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何棄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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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聲音是寂寞的,空中的落花是寂寞的,就連魚缸裏的魚兒都是寂寞的。
人生,就是如此的寂寞。
雲端慵懶的靠在窗前,疲倦地看着魚塘水槽處幾片落花浮萍在水面上兜兜轉轉,卻始終兜轉不出去。
她覺自己就像魚缸裏的那幾尾魚,無所事事,歲月蹉跎,如水和落花一般沒有出口,無可等待。
“霧埋”之毒比想象中要難纏的多,雲端的身體非但沒有好起來,而且一天比一天虛弱無力。
原本明眸利齒伶俐清的她,給病意和毒意耗得只剩下倦意和睏意。
“你今天覺得好一些了嗎?”雲端恍惚間聽到有人問她。
“什麼?”雲端衰弱得似乎失去了聽覺。
“今天覺怎麼樣?”一個滿身病氣,白衣如雪的公子已來到了她身邊,帶着滿滿的關懷和問候:“好些了嗎?”
“好一些了。”雲端照往常的話回答,即使那是一句違心的謊言。
“今天可有服藥?”白衣病公子拄着銀的手杖,説上幾句話就得不行,好似他病得比雲端還嚴重。
雲端倦倦的點頭。
“那就好,我跟你把把脈,把手給我。”白衣病♂,。。公子懨懨的道。
雲端依言把手伸了給他,稍頃,白衣病公子帶着責備輕聲道:“為什麼要説謊?為何要放棄治療?不吃藥怎麼會好呢?”雲端看似賭氣的道:“左右我的病也好不了了,吃你開得那些勞什子藥又有什麼用?”白衣病公子動的道:“什麼話!世上還沒有我‘守缺公子’温辭(參見《無間道》卷第三章)解不開的毒、治不好的病。”雲端鬱郁的笑説:“你別生氣,我知道你對毒力和物藥的研天下無對,以後我乖乖服藥就是了。”温辭望着這個在病裏尚且絕豔的羽衣少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拄着“雪杖”一邊踹息,一邊蹣跚地走遠。
“這個二盟主好奇怪…”雲端覺得陽光刺眼,一陣天旋地轉的昏眩。
在一失神間,她又不知不覺的睡了整整一天,醒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只是打了一個盹。
華燈初上。
唐水跑過來通知雲端:“大盟主召見。”暮四合,雲端已經虛弱得無法走路,她只能由花茶和唐水兩個女孩子攙扶着行走,走過假山、走過魚塘、走過拱門、走過迴廊,“正義山莊”平靜宜人的景緻裏略帶幾分淒涼。
畢竟是“大風堂”出身的大小姐,雖然在沉痾中,雲端還是能依稀看出一路上是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洶湧,在這美輪美奐、如詩勝畫的亭台樓閣表象之下,不但明崗暗哨、防衞森嚴,更是機關遍佈,危機四伏。
花茶和唐水忽然止步。
她們已到了山莊深處一所幽暗的房門前,看兩個女孩子不敢入雷池一步的恭舉止神態,彷好似多走一步就會見血封喉、粉身碎骨。
那個大盟主究竟有多可怕?
房間很幽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裏面的擺設。
“進來吧。”房間裏的人語氣很淡漠。
雲端走了進去,一個人。
房間沒有燈,但有微弱的光。
光是從房間外面的燈籠映進來的,所以淡弱得有點浮泛。
然而,就是這微微弱弱的光,就讓雲端看到了一個殘豔絕美的男子。
他三十許的年紀,他的眉宇略帶挹,他的眼神看似深遠,但又出一種空的寂寞,他坐在椅上,安靜的像屋子裏的一件擺設。
雲端摸索着説:“為什麼不點燈?我很不喜歡故玄虛的人。”那男子清冷的道:“他們説你想見我?”雲端生氣的時候極美:“本來是的,現在你擺架子,裝神秘的,我不喜歡你,所以本姑娘又不想見了。”那男子有點笑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