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或許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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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的時候,身邊卻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她想起了可以暫時逃避的好辦法,喝點酒吧,把自己放倒了,一切也清淨了。
下午在朵嫣家的那一番胡思亂想,想得她整個思緒都混亂了。心裏煩悶,心不在焉地跟朵嫣又説了會話,她便直接打車回了家。
朵嫣的事像是生活突然跳出來的一段小曲,卻意外地也擾亂了她的生活。
又一個對她説“情的事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人,讓她不得不去想,是否他們所説的的確是一件無從避免的事實,只不過她一直在拒絕承認罷了。
時間還早,周航還沒回來。
合作案的事已經走到最關鍵的階段,再一個星期就要拍板簽約了。周航天天加班,有時候回家後也會忙到大半夜,但每天再忙的時候還是會給她一通電話,叮囑她一些生活鎖事。
她一直半真半假的態度,像個扯着線團玩的貓,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扯進一份模糊的曖昧裏,現在卻突然有了想收手的衝動。
不管周航那些不經意的體貼跟照顧是否出自真心,最關鍵的,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為可以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心之中,走到目前這一步才發現,一切亂得她頭暈。
無疑是自己困縛了自己。
空蕩的客廳裏,沒有點燈,雪淇坐在沙發裏,看着落地窗外花園裏那一線微弱的路燈光芒出神。
門口傳來鑰匙進門鎖的聲音,她沒有回頭,靜靜坐着。
壁燈被打亮了,乍傳來的光亮刺得她抬手擋住眼睛。
“雪淇?”周航的聲音,隱隱透着詫異和擔憂“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那裏?”她仍是將胳膊遮擋在眼睛上,漫應道:“睡不着,想一個人坐一會兒。”耳邊的腳步聲漸漸移近,身邊的沙發凹陷了下去,胳膊也被輕輕拉開。
“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臉近在咫尺,臉上的那份温柔與關心卻讓她困惑和陌生。
“沒事,就是睡不着,可能這幾天沒上班,太閒了吧。”她垂下眼簾,將身體靠回沙發裏去。
“下午張律師打了電話給我,説你已經把委託撤消了。”他猜這應該就是她此刻坐在這裏發呆的原因。
“別問了,我不想再説這件事。”睜開眼,她看了他一眼,突然身子朝前一傾,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灌一口,問他:“你要來一罐嗎?”周航的目光轉了幽深。只有在煩悶和茫然的時候,她才會選擇猛灌酒這種傷身的舉動來麻痹自己。
手牢牢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清晰地説:“別傷害自己,有什麼事可以對我説。”她的目光轉到他眼底,有幾秒鐘的停頓。他是否知道,全世界她最不想拿來傾訴的對象,就是他。
推開他的手,她將啤酒放會茶几上,淡淡一笑,突然輕聲問道:“周航,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老老實實對我説嗎?”
“你問。”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他的脊背微微一直。
“怎麼突然想到問這個?”
“我記得有一次,你對我説,情的事從來都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所以我在想,你是否也曾經這樣喜歡過一個人。你知道嗎?今天朵嫣也對我説了同樣的話,讓我不得不去懷疑,認定這個世界上沒有真
情的我,是不是錯了。”她輕聲喃着,目光遊移向窗外,一臉茫然。
他沉默了很久,最終選擇逃避。
“雪淇,你喝多了。”她嘴角彎了彎,點頭道:“是啊,就是喝多了,才會對你説這麼多話。當然了,喝醉酒的人話説完都不必認帳的,所以呢…”她轉過臉,眼神明亮:“不管你心裏有沒有喜歡的人,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就大方一點吧,把肩膀借來用一下,我就靠一會兒。再説我好歹也是你掛名的女朋友,所以你一定要給我這個面子…”嘮叨,故作輕快的笑容,她又做回了那個把自己掩藏起來的鐘雪淇。
他犀利的眸光滑過她的眼底,在得她幾乎無從遁形的前一秒,收回視線,拍拍自己的肩膀道:“歡
借用。”她緩緩滑靠到他肩上,閉上眼睛,囈語一樣地喃着:“今天心情真的很糟,第一次對自己的堅持產生了懷疑,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在最茫然的時候身邊連一個可以借肩膀的朋友都沒有,才突然發現原來我做人是這麼的失敗…”呼
漸漸沉了下去,原本抵在肩膀上的腦袋也滑進了他的懷裏去,沉睡中的人卻一點也沒意識到。
周航將她攬進懷裏,低聲説:“我願意在你心情最糟糕的時候把肩膀借給你,可是,你肯要嗎?”無聲的嘆息只有自己聽得見,心裏反覆盤旋的始終只有一個名字:鍾雪淇。
鍾雪淇,這三個字早已經是他心底唯一的無從跳出來的桎梏。
睜開眼,户外的陽光暖暖地照進房中。
雪淇從被子裏伸出一隻手來,半天才摸到牀頭櫃上的鬧鐘看一眼,又糊糊地把臉往枕頭裏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