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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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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問道:“那你現在的理想是什麼啊?”我不假思索的説道:“能有一處自己的房子。然後再找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媳婦。”郝燕怒道:“剛才還説的好好的,怎麼説着説着又貧上了,好好説話。”我停頓了一下説道:“我好好的説吧,你説我貧,那好,我就按着你的意思説,你問吧。”郝燕接着説道:“你就會取笑我。”我沉默。等了好半天,郝燕又開口了問道:“你又生氣了?”我淡淡的説道:“沒有,我在想我理想的落差呢。”郝燕聽我這麼説,又好奇的問道:“那你上學的時候有什麼理想啊?”我又點了棵煙,思索了一下説道:“哪個時候啊,想當一名科學家,為全人類的進步,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記得哪個時候,老師讓寫一篇作文,叫《我的理想》吧,記不太清楚了,老師還拿着我寫的當範文唸了,為這個事兒,我高興了好幾天,而且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好好學習,做一個這樣的人。

可是…後來輟學了,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不甘心,借了書,一邊放羊一邊看,漸漸的,覺得看書也沒什麼用,很多人不認識字,不還一樣的活,所以理想也就變了,變成了每年過年的時候有件新衣服穿,有塊吃,還有就是讓我的羊越來越多,如此而已。是不是很可笑啊?”郝燕沒有説話,等了一會我接着問道:“你呢,你有什麼理想啊?”郝燕又等了一會才説道:“我,我現在的理想啊,就是能考上研究生。

然後到山區,最偏僻的山區,去教那裏的小孩子,他們都很可憐的,我要讓我的瑩燭之光照亮一片無知而善良的人羣。”我挪耶的説道:“那乾脆到我們哪個地方得了,你看,我們那裏到現在還沒有一條大路,惟有到了旱季,在河牀上出來,這還能算一條路,夠偏僻的了吧,還有,那裏的人雖然也上學,但人們又都不在意上學,有很多的孩子上完小學,也就不再上了,而且小學裏就一個老師,是兩個村子合着辦的一個學,遠的要走10來裏的山路,幾拾個孩子都擠在一間破爛的到處透風的房子裏面,老師教完一年級的教二年級的,孩子們有打的有鬧的,有哭的有喊的,説是上小學呢,其實也就是一個大點的幼兒園,人們把孩子託哪兒讓學校照顧罷。”我説完這話,郝燕沉思了半天説道:“你們哪兒的人太魯了,我怕…”我呵呵的笑了兩聲説道:“要不怎麼説叫矇昧未開啊,這就叫,沒有法律意識,沒有文化素質,城市的文明在那裏就是狗,所以你要用你的行動去化他們,這可不是單獨的指我們哪兒,貧窮的地方大抵都是如此,不過那裏的人只要認同了你,對你還是很厚道的,本就不會跟你耍心計,動計謀,所以你放心的去吧,你是懷着一棵白求恩似的心,不遠萬里,去解救他們於危難之中,我支持你。”郝燕聽我説完,不高興的説道:“你取笑我,不跟你説了,討厭。”我呵呵的笑了兩聲説道:“沒有,沒有,我正為你的高尚動呢,以前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要是知道,也不不必讓你回來了,你看我好心還辦了壞事了。”我剛説完,就聽到“嗖”的一聲,一個東西向我這裏撞了過來。

我趕緊的用手一擋,沒擋住,哪個物體砸到了沙發背上,又滾落到了我的前。我用手摸了摸,是一隻鞋,然後順手的放在了下面,接着我裝做被砸“啊”的一聲,然後叫道:“地震了,地震了,郝燕快起來,房子上掉下東西來了。”郝燕“撲哧”的一聲樂了説道:“你再諷刺我,我還扔你。”我委屈的道:“我説什麼了啊,我不就是説實話了啊,黃蜂尾上針,我怕了你了。”郝燕沒接我的茬,又等了一下才説道:“你説你那裏的小孩子上了小學就不上了,那你怎麼又上了初中啊?”他這麼一問,又使我懸入到對哪個時候的回憶當中,本來媽媽也是不想讓我再接着上學的,因為家裏缺少勞力,就媽媽自己支撐着10來畝的山坡,有點吃不消,但那年‮試考‬的時候,我鬼使神差的考了個全鄉第一,所以老師來做工作,説我這孩子有出息,沒準將來能成大器,幾次三番的,把媽媽煩的實在是沒了注意,所以才鬆了口讓我去的。

