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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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是在以前，你早就大罵我們小家子氣，無聊幼稚之極，為了芝麻綠豆的小事也可以斤斤計較，簡直是小孩子之爭，一點做大事、發大財的架式也沒有。”她模仿殷彩虹的口吻。

“真的？”殷彩虹對這番話似曾相識，覺卻已遙遠。

“我以前還真是錯得離譜。”她現在反倒覺得兩個人之間能為一些雞蒜皮的小事拌嘴，打情罵俏之餘也有助於溝通情，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哪像她和秦之皇，不痛不癢，就算她想吵，也找不出有什麼可以吵的。

俞寧馨見她魂不守舍。

“怎麼了？是不是籌備訂婚的事情不順利？”她反過來安撫她。

殷彩虹回過神來。

“怎麼會呢？有錢好辦事。”她苦笑地自嘲。

她聽得出殷彩虹語氣裏的無奈。

“跟秦家那種大户人家聯姻，籌備的事可想而知一定很冗雜，你八成是太累了，前一陣子你不是常去spa、去做臉，最近怎麼都不去了？讓專業的服務人員幫你用點油按摩按摩、放鬆神就沒事了。”

“還去啊？”殷彩虹一副敬謝不的樣子。

“我覺得自己的皮膚都快泡爛了，臉上也一下子多了好幾條皺紋。”心裏的累，外在的形式怎麼紓解得了呢？

“放心吧，我沒事，我只是…有點受不了秦之皇的品味。”講自一點，她覺得他們兩個壓兒就不合。但現在這番話，好強的她怎麼説得出口？説了不等於自摑耳光。

俞寧馨坐近她。

“秦家連續三代從政，素之皇又是惟一的兒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不被慣壞了才怪。”俞寧馨撥了撥她的頭髮“如果他的品味不好，怎麼會千挑萬選的選中你呢？”原以為殷彩虹會就此釋懷，沒想到她反而怔忡了起來。

“是嗎？也許他會選擇我正是因為他的眼光太差，眼光好的…早就逃之夭夭了。”她不自覺地出心中的悲傷。

俞寧馨望着她眼裏的落寞，再也按捺不住。

“既然你覺得某人的品味比素之皇好，為什麼還要趕走人家呢？”她話裏強烈的暗示讓沉靜的殷彩虹爆發出心中的怨氣。

“你又來了。”她揚高沉寂已久的嗓門“一會兒要我對秦之皇多忍讓，一會兒又要我去對那個超級大騙子搖尾乞憐；你知不知道你很矛盾，也得我很混亂？”她乾脆將心中的沮喪全發在俞寧馨身上。

“我當然希望你選擇霆軒，可是你不要他，堅持要嫁給秦之皇，不得已我只好勸你和秦之皇好好相處啊！”俞寧馨不覺得委屈。

殷彩虹覺如同遭受無數針刺着心般疼痛。

“你為什麼總説是我不要他，如果他真的要我，為什麼不阻止我對秦之皇投懷送抱，而寧可對我撒那種天大的謊？”

“或許他真的有他的難言之隱。”其實她和彩虹一樣想不透，但是身為旁觀者的她看得一清二楚:她相信霆軒，至少相信他對彩虹是真心的。

“什麼難言之隱？”殷彩虹向她要答案，要一個她這段子以來夜苦思的解答。

俞寧馨被問住了。

“我替他説吧！”殷彩虹悶哼了聲“打從一開始，他就嫌我市儈，嫌我拜金又低俗，他怎麼可能會對我有真情？説穿了，這本只是一個富家公子覺得好子過膩、過煩了，圖新鮮、貪好玩，只求痛快卻不想沾染上我這個麻煩。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場遊戲，愈刺愈好，愈離譜他意起勁，所以他願意屈居情夫，所以他極力對我們隱瞞他真實的身份。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你不要再替他説話了，沒有用的。”

“彩虹。”她愈是貶抑自己，愈表示受的傷有多重，俞寧馨好不心疼。

“就算你和霆軒無緣好了，你不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想嫁給秦之皇嗎？”她是在賭氣，是想用這場婚禮來報復霆軒的不誠實。

“誰説我不想嫁給他？你別忘了，當少可是我今生最大的夢想，還有什麼事會比這件事來得更重要？”殷彩虹堅決否認。

“就這樣和霆軒散了，你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