍打敗了,而自己又把金兵打敗了,這説明老百姓比軍隊還厲害啊!百姓們樂暈了頭,全都衝到城北來了,拿出美酒佳餚,盡情享樂!

契丹大軍實際上並未遠去,他們只是繞過了一個山頭,隨後便停下來了。莫啓哲登上山頂,向臨安方向遙望,見城下火光閃動,知道宋兵打開城門了,他身邊的韓企先道:“宋兵上當了,他們以為我們真的撤軍了。”蕭仲恭也道:“宋兵是樂暈頭了,咱們還未走遠,他們就敢打開城門,真是麻痹大意。哼,就讓咱們給這幫人來一個樂極生悲!”莫啓哲點點頭,命令道:“從西面繞回臨安,行動要快!”契丹兵紛紛下馬,給馬蹄綁上厚布,然後每人嘴裏又都含上一短木,熄滅火把,上馬後不再排隊,而以散兵隊形前進。

這回行軍極快,不一會功夫就繞到了城西十里處。隨後,莫啓哲留下了炮兵部隊守衞戰馬大炮,蕭仲恭率領一萬士兵先行,繞到東城進攻,城南是主攻方向,責任重大,由莫啓哲親自帶隊,率領一萬契丹兵和二千驃騎軍,而韓企先則留在城西最後出發,三軍約好,子夜舉火。

這時候的臨安城可沒有現代的杭州這麼龐大,它雖然在江南也算是一大城,可立都未久,戰事頗頗,所以南宋的統治者還沒來得及對它進行擴建,比汴梁城可要小的多了。臨安位於錢塘江北岸,南北城牆長約七里,東西城牆長約八里,整個城市有百姓三十餘萬,由於從江北來了不少避難的百姓,所以現在城內有百姓五十餘萬,雖然抗敵是增加了人手,但新來的百姓無處居住,可也同時增加了城內的混亂。

軍隊一會入城時要走污水管道,又怕馬隊目標太大,容易引起宋人注意,所以這次入城,全軍都未騎馬,莫啓哲為了身先士卒也是步行。

此時月朦朧,温暖的夏風吹在人臉上濕潤潤的,錢塘江水嘩嘩地向東去,莫啓哲跑得滿臉大汗,氣吁吁地來到了城南。只見城頭上黑漆漆的,竟無人守衞,可能是臨安百姓都到北城抗敵去了,沒想到金兵會從城南進攻,再者聽説金兵已經退兵,所以放鬆了警惕。莫啓哲吐了一口長氣,他就怕還沒等進城就被人發現了。

叫過身邊一名斥候,莫啓哲問道:“污水排管道在那裏?”那斥候回答道:“在護城河下。咱們要先鑽到護城河裏才行。”莫啓哲道:“嘿,還真麻煩!”那斥候又道:“進口處有大木頭做的柵欄,一個人進去沒什麼,可要大軍進去的話,要先用利斧把柵欄砍斷才行。”莫啓哲一驚,道:“什麼?有大柵欄!你怎麼不早説,這一砍起柵欄來,得多大的聲音!還不得把老百姓都招來啊?”那斥候道:“無妨,無妨。這污水管道附近並沒有人家居住,靠近城邊的一小段是天的,大將軍你想,誰會住在這臭烘烘的地方啊!”莫啓哲聽完了嘿嘿一笑,道:“不錯,不錯。要是我我也不肯住在這地方。很好,兄弟們,這就下水吧!”契丹兵眾一個接一個地遊入了護城河,轉過了一個小岔道,在那名斥候的帶領下來到了污水管道的出口處。這時,士兵們人人用布條掩住了口鼻,這污水管道真不是一般的臭,也不知是有多少年沒淘了,莫啓哲幾乎被燻得暈了過去,他對那名斥候佩服得五體投地,看這人的樣子好象一點都無所謂,他不會是淘大糞的出身吧!莫啓哲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斥候回答道:“小人叫達不野古。”莫啓哲笑道:“達不野古?這名真怪。”達不野古道:“我爹給取的,咱們契丹人有個名叫就行。”莫啓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説道:“你很好,達不野古,你做偵察的差事很用心。記住了,這次咱們只要佔了臨安,我一定重重賞你。”達不野古大喜謝道:“多謝大將軍提拔,小的以後一定用心做事,報答大將軍。”莫啓哲點了點頭,察看起污水管道出口處的情形,這出口處很大,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用大木樁做的柵欄,非常的堅實,看來當初修它時,工匠們着實費了一番苦心。

莫啓哲把手一招,幾十名契丹兵中的大力士圍了過來,手持利斧,對準大木樁砍了起來,斧快力沉,每一大木樁只用十幾斧就砍斷了。契丹兵見障礙已除,便一齊進入了臨安城內。這時的臨安城南一片靜悄悄的,估計宋兵是白天太累了,見金兵一走,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睡得象死豬一樣。契丹兵上岸之後,立即分散開來,打開用油布包着的火藥箭,埋伏了起來。

