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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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拿一個小本本也在記着,見我們兩個又槓上了,不緊不慢的説道:“關於養老保險這一塊,我們已經着手解決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迴音,這點請你相信我們。”華主任看了胖子一眼,接着道:“你能負責的,那好,我們工人們打算把這個廠子贖回來,你同意嗎?”看着他那咄咄人的模樣,我暗自笑了,心道:“我巴不得呢。”於是咳嗽了一聲道:“同意。有什麼不同意的啊,只不過,我原先投資的利息和本金都要算在內,你同意嗎?如果你同意,咱們馬上就可以籤協議。”我這話到使得這個華主任微微的一呆。不知道該跟我説什麼了。我笑了笑説道:“怎麼不説話了?”華主任眼睛微微的閉着,只留下一道縫隙,閃爍着瞳仁的光,死死的盯着我説道:“你知道我們湊不夠這麼多錢,所以才這樣説的吧。”我笑了笑説道:“我對你們的情況並不瞭解。但我瞭解我自己的情況,那就是買了你們的廠子,使我陷進了一個泥潭,所以我想把我的腳拔出來。説句老實話,你們的廠子對我來説,並沒有多大的引力。之所以買你們的廠子,就是看中了那兒的那塊地皮。可你們在這中間一攪和,使得我對那片地的開發也失去了興趣,所以我答應你。”華主任盯着我説道:“這是你真實的想法?”我笑了笑説道:“呵呵,我有必要騙你嗎?”胖子見我們又撤起了圈圈,在一旁打斷道:“老華,丁總是有誠意的,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華主任眼珠子轉了兩個圈,大概覺得從我這裏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於是道:“段處長,謝謝您剛才苦口婆心的跟我説那些話,我想您還是誤會我們的目地了,我們的要求就是懲治打人兇手,查出社會蛀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要求。”看來這個華主任是把我和胖子看成一夥的了,以為我們在拿這個工作要挾他們。也難怪,胖子他們查這個事情,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到現在還查不出個所以然,工人們不起戒心才怪呢。胖子並不動怒,笑了笑説道:“呵呵,老華,你太警惕了。剛才我已經跟你説過了,這個事情,一碼是一碼。
查處腐敗,我們義無反顧,你要求我跟你通報情況,怎麼説呢,有結果的我可以告訴你,還沒結果的,我們這裏是有紀律的,希望你能諒解。你既然找到了我們,這説明你還是相信咱們的黨,咱們的國家,所以,我希望你能繼續相信。
這幾天,我們的工作、你也看到,絕對不是走過場,應付了事。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看來這些話,胖子已經跟華主任説過很多遍了,那華主任面子上裝做很虜誠的在聽,可他的眼珠卻是茫呆滯的看着前方,顯然是在考慮其他的事情。
胖子接着説道:“你也知道,丁總買你們那塊地皮是想開發成地產的,我們跟他做了大量的工作,他才答應接手這個廠子。
民以食為天嘛,我們是這樣想的,先解決了大家的吃飯問題,其他的事情,我們也同步進行,最終也會給大家一個很好的代。
如果我們的調查結果不能讓你們滿意,你們還可以接着鬧啊。但這都是後話了,這次找你過來呢,主要是丁總以前沒搞過食品這個行業,所以想讓你跟他説説你們廠子裏的情況,然後他才能下決心…”胖子説得熱鬧,那華主任卻蔫了,不説話,只是煙。就這麼跟蹌了兩個多小時,胖子見終是無果,也只好站起來送客。我暗自佩服這位華主任的高明。無言的抵抗,也就是在告訴胖子,你説的我不愛聽,但我還是對你抱着希望呢,如果你的調查達不到我的要求,那我們就會採取更為烈的抵抗。
胖子出去呆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才提着兩個飯盒走了進來。臉有點難看,估計讓我經營這個廠子以平息工人們的怒氣這個主意是他出的,現在沒辦成,心裏自然的失落。
也或許是因為這個事情沒辦利落,捱了批評。其實他也是太着急了,這個主意是個好主意,但着急了就會離了本意。
我迫不及待的接過了他那已經涼了的飯菜,大口的吃了起來。大概胖子也沒吃,但今天卻好象沒什麼胃口,盯着那飯盒,慢慢的往口裏扒拉着,食不知味那個詞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我打着飽嗝,笑嘻嘻的盯着他,心裏有點美。因為現在不是我不想那個破廠,而是工人們不讓我去幹。這他就怨不到我了。胖子見我在一邊幸災樂禍,乾脆把飯盒扔在了一邊,嘆口氣説道:“哎呀,兄弟,真對不起。”他這句話惹得我一陣的詫異,他哪兒對不起我了。我説道:“這事兒我也想促成啊,可你也看到了,是華主任對我們不信任,我也沒辦法啊!”胖子從我身邊拿起他的那盒煙,拽了一,慢慢的點上了説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對不起你呀。本來我是想盡快的把你擇出來,可現在看來,你還得在這裏再呆上一段時間。”我眯着眼睛看他那虛偽的憐憫。暗自的罵了起來。他這明顯的就是在威脅我。胖子接着説道:“其實今天我單獨和老華談的時候,已經取得了他的認可,可沒想到他臨時變卦了,的我有點措手不及。”他這是在埋怨我,嫌我跟華主任説話沒有順着他説。
我無奈的笑了笑説道:“段哥,你們真是中紀委的人嗎?我怎麼覺得你們跟我們這些市井小人一樣啊。説吧,讓我怎麼幹,我聽你的。”胖子一點的不好意思都沒有,呵呵一笑道:“還是你説得對呀,這事兒急不得,慢慢的磨吧,水到渠成。等我們這裏調查有了結果,他們也就信任我們了,這樣再談的時候,就不會再帶敵對情緒了。”我暗罵一句,去你媽的,你調查出結果來了,還用的着再給工人們謀這個福利啊?你們的責任不是過來搞社會福利院。可他是把包袱扔給了我。壓抑的覺瞬時的佈滿了全身,胖子他娘已經被我在心裏問候了不下一千遍,可這種阿q的問候也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啊。
我着自己的鼻子,思忖着對策,良久才説道:“段哥,工人那邊,除了華主任,你們還跟誰悉呀?”胖子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説道:“他們誰跟我都悉,可我對他們不太瞭解,怎麼了?”我暗罵一句滑頭,接着説道:“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你們不打算整華主任,那再在他們中間豎起一面旗幟,使得他們工人內部先形成不團結,那我就好説話了。
要不然我就是想接手這個廠子,也進不去啊!”胖子搖了搖頭道:“我們不太瞭解。”看他那意思應該是不贊同我這麼搞,也許他認為這樣搞不會有成效。在華主任這一棵樹上吊死,真他媽的難為人。想到這裏,我忽起了警覺,難道是他聯合華主任,一起給我上這個套呢?
