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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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費人生?你從來不懷疑自己是錯的嗎?”參葉有些尖刻的問。
柳建廉輕晃着頭,帶着一絲絲苦澀,“在你看來是費?呵,你的存在與我是理所當然的。參葉,你已經做過兩次過去的夢對嗎?”參葉慎重的點了下頭,“是。”
“你應該知道了吧,我們有的是不止一世的緣分而是生生世世的鴛盟啊。”
“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柳建廉重複了一遍。
“第一世是…對了,你畫過一幅畫對嗎?”不用參葉指給他方向,柳建廉門路的走到堆放畫作的角落,掀開布幕,出了參葉那晚畫的人體。
“第一世還長的不錯吧,參葉,你不會不滿意我現在這張臉吧。”柳建廉揚了揚眉,“我的體格到是可以比一比的。”
“…”能説什麼呢?還能説什麼呢?參葉儘量以平常心回答,“我沒有特別的喜好。”
“從母系社會到父系社會的過渡,我們最初的相遇就在那裏。”柳建廉突然充滿懷念的低語,手指劃過畫上的巖壁,“你是一個大部落的領導者,我卻是代表父系氏族的新勢力。我本應屬於我母親,但是時代在改變,我的母親選擇了加入父親的氏族。起初這是一個難以被人理解的選擇,使我從小就被別人以奇怪的眼光看待,直到我長大到可以獵回比自己大幾倍的獵物才可以直起來做人。”
“我們是一個部落的?我是領導者,你是人下人?真象青蛙王子的童話。”柳建廉似乎也早料到她會這樣説,並末出絲毫不快,“是童話就好了。參葉,你總是那麼固執已見,即使有我這個實例放在你面前,你也不肯接受時代已改變的事實,一味的拒絕像其它部落一樣讓父系參與部落中的重大決定,包括一再的拒絕我…明明你並不討厭我的。”又是一臉憂傷的表情,好象她多對不起他一樣。
“你真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嗎?小時候,只有你是族裏唯一不排斥我的,我一直想成為你最出的配偶。”
“少來,還不是讓你給吃幹抹淨了嗎?”柳建廉忙辯解:“是長老們決定的,我們用決鬥來解決分歧。”
“你告訴我的卻是為了顧忌長老們的面子先私下商談,我信任你才赴約的。”參葉不齒的回答。
不對,她説了什麼?參葉有點害怕,剛才從她嘴裏説出來的是什麼啊?
柳建廉一臉的興奮,“你果然還記得…。”只有一點也好,過去的記憶正在恢復。
“行了,天知道我在説什麼…,你先別管,快説下去啊。”柳建廉楞住了,臉變的蒼白,語調十分不自然“後來就沒什麼好説了…即使我得到你,我們的一生也過的不快樂,所以我對天上的神許了一個誓言,”他深了一口氣,“無論花多少時間和代價,我都要挽回你的心。”因此而許下生生世世的誓言還真是夠可以的,“第二次呢?”參葉無力的問,隨着柳建廉的敍述,腦中開始浮現出零亂的片段,“是你扔下我忽然不見的吧。”柳建廉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當時出於安全考慮,我把食物轉移到附近的山;可是…”他握緊了拳頭,“我回來時你已經死了。被別人殺死了。”又是饑荒又是兇殺,真是多災多難人生啊,參葉回想着奇特的夢境,“你很不甘心?”
“當然!”柳建廉大步向她走來,半跪在她面前,“你可知道在此之前我花了多大功夫拉近我們的距離?整整幾十世啊,好不容易才讓你全心全意的依靠我…我們的心從沒有那麼近過,我都相信你已經完全的愛上我了,只要我帶你去到中原避開這場饑荒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語氣中凝聚着狂暴和憤慨,“參葉,這是為什麼啊?你死的這樣輕易,如此簡單就逃開了我,你知道我為了你手刃了全鎮的人嗎?你不知道我為你報仇雪恨了嗎?為什麼你在下一世又開始疏遠我,讓一切回到了原點?”他伸手抓住她的雙肩晃動,“無緣無故的又遭你冷遇,你明白我的心情嗎?”當然不明白,相對於他而言,參葉冷靜多了,“我並不知道原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那樹楓在一旁聽得一楞一楞的,呵,怎麼聽着都象外星語言。參葉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差,這種前世的戀人真夠嗆的,能這樣撐着一張冷臉是隻有參葉的冷血才能做到的吧。
“我想知道為什麼。”柳建廉的手又移到參葉臉上,“幫我,參葉。”
“我不要!這麼不幸的話我為什麼要想起來。”
“這是唯一的方法!”
“我説不要就是不要!”
“不准你説不要,我現在就想知道。”深夜十點,參葉家的燈還亮着,不時傳出男人憤怒的吼聲。
參葉竄到那樹楓身後躲了起來,“我不幹!”