但就是因為我的上學,才累的媽媽早早的去了,這一直都是我的一個心病,因為如果我不上學,就可以在家裏幫媽媽分擔一些壓力,媽媽也就不會如此早的離開了。

想到了這裏我淡淡的説道:“也不是全都不上,家庭條件好點的,家裏勞力多的,也就上了。”郝燕説道:“哦。是這樣啊。對了,你想上學嗎?”我堅決的説道:“想,怎麼會不想啊,就是現在,我還經常的在夢裏回到學校呢,夢到我的那一幫同學,哎,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幹什麼了!”郝燕聽我這麼一説,來了興致,對我説道:“你現在也可以上學啊,現在的成人學校多了,只要花錢就能夠上。”我慘淡的笑了笑説道:“我初中都沒畢業,讓我去上大學,那不是開玩笑嗎,再説了,現在也沒哪個閒錢啊,而且我現在走了,以後怎麼活!”郝燕積極的勸我道:“現在這個社會,沒有文化怎麼行啊,再説了,你也不能老是這麼混,到什麼時候是個了啊,有了文化,找個固定點的工作,不是好的嗎。”她的想法有點幼稚,我不由的又反駁她道:“你啊,什麼工作叫固定,我看你上學都把你上傻了,也上愚了,一點的拼搏神都沒有,上學,學來的東西就是為了讓自己驅使的,而你到好,讓學來的東西驅使你,本末倒置,可能你是一個女孩子,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無可厚非,但如果我也按着你想的這麼做了,假使,僅僅是個假設啊,你是我老婆,你會希望你的男人這樣嗎?”郝燕趕緊的更改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你學的東西多了,這樣機會就多啊,總比你死守着這個強,你看看現在發財的都是一些什麼人啊?我們學校,現在就有賺了幾百萬的,再説了,你多學點,跟你説話的時候也多點共同語言啊,你老是這樣説話不三不四的,誰還願意搭理你啊。”聽她這麼一説,我的心不由的張了開來,她的話無疑是表明對我有點意思,我心裏不由的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拋開她的希望不説,上學一直都是我的一個夢想,可是,我能去嗎?這一攤子誰給我管,社會上的關係才慮順了一點,上學去,不就把這點關係都丟了嗎,我現在也真切的受到,社會的關係才是第一位的,所以現在上學在我的心裏已經成為了最奢侈的事兒了。

我嘆了一聲氣説道:“我也想啊,可是沒這個機會,如果我能開身,那麼好,我去,可是的開嗎,走了,誰能給我攔下這裏的事兒呢,不做這個,我就沒有了經濟收入,沒有了收入,我吃什麼,喝什麼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郝燕聽我這麼一説也沉默了下來,因為我説的是事實,她沒有工作,所以也就不可能給我經濟上的承諾。我問道:“郝燕,你是怎麼去的我們那裏啊?”她又是沉默,等了好一會才説道:“回老家的時候在火車上被人騙到你們那邊的。”我驚訝的問道:“你自己坐火車?”她很快的回答道:“是啊,以前都是爸爸媽媽陪我回老家,那年我剛上了考上大學,學習也不怎麼緊張。可喜歡我了,但她又不願意到這邊生活,所以爸爸就想讓我回老家多陪陪

一放假,他們就把我送上的火車,老家那邊,我叔叔到車站接我,我想呢,路我也認識,一路也就是坐車,怕什麼,於是就答應了自己回去。可是沒想到剛出北京就出事兒了。”我接着問道:“怎麼剛出北京就出事兒了?”她回答道:“在車上很無聊,就跟我旁邊的幾個人打牌玩,規定誰輸了就喝一口涼水,我當時也沒在意,就同意了,可是喝了他們接的水之後,我就開始糊,後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你們那裏!”我接着問道:“那你家裏就沒找你啊?”她接着説道:“找了啊,怎麼沒找,我媽媽差點沒瘋了,爸爸頭上的頭髮白了將近一半,後來我回去了,媽媽還非要和爸爸離婚!説是我爸爸把我害的。”我接着問道:“那他們就沒問你是怎麼回事兒嗎?”郝燕等了一下説道:“我媽媽問了幾次,我怕給你填麻煩,所以只説是你放了我,可沒告訴她你是什麼地方的人。”***我呵呵的一笑説道:“那我這個好人可就算白做了,本來還打算讓你們家我一下呢,現在沒戲了,你還沒告訴你媽媽,我也來北京了吧?”郝燕説道:“那行啊,我明天就告訴媽媽去,讓她過來看看你,順便讓警察也過來問問你,那幾個人販子去哪兒了,你看怎麼樣啊?”我趕緊的説道:“算了,算了,我還是做無名英雄的好啊。哎,對了,你當時見到我的時候,害怕嗎?”郝燕愉快的説道:“怕你個大頭鬼啊,你又不是妖怪。”我吐了一個眼圈説道:“是啊,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所以你在我屋子裏,我就得做思想鬥爭,把你留下,名正言順的佔有了你,在哪個地方誰也不會説我什麼,反而還會有人拍手稱讚。知道為什麼嗎?”郝燕喃喃的説道:“你們哪兒的人都變態,我怎麼會知道。”我笑了兩聲,淒涼的説道:“因為有人管我了,畢竟成了家跟光不一樣。

他們都希望我有了家之後不再胡鬧。哪個時候,我自己一個人,沒吃的東西的時候,就到外面偷個雞摸個狗的,所以只要是誰家的狗不見了,或者是雞不見了,都會到我家門口罵上一番,剛開始的時候,我呢,也跟着罵,從他的祖宗十八代,一直罵到罵到他閨女,孫女,罵的他無法還口,我才心滿意足。反正他們也不敢打我。我一個小孩子,他們要是打了我就被全村的人笑話。

但還有不信這個的主兒,記得有一次,我剛了個雞回來,讓人家的人看到了,哪個時候我還小,大概就是15歲吧,他看我小,過來就煽了兩巴掌,結果我晚上拿了幾塊大石頭,把他家的玻璃給砸了,後來他接着打我,我晚上拿着斧頭把他家山上的棗樹砍了,他還是打我,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哪次把我的腿給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