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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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的帶了一下苦笑説道:“我爸爸幫我答應了一門親事,是税務局局長的千金,我跟她見了一面,長的那叫一個寒磣,所以打死我也不同意這個事兒,可我爸也是這個擰脾氣,沒辦法,我只好從媽媽那裏騙了點錢,領着小霞上了這裏。”我看他説的不象是假話,也深深的動了,不是因為別的動,而是為他的生命力而動,能與税務局局長家攀上親的人家,那他的家庭條件就可想而知了,但他卻能在這裏吃下了這份苦,而且還打算擴大他的經營範圍,將門虎子,果不欺我啊。
我端起杯子來慚愧於自己剛才這一問的説道:“世上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啊,對不起,讓你傷心了。這杯算我對你賠不是了。”他到也慘淡的一笑説道:“賠什麼罪,自己的事情想逃避也無法逃避,無法逃避就面對唄,你看我現在不是過的好嗎。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啊,能看的起我,跟我坐這兒喝這個酒。看你的樣子也算是混到北京人這個圈子裏了吧,真羨慕你。
跟你説實話吧,我在這裏也快兩年了,可一個朋友也沒有!尤其是北京的朋友,一個也沒有!你別看我,不是我不努力,也不是我這人摳門,就拿這周圍的居民來説吧,誰家要是有事兒了,只要是我不忙,我就會過去幫一下,幫的時候,人對我到很是客氣,但從他的門裏往外一走,就變成了陌生人,最多也就是見面點一下頭,他們要是給我煙,我都覺得這是對我莫大的賞賜。
所以就更談不上有人願意陪我聊會兒,咱忙活一天,有時間,不也就是想坐下來跟人吹吹嗎,哎!再説了,咱不是有句俗話嘛,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可那又有這麼一個知心的朋友啊,你願意有我這個朋友嗎?”説到這裏,一臉渴望的看着我。我笑了,真誠的笑容,欣然的説道:“富貴老闆,你看我配做你的朋友嗎?我可是吃上頓沒下頓的主兒啊,你不怕認了我這個朋友,我每天到你這裏來蹭飯吃啊?”富貴憨厚的一笑説道:“誰沒個難的時候啊,這點飯我還管的起,放心吧,來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笑着説道:“那好,從今天咱就算是朋友了,我吃飯你可別再讓我驚人了。”富貴握着我的手嘿嘿的笑了,他老婆又開始喊他道:“富貴,富貴,煮麪了。”富貴老闆這才收起了自己的眼淚和笑容,從神的享受裏又回到了現實的煎熬中來。
我笑着看他們兩口子的幸福,這才覺得自己該走了,畢竟想出對付潭永華的辦法才是主要的。
我端起了啤酒瓶一口把剩餘的喝了下去,又吃幾口菜,站起來學着他媳婦的口氣對門口正在煮麪的富貴老闆説道:“富貴,富貴,煮麪了。
富貴老闆笑看着我的滑稽,然後起一瓢涼水向我這裏澆了過來,還説道:“刷刷你那臭嘴。”多虧我躲的快,水全澆在了門口的水泥的地面上,瞬時沒了。我驚喊道:“富貴同志,請注意節約用水啊。”富貴老闆到也有理由的笑着説道:“不用水刷刷你小子,影響市容。”我笑着説道:“行,怕我影響你的市容,我走。”富貴老闆看我真要走了,面不悦的説道:“你怎麼這麼小氣啊,跟個娘們似的。”我無奈的笑了笑説道:“不小氣不行啊,還有事兒呢,明天晚上,明天晚上我過來,到時候咱好好喝一頓,我把你喝爬下。呵呵,你忙吧,我走了。”説完我向前走去。富貴老闆把吹風機一拉,追着我過來,把剛才從我手裏搶去的一百塊錢另加了自己的一百塊錢到我手裏真誠的説道:“省着點花。”我心裏怪了起來,説不出的滋味,動,可笑,可能還多些吧。但只能説出這些。在這個物慾橫的社會里,還能找到真心而且無私關愛自己的人,可以説是萬幸了。
雖然説大哥和二哥也會關心我一下,而且所給予我的要比他所給我的多的多,但那都是對我進行的戰略質的投資,而且那些東西在他們眼裏本也算不得什麼東西。
但他給予我的就不同了,那是無私的幫助,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的話,那隻能説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我看着他真誠的眼神,想掉出倆滴眼淚來表示一下,可遺憾的是淚花只能在眼眶裏打轉,只好努力的推開了他的雙手説道:“謝謝,我不缺錢。”説完向前面跑了去。富貴老闆站在哪兒看着我消失在路燈照不到的黑影裏,自嘲的搖頭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店裏,我久久的不能恢復到平靜。只好用涼水澆了半天,才壓制住了自己的狂熱。
坐了下來,開始想潭永華所説的話,他的廠子一年收入40萬,可能這裏面有虛假的成分,但絕對不會低於這個數。
就按四十萬算,那這個工程應該佔他這四十萬裏的幾成啊?我皺着眉頭細細的梳理着自己的思路,如果沒利潤,他肯定不會去幹,而且還要加上他的信息費,我估計他所説的信息費不會是假的,因為知己知彼才會有信心打贏這場商戰。