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漢子提着個燈籠慢慢走了過來,也不知是來幹什麼的。契丹兵一擁而上,把他給按到了地上,捂住了他的嘴。那個漢子糊里糊塗的還沒酒醒,看着眼前這幫臭烘烘的士兵,不知是怎麼回事。

莫啓哲走到了他的跟前,説道:“嗬,小酒喝的不錯啊,打了勝仗高興的。你是誰呀?來這幹什麼?”那漢子道:“我是留在這放…我是管開城門的,在這兒住。”莫啓哲又道:“你在這兒住啊!夠味道,佩服佩服!我問你,這城南怎麼都沒人哪,守城門的宋兵呢?”那漢子也不知道這個看起來象個頭腦的人在佩服他什麼,可仔細一看竟發現他面前的這幫人穿得是金軍服,大吃一驚,酒登時嚇醒了,金兵怎麼入城了?他哆哆嗦嗦地答道:“沒兵了,都死光了。”莫啓哲道:“那老百姓呢?怎麼城邊上就看到你一個?”那漢子道:“金…金兵撤走後,大家都去城北慶祝了。”莫啓哲“啊”了一聲,揮了揮手“把他押到一邊去。”那漢子被帶到了後面。

靜靜的過了一小會,埋伏的眾兵將聽見城北傳來了陣陣喧譁聲,還有人在大聲唱着歌。

莫啓哲明白了,這漢子沒撒謊,原來百姓真的都到城北慶祝去了,怪不得城南沒人!怎麼這麼大意,至少得留幾個放哨的啊!對了,那個喝多了的漢子其實就是放哨的!嗯,這是個經驗,以後要是有人來打汴梁,這方面自己可得注意。

看來這幫老百姓今晚是不想睡覺了,興高采烈的,估計和金國開戰以來這還是頭一次打勝仗,所以要一次樂個夠!這可怎麼辦,這時離子夜還有一段時間,難道要提前動手不成,也不知蕭仲恭韓企先他們有沒有進城。

這個難題莫啓哲還沒想到怎麼解決,那個漢子倒替他擺平了,只聽他不要命地大喊“金兵入城啦,金兵入城啦!”莫啓哲大吃一驚,得,想不提前動手都不行了。他回頭道:“你們怎麼搞得,剛才怎麼沒把這傢伙的嘴堵上!”契丹兵也都是吃了一驚,誰也想不到這漢子竟敢大聲叫喊,他剛才不是老實的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候連死都不怕了,竟然玩陰招,保家衞國的決心還真堅決的。這時候再堵也來不及了,只好一刀柄把那漢子打暈。

可那漢子這麼一叫,老百姓卻都聽到了,一呆之下,紛紛叫喊起來,拿出刀槍向這邊跑來。契丹兵將誰也沒動,靜靜地等到百姓衝進了埋伏圈才拔刀而起,一頓砍殺。事起突然,沒有準備的老百姓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躺倒一大片,其餘的人見金兵人多,便開始逃跑,一邊逃還一邊大叫。不一會,城裏響起了梆子聲,告知大家金兵入城了。

莫啓哲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士兵,見士兵人人神緊張,知道他們是想起了那慘烈的巷戰,巷戰中什麼兵法戰術都用不上,拿刀玩命的老百姓比士兵也差不了多少。這時的莫啓哲可不是那個初上戰場被嚇哭的小菜鳥了,眼見戰鬥將起,他也不慌,為了讓士兵們儘快恢復鎮定,他開起玩笑來,對士兵們説:“好了,這回可了!咱們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了,不知兄弟們是不是都在大海里遊過泳?”眾士兵有的搖頭,有的點頭,不明白這跟在大海里游泳有什麼關係,莫啓哲又道:“也別管別的了,現在這種情況,咱們就只能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了!”手下將士們這回倒是一齊點頭了,道:“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好了!”看着手下們一本正經的樣子,雖然形勢危急,莫啓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咱們是來放火的,要是真是下起雨來,咱們還放個啊!”眾士兵見大將軍嬉笑如常,心神大定,一起笑了起來。莫啓哲一揮大刀,大喝一聲:“行了,兄弟們別傻站着了,這就動手吧!看看是他們的水多,還是咱們的火大!”事機敗,莫啓哲見無法等到子時動手,索一不做二不休,把刀一揮,契丹兵們提前動手了,火藥箭冒着白煙向四周的房屋去。這時城西也開始點火了,大火騰起,韓企先見莫啓哲提前動手,連忙支援,只有城東尚未火起,估計蕭仲恭繞的道最遠,此時還未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