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買頭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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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馬刀，猶如飛瀑千重，直斬元曲。

元曲右手拔劍，左手“呼”地一下，扯開了金帶，“颶”地聲響處，拋裹“出身仕漢”羽林郎。

“殺人放火金帶”元曲排名正是“金帶”！

羽林郎的馬刀，直斬元曲！

但是，元曲的劍，就剛剛橫架在他的銀刀鋒上！

“出身仕漢”羽林郎大怒，回刀再斬，忽然側面一道金影裹至，嚇得他連忙閃身回架，避過“金帶”羽林郎揮刀再上，元曲的劍光，立時又把他迫退下來。

不料身後金鋪裏，陡然傳來兩聲慘呼——矮矮壯壯的“矮派”掌門“初隨驃騎”戰漁陽，用銅錘一壓同伴羽林郎的馬刀，悲聲道:“救不活了…”

“出身仕漢”羽林郎神情一震，向冷若顏怒聲道:“今的血債，我們‘權力幫’，記下了！”説完，一高一矮兩個壯漢，調轉馬頭，策繮催騎，順着大街，“火剌剌”地飛奔馳去，當真是來去如風！

三婢暗覺納悶，冷若顏忽叫一聲:“不好！”立時掠回金鋪，然後各了一口涼氣——只見年過花甲的老掌櫃和受傷的老闆娘，此時面鐵青、滿臉殺氣的地持刃而立，再見大腿中劍的“紅粉樓中”應計、被點住道的“燕支山下”莫經年，此刻目毗盡裂，一個被老掌櫃手中的“鐵算盤”砸碎天靈蓋，另一個給老闆娘掌中的銅秤砣擊爛太陽，眼見都不活了。

宋詞一怔，道:“你們這…”老掌櫃扶扶老花鏡，氣呼呼的撫髯道:“像這種殺人放火的惡人強盜，不一刀殺了，還留着禍害老百姓嗎？！

“冷若顏回想了一陣兒，忽而笑道:“這次，還真是姑娘我眼拙了！兩位想必是‘青龍會’中的‘五月堂’‘杭州’分舵裏有頭有臉的頭面人物，若不是地下這兩個死人，發動的急，攻你們一個措不及防，料想‘權力幫’這幾個蝦兵蟹將，還不用我們姐妹代為出手教訓吧？”

“殺人放火金帶”三婢，怔得説不出話來。

只聽那老闆娘“哈哈”笑道:“大姑娘好眼力，老孃就是‘青龍會’護法‘貪魔’的座下、‘無商不’孔方！”冷若顏又看向雙手染血的老掌櫃，笑問:“那麼，這位老先生，就應該是‘無不商’方孔了？”老掌櫃“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一歇，然後道:“姑娘，你可知道，此間是什麼地方？”冷若顏道:“‘青龍會’在‘杭州’的暗樁，‘三金金浦’。”

“無不商”方孔又笑道:“那你可知道，我們‘蛇蠍夫’的主人，又是誰？”冷若顏頓了一頓，道:“‘貪魔’亢叫天！”

“很好。”

“無不商”方孔道:“那你可知道亢大爺，又是何許人也？”冷若顏道:“‘青龍會’、‘九天九地，十八人魔’、護法‘貪魔’。”

“無不商”方孔道:“那你又可否知道，‘九天九地，十八人魔’，是什麼人的座下高手？”冷若顏道:“‘青龍老大’！”

“無不商”方孔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青龍老大’的地位、名氣和實力？”冷若顏道:“‘青龍會’之主，座統‘兩大使者’、‘四大供奉’、‘十大長老’、‘十八大護法’，坐擁十三分堂、三百六十五分舵、信徒千萬，堪稱古今中外第一人！”

“無不商”方孔笑而不語，“無商不”孔方卻冷笑問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早點滾蛋？！”冷若顏媚笑道:“‘權力幫’的兩個掌門，是我們擒下的，就應該予我們處理，你們私自刑殺了我手上的人犯，就是跟我們‘涼城客棧’過不去！”

“無不商”方孔忽然仰天大笑，道:“既然你已知道我們的來路，還敢與‘青龍老大’過不去，我就殺了你，也好向亢大護法代。”他話一説完，“鐵算盤”就是“嘩啦”一揮！

冷若顏身後三婢，忽覺後上，均被利刃抵住！

用尖刀抵住他們背的，是那三個剛才還血驚慌哀叫狼狽的女客，三婢倒是沒料到，這些人也是喬裝的“青龍會”教徒。

“無商不”孔方大笑走近冷若顏，搖着鐵秤桿，譏諷道:“憑你們這些臭三八的微末道行，也敢和我們的‘青龍老大’過不去？簡直不自量力！”冷若顏只看着自己鳳仙汁兒染就的鮮紅指甲，沒有作聲。