“參葉…”柳建廉耐着子哄道:“別怕,催眠一點也不可怕,很安全的,我保證。”
“你的保證又不值錢!”參葉瞪着他,把那樹楓往前推,“幫我擋!”他哪裏擋得了,那樹楓傻笑着:“有話好好説。”千萬給他留條小命吧,柳建廉的表情活象要殺了他一樣。
“參葉,過來!”柳建廉試着繞過那樹楓抓住參葉,無奈參葉滑的象泥鰍一樣,每每從他手裏溜走。
“我們慢慢的商量一下好了。參葉,我以我的心理學碩士學位保證不會有問題。”
“我才不要被你催眠!誰知道你的水平究竟如何?”如果她被催眠,那樹楓這個笨蛋那裏應付得了柳建廉?萬一讓柳建廉下了什麼暗示的話,她不全完了?參葉捷的閃避着,滿腦子都是推理、懸疑小説中的情節。
柳建廉火大的想殺人,她就非躲在這個男人後面嗎?一絲陰謀在他腦中成形,他沉住氣,道:“我們可以做個實驗。”他別有用意的指着那樹楓。
“…,”好象沒有理由拒絕,參葉伸手推推擋箭牌的肩膀,“你去試試。”完全忘記前一秒還在靠別人擋駕。
那樹楓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着參葉,“你真是…,你一點也不念舊情嗎?枉我這兩年來對你…。”真是讓人氣得説不出話來,這女人連已之不勿施與人的道理也不懂!
再説啊,參葉一點愧疚也沒有,站在一邊的柳建廉眼裏都噴得出火來了,不怕死的話再説好了。
那樹楓被她的薄情寡義氣瘋了,擺出校園貴公子的架子,“你以為我全聽你的嗎,別太看得起自己!平裏不和你計較是我大人大量的讓讓你,少自以為是了!你算什麼?你這種程度的我隨便都找的到,忍受你兩年只不過是我懶得換人而已。”當然羅,以他藝術世家的名氣,多得是想當他搭檔的人,何苦遷就參葉?
自掘墳墓尤不自知,參葉笑出一口白牙,語氣陰森之至:“那-樹-楓,別太囂張!我手裏可不止一張王牌,不想死得太慘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
“是啊,助人為快樂之本。”柳建廉説的毫無誠意,“相信我,只是做一個小實驗讓參葉安心,幫同學這點忙也無可厚非吧。”
“可以説不嗎?”被不知何走到他身後的柳建廉扭住手臂壓在畫架上,那樹楓帥氣的臉和雪白糙的油畫布料做着親密接觸。
“那樹楓!你幫不幫忙?”參葉拿着刮刀在手上比劃。答應當犧牲品頂多讓人整一頓而已,不答應的後果可就沒怎麼好過了。
“不好吧。”那樹楓咬牙道:“參葉,你真夠朋友的!”參葉接受讚美,對柳建廉説:“看他的樣子已經準備好了,你開始吧。”深夜十點零五分,參葉家開始發出奇怪的異響取代嘈雜的人聲。
參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待宰,既然已經有人犧牲過了,她心裏也平衡一點。
“好吧,快開始。”那樹楓不解的看着柳建廉突然温和起來的笑臉和參葉一臉認命的表情,徒勞的回想失去意識的半個小時內究竟發生過什麼。
柳建廉用帶着無限温柔的聲音輕聲細語的説:“別怕,你看到了,並不可怕對不對?不會有事的。”如果不是參葉上刑場的表情做怪,那樹楓絕對會相信柳建廉的説詞。
參葉白了他一眼,一副“頭在這裏,你儘管砍吧”的表情,“動手吧。”柳建廉無可奈何的輕笑一聲,伸出右手覆蓋在她的雙眼上,口中發出低柔的聽不出內容的話語。漸漸的,參葉的神情松馳下來,已經進入了催眠狀態。
柳建廉眼中滑出一絲得意,看得一旁的那樹楓汗直豎。
小心的抱起失去意識的參葉,柳建廉對那樹楓道:“開門,讓我抱她去卧室。”這小子果然有陰謀!那樹楓叫糟的同時,發現自己正按他的命令行動着…相信他不會動手腳的參葉和自己一樣傻!
柳建廉把參葉安置在卧室的牀上。靠在牀邊,手指悠閒的沿着她的臉部線條遊移,彷彿這個房間沒有別人。
“説真的,聽到你親口説恨不得把參葉大卸八塊時…我鬆了一口氣。”柳建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具親和力——那樹楓行動自由的話會這樣想。
他真説了?好可怕的催眠術,怪不得參葉的臉那麼差。想到參葉未來的報復,那樹楓決定對眼前發生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對我的催眠術有信心,以前在偵詢罪犯時查到過不少線索,當然不能為外行人知道的。”柳建廉在參葉上輕點一下;然後又門路的走到卧室的書櫃前,從容的取出了那面古老的銅鏡。
“你不會對參葉説你看到什麼吧,當然,我也不怕你,只要後果是你承擔的起的…”銅鏡在柳建廉手中發出幽深的青光華,鏡面上的月桂彷彿就要飄落下來一樣,“那樹楓,任何和我爭參葉的人都要有死的覺悟,你也一樣。”在那樹楓驚恐的目光下,他將鏡子放在參葉身邊,自己也在她身邊躺下;伸手擁着她,一同閉上眼入睡。
“我知道痛苦,只回想一次就好。我發誓,不會再讓你受這種苦了。”明知道參葉聽不見,他還是忍不住的説出口。
天上的弦月被青銅鏡所掩,紛飛的花雨落在她身上,如墮落的星星一樣。參葉難以置信的看着腳邊哭的死去活來的女人,這次夢境不是依附在她身上嗎?算特別待遇?
“參葉。”耳邊的低語響起,微側過身就看見柳建廉站在身後,憂傷的注視着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就離開我?”他問。
“你不該問我。”參葉有些無奈,所以當柳建廉輕擁住自己時選擇了沉默:“時間差不多了吧。”是啊,柳建廉收緊雙臂,不願讓參葉離開自己分毫。
時間,她被殺的時間近了。
失去她的時間…
讓她從指縫間溜走的時間近了。
幾百年來糾纏在他心間的疑問啊…你為何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