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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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倩突然抬起頭來，對我喊道:“滾，我不認識你。”她只要一開口説話就好對付了，我帶着一副可憐相看着趙倩説道:“咱上車上説，別在這裏現眼了好不好啊。”旁邊的幾個終於湊了過來，其中一個文質彬彬的説道:“你有車就了不起啊，這個小姐在這裏都哭了兩個多小時了，你幹嘛去了，人小姐都讓你滾，你沒聽到啊。紈絝子弟。”説完要過去扶依舊蹲在地上的趙倩。如果他是一個女孩子，這樣對我説話，還可以理解，但他是個男的，這樣賣好於趙倩，那就使我覺他沒安什麼好心。

正好我的火還沒處發呢，見他攙和，豁然的站了起來，指着那個剛才説話人的鼻子説道:“，礙你小子蛋疼啊。”他們哥幾個見我如此的囂張，也是年輕氣盛，紛紛的捋胳膊抹袖子，準備跟我開仗。

那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到沒理這邊的茬，直接的去攙扶依舊坐在地下的趙倩説道:“我們不是壞人，見你自己一個人坐在馬路邊上哭，哥幾個怕你想不開，去撞車，一直在這裏看着。

但又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所以也不好過來勸你，別老是坐在地上了，怪涼的。他是你男朋友吧，認錯了就算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快起來吧。”這文靜的小夥子一幅老太太的模樣。我聽他這麼一説不由的汗顏，原來他們都是一片好心，我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呢。

趙倩並沒有隨着拽他的哪個年輕小夥子起來，只是抬頭滿含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説道:“謝謝你，我不會的，只是心裏覺得難受，在這裏坐會兒。”小夥子接着説道:“朋友之間鬧點矛盾是經常的，我見他剛才都認錯了，算了吧。”趙倩見他提我，不由的惱怒了起來，説道:“我不認識他。”文質彬彬的小夥子見勸導無效又站了起來對我説道:“剛才我沒搭理你，你丫説話怎麼那麼損啊。什麼叫礙我蛋疼啊，魯。”我低低的説了一聲道:“對不起，我還以為你是找茬的呢。”然後就不再搭理他又蹲在地上對趙倩説道:“趙倩，走吧，別讓人在這裏笑話我們了。”我剛一説完，趙倩的手馬上伸了出來，用她柔的小手與我的臉用力親密接觸了一下，飄然離開。隨後來了一句:“滾。”説完，趙倩稍稍的呆了一下，接着眼裏飄過了一許的愧疚。

可能自己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了。但旁人在場，又無法解釋，只有硬撐着，怒目於我。但這種怒目於我總比剛才的不理睬好的多了。何況她的眼神裏還有着那一點的愧疚。

但我還是一下子愕然了，要説到捱揍，我可能挨的不少了，但被女人打，還是第一次，我先是一楞，接着就憤怒悠然而生，顏面何在。我豁然的站了起來，衝着幾個嗤笑的男子説道:“笑你媽啊，笑。”幾個人剛才被我罵已經很生氣了，現在看我又罵，再也忍不住了，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已經向我撲了過來，其他的幾個一見同伴出手了，也跟着上來，只有文質彬彬的男子還在那裏保持着安靜。

幾個人的手到是快，但力氣不是很足，看來打羣架有點經驗，形成品字型，向我攻擊，當時我也是混了頭，只是想打，本就沒想着防禦，側踢，把右旁的哪個踢倒，鼻子卻被正面的直拳給打破，血一下子就了下來，趙倩剛才還愣着，被這一刻的變化驚呆了，但看我血，終於害怕了起來，雙手捂臉，使勁的喊了一嗓子“啊”估計這個聲音的分貝能達到100，等喊完了，這才恢復了正常接着喊道:“別打了，別打了。”躥上來拽左邊的哪個。趙倩這一拽，左邊那個沒有時間攻擊，僅僅正面的攻擊，對我來説，顯得就輕鬆多了，一腳踢在他的脖子上，把他也踢到在地，左面的哪個急了，回身一推，把趙倩推到在地上，又向我撲了過來。

這時候圍觀的人多了起來，形成一個橢圓型，把我們圍在了中間，就如看馬戲一樣，還有的在那裏打了幾聲口哨，有幾個還在喝彩。

我轉過身型，形成了直面左邊的小夥子，正擋開他的一拳，腦袋突然覺得一震，接着就是眼冒金星，沒覺到疼痛，然後就再也不知道什麼了。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被那個文質彬彬的小夥子在背後耍了陰的，用磚頭在我的腦梢上招呼了一下。＊＊＊我再次恢復知覺的時候，只覺得頭疼的難受，使勁的晃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看到四周一片肅穆的潔白。

我這才明白，已經是在醫院裏了，身邊有兩個警察緊張的看着。醫生正忙碌的給我收拾着傷口。當我睜開了眼睛的時候，警察同志的緊張才放了下來，對正在忙活的醫生説道:“沒事兒吧？”醫生一邊收拾着自己手裏的活計一邊説道:“沒什麼大礙的，放心吧。”警察同志接到了他們的保證緊着説道:“謝謝，那就不多麻煩了。”其實我的傷口還沒完全收拾好。醫生到也順從，趕緊的鼓搗了兩下，把手裏的東西到托盤上，護士端着，倆個人齊齊的走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警察關切而細心的問道:“覺怎麼樣了？”我四周看了一遍，本來問題就不是很大，我對我自己的抗擊打能力還是有自信的，於是冷漠的説道:“沒什麼。”警察的臉馬上變了，往我雙手上一拷，再沒問什麼，提上我就走。拖的我一陣嘔吐，但還是極力的忍住。我被他們兩個拽的踉蹌着在樓道里走，行走在樓道里的病號，家屬，醫生，護士，自然的閃到了兩邊，看猴子似的看着我。