“無不商”方孔笑道:“小娘子，要是不想你的三個醜八怪手下死，只要你跪地求饒，看在你們今天幫我們對付‘三十六派’那幫龜孫子的份兒上，我可以咱不殺她們。”冷若顏主婢，沒有一個作聲回答的。

“無不商”方孔笑道:“既然都死鴨子嘴硬，那我就一個不留了！”就在這時侯，元曲背後的中年婦人的額頭上，突然多了一顆鐵蒺藜！

那個“青龍會”女教徒，立即便一聲不吭的倒將了下去。

唐詩一發暗器，元曲的劍，馬上回，割斷刃抵宋詞後心那婦人的咽喉。

宋詞在元曲出劍的同時出手，也毫不理會抵在後面的利刃，雙手一夾、一轉，扭斷了唐詩背後‮婦少‬的脖子。

“無不商”方孔撲來之時，“無商不”孔方湊近之際，那三名“青龍會”女教徒，已全成了死人。

這只不過是剎那間發生的事，“殺人放火金帶”的配合合作得巧妙無間，天衣無縫。

——唐詩先發出了一顆鐵蒺藜，解了元曲之危；元曲立即救了宋詞，宋詞也立刻解救了唐詩。三婢一氣呵成，等“蛇蠍夫”要出手殺人時，三婢三人六雙眼，已盯住了這兩個男女。

“無不商”方孔與“無商不”孔方望了一眼，方孔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説了一句話，他苦笑着對冷若顏道:“大姐要不要坐下來好好聊聊？”冷若顏道:“方才你們兩口子，又為何不請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呢？”

“無商不”孔方強笑道:“方才是幾時呢？”冷若顏悠然道:“就是我手下被你們手下用刀抵住後心的時候啊。”

“無商不”孔方苦笑道:“小妹，那是個誤會，那實在是個無心的誤會。”

“蛇蠍夫”在那一刻，都已經看出這主婢的身手，除了這風情萬種、風華絕代的冷若顏尚未動手，也不知武功是深是淺，那三個相貌醜陋的婢子，夫兩個，縱然以一敵一，他們也無必勝的把握和自信。

沒有把握自信的事，“蛇蠍夫”是從來不會輕易嘗試的。

冷若顏忽道:“我們‘涼城客棧’也是做買賣的，妾身不妨和兩位談筆生意？”

“無不商”方孔喜得白鬍子直翹，樂道:“這就太好了，我們都是生意人，和氣生財嘛！”

“好，”冷若顏道:“那麼妾身就和你們聊一筆買賣。”

“無商不”孔方喜滋滋的道:“不知妹子，要照顧我們兩口子什麼買賣？”冷若顏先看看“無不商”方孔的皓首，又端詳了“無商不”孔方的青頭，然後才指着這老夫少的兩顆腦袋，道:“賤妾要買你們項上的這兩個頭，出個價吧？”

“無不商”方孔呆了一呆，苦笑道:“我和我老婆的這兩個頭，我們暫時還不想賣。”冷若顏道:“價格方面好商量。”

“無商不”孔方小心翼翼地道:“我們要是不想賣呢…”冷若顏道:“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們可以買一送一。”

“無商不”孔方道:“買什麼？送什麼？”冷若顏媚笑道:“買頭送刀！”鐵秤砣在半空舞得“呼呼”風響，“無商不”孔方狠笑道:“好雌貨，就讓老孃稱稱你的份量！”

“憑你？也配？！”宋詞忽然撲將過去，每一擒，每一拿，都是擒向“鐵秤桿”而不是拿向“無商不”孔方。

相反之下，“無商不”孔方卻顯得十分狼狽，前躲後縮、左閃右避，生怕宋詞的一雙“鷹爪力”纏絲手會纏上她的兵器。

“無商不”孔方的武功，本就稀鬆平常，全仗“鐵秤桿”傍身“這近年來，和丈夫“無不商”方孔依附託庇在“貪魔”亢叫天的張護之下，才神氣活現的，在“杭州”城，做了不少為富不仁、欺詐行市的缺德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