我一邊無意識的用指頭關節敲打着桌子一邊考慮他的信息費,象他説的那種情況,恐怕幾千塊錢不可能打發的下來的。最少也得上萬。但這還要了解一下趙總,才能得出這個結論。他不是跟路總悉嗎,我先找一下路總,看能不能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我估計路總面子上還會和我保持一致的,畢竟還有二哥這隻睡着了的獅子。
***但潭永華會看多大的利潤呢?一年十二個月,把這四十萬平均到每個月裏,一個月的收入應該在四萬左右,當然這樣平均是不合適的,因為還有淡旺季,但在沒有他確切的底細之前,姑且的先這樣算一下。
按正常的進度算,幹這個東西最少也要一個多月,拋開淡旺季,按兩個月算,兩個月的利潤最少也要達到8萬。
當然他不會把利潤看在八萬,因為大家都知道,散着走貨,銷售成本是很高的,而且量上也不能保證,所以所有的廠家都喜歡做工程,用他的話説,這也算是一個大工程了,而且一年也不可能拿到幾個這樣的工程,他沒有理由不在這上面賺上一把。
但大家都盯着,會不會單純的為了得到這個工程而降低自己的利潤呢?畢竟得到了,就有利潤,得不到就就什麼也沒有了啊。
今天潭永華找我的目的是什麼呢?他是生意人,不會僅僅的為了自己曾經便宜賣給了我東西就不顧自己的利益來打擊我吧。
只有傻子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心的幫助我們?鬼都不會相信這個理由呢。嚇退我們?可我們是小廠,而且是一個剛開張的小廠,他完全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但為什麼要拿我當盤菜呢?我雙手按着自己的太陽,想緩解一下自己的頭疼。一邊按着,一邊接着想着這個事情。但還是無法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我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們廠子剛開始,如果銷售不出東西,單單每天的費用就着我們關門大吉了。
所以我必須得到這個工程。怎麼這麼難啊!我站起身來,在屋子裏開始渡起步來。乾的事情越大,自己身上的壓力也就越大,而且還沒有人可以站出來幫我,純粹是摸着石頭過河。
以前剛做銀行機具的時候碰到了困難還有老闆幫着解決,使得我很快就懂得了這行裏的規矩,即使是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用低價去衝擊市場,這才使得我們的利潤得以保持。
想到這裏,我手使勁的往自己的頭上一拍,忽然明白了潭永華為什麼會找我。因為我就是這行裏的生瓜蛋子,而且也最為想得到這個工程,所以就會無所顧及。這樣看來,他還是想保持這個行裏的利潤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但他的會把底價放在多少呢?以前沒做過工程,看來明天找路總的時候,還得問一下他,不過他會説嗎?我在他那裏做過這個工程,如果他説了,是不是有故意賣好的嫌疑啊。
他也是個謹慎人,所以他只會讓我去體味,不會説的。想到在他那裏做過工程,我不由的又想到了他欠我的七十多萬塊錢,到現在為止,沒了下文。
對了他為什麼會很痛快的給我一百二十萬呢?難道…?或許這就是市面上的公道價格,對,他先要給我一百萬,留那二十萬是為了約束我們的質量的,但後來看我實在是堅持,可能也是考慮到二哥那裏,怕不拿出點誠心來,二哥不給他好好辦事兒,所以把那二十萬給了我。
如果是這樣,看來他們真的是打算把利潤定在二十多萬了。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也就輕鬆了許多,因為在北京這一塊,潭永華是做這個做的最大的,我只要盯住了他,那就不怕他能變出什麼花樣來。
等着到投標的截止吧,看他的臉,我再寫標底。不過當務之急就是先忽悠他,讓他對我沒了戒心,先去安心的對付別人。
第二天上班之後,我把五個業務員叫到了我的辦公室。看着他們雀躍的神情,想來也是做成了幾筆,我不由的暗自苦笑,這還沒形成銷售呢,如果銷不出去,那些中間商會好不猶豫的清場。
不過對他們來説能談成就不錯了,畢竟這向着銷售又近了一步。我笑着説道:“看來大家昨天都乾的不錯啊,把具體的情況説一下吧。”鑑於他們只對錢興趣,我接着説道:“誰第一個把東西銷售出去了,除了提成之外,再加發200塊錢的獎金。”我的話一出口,他們幾個馬上熱烈了起來,低聲的討論了兩句,然後幾個男都轉頭看我們這裏唯一的女業務員劉麗麗,那意思是讓她先説。
這劉麗麗倒也不跟他們客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甩了甩頭上的長髮,站起來,拿了一張紙放到了我的辦公桌上温柔的説道:“丁經理,這是昨天已經談好的兩家。”我拿起了她遞過來的紙看了一眼,點了一下頭説道:“不錯,不錯,一天就談了兩家。有什麼困難嗎?”劉麗麗站在我的辦公桌旁邊並沒有坐回去,出了自認為人的笑臉説道:“沒有。”我把腦袋從劉麗麗的影子裏移了一下,看着他們幾個説道:“你們呢?”劉麗麗自覺無趣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頭仰的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