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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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地佩服他，看來跟聰明人説話，還是直接一點的好，這樣也落得輕鬆，利害由他自己考慮，規矩他也一定很清楚。

我笑了笑説道:“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沒馬哥説的這麼成，畢竟我接觸這個東西接觸的不多，對市場也不太瞭解，所以現在還猶豫呢。這個錢呢，我是真心給你的，跟這個攙和不到一起。”小馬看了看我説道:“如果是這樣，這個錢我不要，如果你真想搞這個，我就要。”我樂了一下説道:“我得先聽你説説這個的市場怎麼樣，因為這一塊兒我不知道，畢竟我沒有真正的做過這個東西的營銷，再就是真正的廠子是什麼樣的，我也沒見過。”小馬也樂着説道:“考我了吧，呵呵，其實廠子大小無所謂，只要能支應的開就行，老陳那裏我去過，缺的不是地方，而是設備，再就是利潤。我想你做這一次也就知道利潤是多少了，再説還有你説的銷路，北京，北京是什麼地方？首都。

那裏的房子多少錢一平米，我想你也知道，能買起房子，就能配的起這個鞍子，所以銷路應該是不發愁的，就我現在手裏的客户，就能支撐起一個小廠子。”我看他上心，打斷了他問道:“那你怎麼不一個廠子啊？”小馬笑了笑説道:“我，我自己不行，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最重要的是沒錢。如果你要幹，我就在你那兒入股。我跟你説的可是掏心窩的話。”我看着他的明，開始有點兒懷疑自己找他是對還是錯，如果真象他説的那樣，他本就沒必要在我這裏入股，直接找老陳就可以了。

是錢不夠？那麼按他説的樣子，他一年的提成肯定不會少於幾十萬，怎麼會沒錢呢。那他是什麼意思呢？在跟我吹牛，盡力地吹噓他自己的能力，但吹噓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我還真摸不透他的心思，於是沒搭理他的表態，只是説道:“我想看看你們廠子，如果真做這個還是穩重一點兒的好。”小馬看我提出了要求，沒考慮就應道:“行啊，明天，我對他們説你是…你是北京的大客户，到廠子裏看看，嗯，就這樣。”我笑了笑説道:“那也好啊，等把這個工程忙完了，我再調查一下市場，在決定是不是搞這個，現在的情況你也知道。僅僅有東西是不行的，必須得有銷路，而且如果我要做，就要做最好。”小馬笑着説道:“行，這個錢，你還是先收起來吧，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等以後我們有機會合作了，有錢咱們再大家賺。”我看了看他説道:“怕錢咬手？”小馬説道:“我是無功不受祿啊。”我接着説道:“你要是不拿，就是看不起我。可能你跟我接觸的不多，不瞭解我的脾氣，以為我對你憋着什麼壞，實話告訴你，就你。”我一邊説着一邊晃了晃頭説道:“我要這樣説可能傷你，但卻是實在話，不值得，我是拿你當朋友，因為我家裏沒人了，所以我特別看重這一點情分，要説我有什麼目的，那我的目的就是要跟你走在一起，有點親人的覺。”小馬看我説得沉重，也跟着我掉了兩滴眼淚説道:“好，好兄弟，我收着，別想那麼多了。”平靜了一下情緒接着説道:“走，咱出去吃飯去，你還沒吃飯吧？”我艱難地笑了笑説道:“沒呢。”出來之後叫上趙倩，向外面走去。吃完飯，小馬打算陪着我們轉轉，可是被趙倩擋了回去。趙倩挽着我的胳膊，晃來蕩去的依在我的身邊，象個撒嬌的孩子。一邊走一邊問道:“明天我們去哪兒玩啊？”我笑着説道:“明天我要隨着小馬去他們廠子裏看看。”趙倩聽我這麼一説，把我的胳膊一甩，耍起了子説道:“你騙我，説好了到這裏玩的，你騙我。”我拽過她來説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小馬在石家莊的，都是兄弟，他約我到他那裏，我也不好意思不去不是。”趙倩接着發脾氣道:“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説着就向前走去。我站在那裏沒動，看着她向前走。她走了兩步，停住了，扭過頭來看我，見我依舊站在那裏，使勁地喊道:“你混蛋。”喊完了也站在那裏。＊＊＊我看她站住了，才緩緩地走過去。趙倩見我過來，大概想起了前兩天的事情，口氣也軟弱了下來，扎着頭，低聲泣了兩下，幽怨地説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啊。”她矗立在那兒，混暗的燈光擺出了她的蒼白。就如一個使人動的雕塑，造型純粹是一個楚楚可憐，惹人同情的小白兔樣的角，而我拉長的身影卻掩蓋了她的那點靈氣，使我猛然的覺得自己象一個大灰狼。

看着這些，我不由的有點要保護她的衝動。但想到她跳躍的個，如果遷就，那還不知道遷就出點什麼事兒來呢，所以忍了忍心，摟了她的肩膀説道:“趙倩，不是我不會哄你，只是我討厭你對我耍小子，當然在沒什麼事兒可做的時候，你對我耍耍小子，那是可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但危及到我的信念，那就是討厭了。