***璇即我又否認了這個設想。他沒必要這樣做,如果真想從中牟利,那也不會找到我身上,更不會用這麼大的心計。因為得不償失。我很不情願的接着説道:“那好,晚上我去華主任家坐坐。你要不放心我,就跟在我身邊。”胖子臉終於有了雨後在陽光裏的花兒一樣燦爛的笑容説道:“呵呵,那晚上我陪你去。”説的跟施捨給我恩情一樣。夜幕降臨,酷暑漸盛,跟胖子問了華主任家的一些情況,就順手買了一些適合的禮物,並帶了酒菜,向郊區去了。
一個別墅似的臨街三層小樓,我伸頭向外觀望着,由衷的嘆息道:“他媽的,這房子要在五環以內,還不讓人瘋了啊。”胖子笑了笑説道:“你去吧,我在這裏等你。”我一邊推門一邊打趣的説道:“段哥,你不怕我跟他串通啊。”胖子衝我的股拍了一巴掌説道:“滾你的蛋吧,哪兒那麼多話啊。”説着,把椅子向後放了放,點了煙,閉着眼睛,自在的腿隨着音樂打起了節拍。提着禮物,站於華主任家的門前,心裏不免的忐忑起來。我這算哪門子事兒呀。扣着門環,撤着嗓子喊道:“老華,老華。”住在他周圍的人家院子裏都亮燈,紛紛的出來看究竟,而華主任家的燈卻滅了。那些人見我提着大包小包的,也就紛紛的回去了。我繼續撤着嗓子喊:“老華…”足足的等了半個多小時,大門裏面沒有一點前兆的突然傳來了華主任沉沉的聲音:“你誰啊?”看來他在這裏觀察良久了,我暗笑他謹慎,笑道:“我,丁念然。”門裏沉默片刻,又説道:“你找我幹嘛啊?”手被塑料袋的袋子勒得生疼,我有點不耐煩了説道:“哎呀,你怎麼跟紀委那羣人一樣啊,都喜歡問個為什麼。
我給你送禮來了,行了吧,我的大爺。開門吧,我站這兒,站得腿都麻了。”可能他在裏面觀察我也觀察了很久了,見沒什麼危險,才“轟隆隆“的一聲,把大鐵門拽開了。
但門開的並不大,只能容得一個人站下的縫隙,華主任揹着手,站在大門中間,説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把手裏的東西向他跟前一推説道:“賄賂你啊,你老擋着道幹嘛?怕我偷你家的東西啊?”華主任並不接,被我這麼一推,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正好閃開了門口,我順勢也就進去了,笑嘻嘻的説道:“哪兒有你這麼待客的主人啊?我帶了酒菜,借你家的地兒用一下,都這麼難談。”華主任扭頭向門外看了看,見沒人跟來,又見我已經闖了進來,再難推出去,順手又把大門關了,鎖上,才在前面帶路,向了客廳走去。我站在一邊留意着他的動作。他在關門的時候,悄悄的把手裏的匕首進了裏,看來,他擔心自己也被人打了。
客廳大概有四十平米的樣子,一個櫃機空調立在門口,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客廳的深處,南向了的電視,正播放着一場足球賽,好象是巴西與哪個不知名的小隊在起鬨。
屋頂是帶了天池的,天池裏面還有兩個很華麗的吊燈,不知道是燈泡壞了,還是故意的,只亮了一盞,使得這屋子裏顯現不出什麼富麗和堂皇來。
西牆邊上擺了兩張東向了的米黃長皮沙發,幾件衣服雜亂的堆在沙發上。在屋子的中央,放着兩個玻璃工藝的茶几,上面隨便的扔着報紙,幾個煙灰缸都滿了,但還在那兒強撐着,還有幾個空了的酒瓶,放在茶几的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