屋子裏面的人也探出頭來，觀看這樣稀罕的場景。我當時忽然有了一種悲壯的覺，想起了電視裏，上法場的壯士們，一邊走一邊高喊着口號:“20年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可是我沒這個氣概，只好沉默的隨着他們走。他們兩個把我到車的股上，然後把後備箱的蓋子一關，我頓時的覺到四處一片的黑暗，接着是一陣的憋屈，腿伸不開，腦袋抬不起。

就這樣顛簸的走了10幾分鐘。顛的我頭暈腦漲的，才有人把後備箱蓋打開，拖到了一個陌生的大院裏，兩個年輕的警察把我接來過來，直接的拉到了屋子裏，拷在暖氣片上。

我有了上次在派出所吃虧的經驗，所以沒説什麼，只是順從着。他們把我拷好了之後，把門關上，走了出去。我極力的忍耐着，頭上還疼着，到現在我還沒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憋屈的蹲在暖氣片的旁邊，等待着黨的召喚。就這樣蹲在暖氣管子的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忽忽悠悠的竟然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是夜裏了，外面的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大街上的嘈雜聲，不段的傳過來。

我身上的東西已經被他們搜走了，所以也不知道現在的準確時間。只好站起來蹲下，站起來蹲下，煩躁拔頭向外面看。遺憾的是，我好象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外面偶爾的有人走動，但絕對不進這個屋子來。

肚子不爭氣的叫喚着，一天沒吃東西，再加上有點失血，渾身的綿軟，折騰了幾次後，終於再沒有力氣折騰，只有半躺在暖氣上，煩躁的等待。

一直就是一晚上，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大概是9點來鍾，才進來了一個年輕的民警，這個時候我已經委頓的象是烈下三天沒澆灌的花。耷拉着腦袋，不再有剛來時候的那種怨氣。惟獨剩下了一張嘴，努力的着氣。

聽到門子響動，費力的抬起了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進來的警察同志，看着有點悉，好象在哪兒見過，但又不敢確認。這個民警進來，也仔細的看了我兩眼，這才走到我的身邊，把我手上的手銬打開了問道:“你是楊所的弟弟？”他這麼一問，才記起來，在楊生的家裏見過他，我就象是抓住了一救命的稻草，趕緊的點了點頭説道:“是啊，是啊，我在大哥家裏見過你。”警察同志笑了笑説道:“我看見你，還不敢確認呢，那天見你，利索的一個小夥子啊，怎麼變成這樣了？”我心裏暗罵道:“你他媽的拷暖氣片上拷一天試試。”但沒敢這樣説，平靜了一下發慌的心情，不是害怕的發慌，而是餓的心裏發慌的説道:“昨天我在大街上被幾個氓襲擊了，為什麼把我拷這裏啊。”那個民警驚訝的指了指椅子説道:“你先坐哪兒，不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你等一下，我問問去。”説完徑直的向門外走去，門沒關，拷子也沒拷。看來有人，好辦事。我不必再受委屈了。現在能坐在椅子上已經使我到了莫大的幸福了，就象是困的難受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草垛，睡在上面，比睡家裏的軟牀還要舒服。

這個時候才有了一點的雅興，開始仔細的打量這所房子。屋子裏有兩張大辦公桌，杯靠揹着放着，兩邊一邊一把椅子。在門的兩旁還放着兩張牀，牀的上面收拾的到還算是整潔。還有個文件櫃上面上了鎖。

這一切看上去都比較陳舊，看來他們的辦公條件也就是一般。在胡亂的想着中，等了半個多小時，那個悉的民警才進來了，一邊走着，一邊扔給了我一煙説道:“哎呀，兄弟，你看這事兒，還不好説了，跟你打架的幾個都有後台，他們説你先出的手，這都是為什麼啊？”我把經過跟他説了一遍，那個民警一邊聽一邊記着，等記完了，把記的遞給我説道:“不好意思啊，這是一個程序，你看一下籤個字。我看了一遍他寫的內容，跟我敍述的差不多，不過裏面強調了他們幾個是好心的幫助趙倩。

我一邊看，一邊思索着，雖然我不懂刑法，但從常理上來説，如果他們幾個就是過來勸導趙倩的，那麼我跟他們打架，就是無理取鬧。

沉思了一下説道:“我覺得這裏寫的太重了，他們幾個人打我一個，真要是過來勸架的，本就合不着跟我打架，你看這裏是不是改一下？”那個年輕的警察同志看了一眼我推過去的稿紙説道:“沒什麼，這就是一個手續，你跟楊所的關係，我還能害你啊，籤吧。”我想了想，他所寫的也沒離當時的事實，而且看他一副熱情的樣子，應該是買楊生的面子，所以我估計他不會胡來，於是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我簽完字民警同志接着説道:“兄弟啊，不是我説你，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讓你發脾氣的，現在好了，女的不給你做證，而那幾個，都説是你找茬，你説這事兒怎麼辦啊。説的輕了，就是氓滋事，如果重了，那就是…”接着沒説下去。聽她這麼一説，我不由的對趙倩來了狠意，心裏暗罵道:“趙倩，你可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