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餐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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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人也跟着。
<久我和幸的獨白>我不只是忽然想到而提及屍體存在之事,最主要是想再看一遍遊戲室。
吃早餐時我腦海中掠過這個念頭,是田所義雄説起戴耳機聽隨身聽的收音機廣播給於我靈。
笠原温子是被人以耳機的電線勒斃——不,是被勒斃的設定。
兇手為何選擇那種東西作為兇器呢?這也並非無法説明。扮演兇手的角之人最初是打算扼殺,亦即用手將温子勒死,可是到達現場時一看,正好有適用的耳機電線,遂予以利用。
問題是該電線的狀態。
依我的記憶,發現屍體時,耳機的電線應該是在電子鋼琴的端子孔內,而,這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呢?不能認為是兇手故意將電線入端子孔內,那麼,即是意味着當時笠原温子正在使用耳機。
這就奇怪了,為什麼呢?因為遊戲室有隔音設備,而中西貴子彈奏時也未使用那種東西。
既然如此,笠原温子為何使用耳機呢?
或許沒有很重要的意義,卻不能夠忽視,畢竟這若是重要的線索,因而查明兇手的真正身分,獲得這次戲劇的主角角絕非作夢!
我已找下藉口來確認耳機的電線狀態,雖然田所義雄跟來了,但他不可能猜透我的目的吧!
田所先進入遊戲室,即便是這種時候,他也硬要表現自己的前輩地位!我跟在他背後進入,馬上望向鋼琴,同時情不自倒一口冷氣。
耳機的電線已經拔出來了!
我快步走近,從地板上拾起電線,不可能會這樣的,剛剛確實是和鋼琴連結着。
“怎麼回事?”正在調查壁櫥內的田所義雄走過來,問。壁櫥內部約為半張榻榻米大小,裏面空無一物。
我雖很想問他方才這條電線呈何種狀態,卻又不甘因此提供線索給對方,於是站起身。
“不,沒什麼。”
“看樣子並沒有可能成為線索之物了。”只約略往四周看了一圈,田所就已放棄“其實又非真正發生殺人事件,不應該會留有什麼形跡的。”我極力忍住想口而出的“就算有留下,沒有發現的眼力也無用”回頭望着他,問:“你已猜出到底誰是扮演兇手角的人嗎?”田所一手扶在撞球枱,裝腔作勢般的輕嘆一口氣:“差不多知道了。”
“是誰?”
“首先,”他看着我“不是你!東鄉先生不可能會讓剛加入劇團之人擔任如此重要角。”
“不錯!”我故作佩服狀,但,中西貴子早已講過同樣的話了。
“貴子也不可能,她雖是演員,卻沒辦法隱藏內心的情。”我對此也有同。
“本多應該也不是吧,他不夠耀眼,扮演推理劇的兇手角,必須能夠引觀眾。”我再度嚥下“這點你也一樣”之語,故作不知的開口問:“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元村小姐和雨宮先生兩人?”
“是他倆其中之一應該不會錯。”田所義雄獨自點點頭,回答。
“但,看他倆的情似乎很好,他們兩人正在相戀嗎?”我半嘲諷、半基於蒐集情報的問。
剎那問,田所的臉驟變了:“我沒聽説過這種事,如果有人戀,應該也是雨宮吧,他一定千方百計想和由梨江結婚,抱持美女和財富兼得的幻想。由於由梨江對任何人皆很親切,導致很多人誤會她對自己有意,實在是很困擾的事。”——這與你又有何關?
“雨宮先生在劇團很久了?”
“這是他唯一的優點。”田所恨恨的説“而且不知他暗中用了什麼手段,深受東鄉先生信任。你聽説留學倫敦的事嗎?”
“留學?不,沒有。”
“亦即劇團裏選派一人至那邊的戲劇學校留學,為期一年。而,雨宮似乎就是既定人選,真不知是怎麼搞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説呢!真的有這種事?”
“我猜測雨宮絕對是走後門。啊,對了,這件事説過就算,你千萬不能傳出去。”田所以食指指着我。
“我知道。不過,雨宮被選上豈非理所當然?”
“別開玩笑了,像他那種水準,我同樣能夠做到。”説着,他掀開撞球枱上的罩子,擺上球,開始用球杆打球,姿勢雖不錯,技巧卻算不上好。
“你昨天問過麻倉雅美的事,對不?”田所握住球杆,問。
“是的。”我回答。
“坦白説,本來是選定她去留學的。”
“嘿…”
“可是她最近出了一點事,再也無法演出戲劇,所以才輪到雨宮。”他撞出的白球很漂亮的擊中二號球入袋。
“出了一點事,是滑雪發生意外嗎?”我問。
田所停止手的動作,驚訝似的望着我:“誰告訴你的?”
“中西小姐。”我回答“她還説因此變成半身不遂。”
“嗯。”田所把球杆丟在撞球枱上,坐在台緣“是滑雪沒錯,卻並非出了意外。那是自殺,大家都知道了,只有中西貴子不知。”
“自殺…是麻倉雅美自己説的?”
“她本人什麼也沒説,但我明白。會有人故意在止滑降的地點直線滑降嗎?”
“動機是什麼?”
“大概是試演的事吧!”田所的聲音平淡“試演時未合格對她應該是相當大的打擊。不過,依我的看法,那種結果很正確…雖然你對她似有不錯的評價。”
“我覺得她的演技很好哩!是出了什麼錯嗎?”
“最重要當然是容貌了。”田所義雄以指尖敲了敲自己臉頰“憑她的長相,除非是碰到相當變態的評審,否則不可能會過關的,何況她又演茱麗葉,和由梨江同樣演茱麗葉。如果她演麥克白夫人,評價可能會有所不同,可是我從未聽説過有會令視覺產生不快的女主角。”他的話讓人聽起來就到刺耳。
“可是,她的演技實力也獲得公認,對不?所以才會被選派出國留學。”
“可以這樣説沒錯,但是站到舞台上就不能只靠演技了。”田所義雄站起身“我們該走了吧!”
“你説是去倫敦留學?”
“是的。”
“這麼説…”我想起昨夜元村由梨江所講過的話,亦即她希望去倫敦或百老匯學習戲劇,那是意味着要陪雨宮京介前住嗎?
“怎麼啦?”田所回頭,問。
我想到可以利用這個男人,他應該能替我確定由梨江的真正心意,因此我説出她所説的話。
果然不出所料,田所臉孔脹紅了,暴的開門,走出遊戲室。
休息室裏有四個人在玩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