你也知道我的驢脾氣，見不的別人跟我嗆着幹，所以你要真想跟我在一起，就得適應我這個脾氣。”趙倩努力地在我胳膊下掙扎了一下説道:“我怎麼你了，本來你答應我來這裏玩的，可你現在又説有事兒，是你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我鬆開了胳膊看着她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我。但我知道我是一個俗人，俗人就有俗人的病，我骨子裏帶着焚琴煮鶴的齷齪，所以你不要對我有什麼太高的期望，其實你到現在也不瞭解我這個人，今天既然把話説到這裏了，我也就好好的跟你説説我自己，你想聽嗎？”趙倩被我的鄭重嚇着了，不自然地點了點頭。我緩步向前走，淡淡地説道:“我沒什麼文化，初中沒畢業，就輟學了。家是農村的，到現在為止，在北京，沒房子，沒户口。而且從小沒人管，也野慣了。

正是因為這一切，所以我自卑，因為這個自卑使我形成了一個變態的格，那就是見不得別人威脅。”趙倩也隨着我耐心地聽。我接着説道:“我沒有什麼可依靠的，一切只有靠我自己，所以有的時候我做事情不擇手段，做好了，可能能在北京立足，做不好，就得鑽進監獄，在那裏蕩我的餘生。”趙倩見我這樣説不由地害怕了起來問道:“你販毒？”我聽她的口氣，不由地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趙倩繼續猜測道:“你搶劫？”我忍不住笑着説道:“你恨不得我死啊，專找殺頭的罪名往我身上安。”趙倩茫地問道:“那你幹什麼？”我説道:“我幹什麼，你不是都看見了。其實也沒必要遮着瞞着，就是做工程，只不過這個工程是權錢易罷了。

我呢，只是別人的一隻狗，一條忠心的狗，翻船的時候我頂罪，得利的時候大家分。”趙倩驚訝地問道:“為什麼，知道要犯事，還敢這麼做，你傻啊。”我無奈地説道:“我不傻，只是你不可能體會我的處境，我需要錢，只有有了錢，才有可能在北京立足，只有立足了，才能有別的追求，我也知道里面的危險，但能有什麼辦法啊！

不過現在好點了，一切都將過去，我正在努力地去擺這些。但能不能出身來，還是個未知數！”我忽然醒悟到不該跟她説這些不相干的事情，趕緊的打了一下自己的頭説道:“我怎麼説起了這些，説了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不説了。

對了，你為什麼要對別人説，你是我女朋友啊，我真有那麼人啊，呵呵？”趙倩考慮了一下説道:“什麼叫我不明白你的心思啊，你以為我是傻子啊。是，你一個人創業難，但也不能這樣啊，拿自己的自由去開這個玩笑，值得嗎？”我接着開玩笑的説道:“你是不是捨不得我進去啊，哈哈，放心吧，什麼事情都有他自己的規則，只要不去破壞這個規則，就不會出問題。

就是真出了問題，還有我的那些後台啊，他們怕。我，無所謂，本來就是布衣一個，做的是生意，而且做的是正當的生意，誰能奈我何。我跟你這樣説，只是往最壞裏打算，按着現在的情況，我最多就是損失一點時間而已。”趙倩懷疑的看了看我説道:“那你怎麼説你會在監獄裏蕩自己的餘生呢？”我仰望着混暗的天空淡淡的説道:“誰又能説清楚以後呢？你看這天，在我們鄉下的時候，我能清楚的看到它的每一個汗孔似的星星，但在這裏卻只能朦朧的覺到那麼一兩顆最亮最亮的。

為什麼呢？因為以前我們的生活非常簡單，能有吃的，就很滿足了，心清天自然也清。但是現在呢？我不知道我的慾望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該堅持的，混跡在這個社會里，唯獨留下的就是那無限膨大了的私慾，深蒂固的結在心裏，把有機會一定不能放過當成了最大的信條，其他的人倫道德，互助友愛，都似乎變的渺小和細微，甚至於無關重要了。

所以我現在的天除了私慾這顆永不磨滅的星之外，其他的都看不到了，就是能看到得，也僅僅的是隱隱約約。含糊不清了。”趙倩衝着我眨巴着眼睛伸出了大拇指説道:“恩，這話有深度，誰説的，可惜，我沒拿筆記本，要不然我就把它記下來，貼在牆上。”我從自己沉醉的心中猛然的驚了過來，然後才知道她是在譏諷於我，笑着説道:“我啊，沒想到了，呵呵，要不你怎麼對我這麼着呢。對了，你還沒跟我説，為什麼跟別人説我是你男朋友呢。”趙倩又眨巴了幾下眼睛説道:“我為什麼不能跟別人説你是我男朋友啊。我喜歡怎麼着就怎麼着，要你管啊。臭美，就你那德行，好象全世界都欠你的似的，還以為自己是個寶兒呢。”説得時候一臉的倔強。看她心裏的不痛快已經晃開了，於是我呵呵的一笑，不再理會她的那個茬，接着説道:“説吧，今天晚上沒事兒，你説幹什麼吧，我都陪你，只是別讓我上你的牀就行，呵呵。”趙倩聽我這麼一説，在燈光裏的臉紅了起來，喃喃的説道:“去你的，一點正經都沒有。”我看她的嬌柔，嘿嘿的一樂摟住她的肩膀説道:“我就這麼點好，你也看出來了，走吧，寶貝，咱在大街上溜溜，我好長時間沒這麼放心的愜意了。”趙倩順從的向前面走着，一邊走一邊説道:“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