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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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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燕捲曲在沙發的角落裏,把被子往身上一蒙,不在説話了。宛如從這個空間裏消失了一樣的安靜。我向前湊了湊,拽住被子的一角,輕輕的拉了拉,温存的説道:“燕子,生氣啦?”郝燕在被子裏面拽着被角,身子向沙發背兒那裏靠了靠,不説話。我見拉被角無效,靠在了她得被子上使勁的向裏面擠了擠道:“呵呵,躺這兒睡也不錯啊。”説着,故意的又加了把勁。郝燕猛的把被子一掀,出腦袋,滿臉緋紅的説道:“你幹嘛啊?無賴。”説着使勁的推我的後背。我嘿嘿的一笑道:“誰讓你不搭理我了。”郝燕委屈的道:“你…你討厭死拉,快起來,想擠死我啊。”我知道再跟她開玩笑,她真的要急了,所以順着她的力氣,向外錯了一下,這才坐正了身子,半拉股坐在沙發上,轉身向她嚴肅的道:“你説你把錢都給老光寄回去了?”郝燕不解的看我,説道:“是啊,怎麼了?”我臉愈加的嚴肅了起來説道:“你一下子給那老頭寄那麼多錢,就不怕把他嚇壞了啊?正好這幾天我也沒開手機,他找我又找不到,你想他會怎麼想啊?”郝燕被我鄭重的語氣給嚇着了,眼睛睜的大大的,等了好一會兒才歉意的説道:“我沒想那麼多,應該沒什麼吧。”我故意的嚇她道:“沒什麼?我們村裏在外面打工的人,累死累活的幹上一年,能存5000塊錢,就算是不得了了,我這才來幾天啊,一下子給老頭回去那麼多錢,幹嘛賺的,他總得想吧。

哎,老頭有心臟病,而且我一直也沒告訴他我幹嘛呢,怕他為我着急,現在憑空的給他寄回去這麼多錢,最要命的是他現在又聯繫不到我,你想他會怎麼想啊。算了,我明天一早回去看看吧,要是有福氣,沒準還能見上他一面呢。”郝燕對老光沒什麼好,但聽到要出人命,臉一下子變的煞白,聲音也帶着顫抖的説道:“你別嚇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其實我在決定跟王俊傑斗的時候就給老光寄了一筆錢,告訴他,郝燕家在北京很有勢力,來這裏後,她的家人也只好接受我,所以給我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收入高的,所以攢了點錢,就給他寄回去了。

並且還告訴他,過幾天再給他寄點回去。我原先是想把這裏的事情了了,身上剩多少錢都給他寄回去的,沒想到後來的結果成了這樣,更沒想到郝燕會寄錢給老光,所以我估計郝燕這次再給他寄錢過去,也不會讓他有多餘的想法。最多就是納悶點而已。我現在這樣説,只是想嚇一嚇郝燕而已。見郝燕嚇的這樣,我臉沉重的説道:“算了,你睡吧,別想得太多。”説完站起身來,向辦公室裏走去。一邊走,一邊偷着樂。郝燕窩在沙發上呆了許久,才回過神來,跳下沙發,趿拉着鞋向辦公室裏走來。我坐在轉椅上,點了一煙,慢慢的吐了一口煙霧,望着冉冉升起的煙霧數着數字:“1…2…3…”我自己跟自己賭上了,如果郝燕在60個數以內進來,那我明天早上就吃早飯,如果不進來,我就不吃。

“59,59。5,59。6。”我實在是不想放棄明天早上的早餐啊,所以我無限制的把這個數字延長着。在我數到59。999的時候,正打算放棄明天的早餐呢,門被倉促的推開了,郝燕匆匆的衝進來,焦急的道:“念然,你趕緊的給家裏回個電話吧,或許他正等着你呢。”看她焦急的樣子,我裝着消沉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家裏哪兒有電話啊。現在都是他們找我,我找不到他們。算了,事情都成這樣了,也不急這一會兒。”郝燕臉愈加的焦急道:“那可怎麼辦啊?我只是覺得不該拿你的錢,所以就把錢寄回去了。”説着説着,眼裏帶了淚花。***我暗淡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用太自責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歇着吧。”郝燕只是不走,蹭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聲音説道:“念然,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那麼多。”我眼珠子翻了翻説道:“哎呀,老人現在不知道我在哪兒,肯定找不過來,如果他現在還沒事兒,最好是先給他寫封信,對了,你寄錢的時候,是以誰的名義寄的啊?”郝燕毫不猶豫的説道:“你的啊。”我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點頭道:“要不這樣吧,你以我媳婦的名義給老家寫封信,説不知道我已經給他寄錢了,那點錢是你給他寄回去的,這樣一來,第一你可以在他那裏落得人情,再就是也能解除他的疑惑。你看行不行啊?”郝燕眨巴着眼睛,盯我半天才説道:“你是不是騙我啊?”我拿出無比真誠的目光回應着她道:“我騙你幹什麼啊?算了,不説了,你早點睡吧。對了,你睡這裏,我到外面睡去。”説完把煙股死死的按在煙灰缸裏,向外走去。郝燕追着我的股説道:“你不是説明天要回家嗎?那還用的我給他寫信啊?”我沒好氣的説道:“雪這麼大,怎麼走啊,我剛才是義氣説話的。”郝燕隨我到沙發邊,接着問道:“那可怎麼辦啊?”我把拖鞋一踢,甩開了,斜依在客廳的沙發上,兩腿翹在我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微微的閉了雙目,聽着郝燕的懺悔以及焦急,説不出的受用。

這個時候的郝燕是温柔的,不帶一絲意氣的。我是汗腳,一天不洗腳,都會惹來氣味,隨着我的甩鞋,這股腐臭馬上充斥這個空間。原先還是淡淡的,隨着時間,愈加的濃烈了,我自己都有點不忍這個氣味。

郝燕隨着這股氣味,眉頭也皺了起來,先還是試圖瞭解我的態度,但見我無動於衷,再也耐不下去了,起身把我的襪子拔下來。手法純,麻利的很。等我覺到,她已經把我的襪子給褪了下來。我不瞭解她的意圖,嚇的我趕緊的赤腳站起來,説道:“幹嘛啊你。”郝燕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拽着兩隻臭襪子伸到我跟前,甕聲甕氣的説道:“臭死了,我先給你洗洗去,要不在你這裏,沒被你氣死,也被你燻死了。”説完盡力的伸着胳膊,讓那襪子保持與自己身體最遠的位置,向洗手間走去。我衝着她的影子嘿嘿的樂了一下,一種温馨的覺馬上在心間升了起來。

不得片刻,郝燕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在了沙發邊上上説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衞生啊。”我只是嘿嘿的傻樂。邊樂着邊把腳泡進了水裏。這水微微的有點燙,乍然進去,還有點不適應。但嘴上卻説道:“真舒服,要是有你這麼一個人照顧我,那我這輩子可就享福了。”郝燕白我一眼,轉身又到了洗手間,洗我那臭襪子去了。片刻間就聽到裏面嘩嘩的水聲,合着我腳的水,一派的生活氣息。

不一會兒,郝燕出來了,沒搭理我,直接走進了我的辦公室。我心裏納悶着,她怎麼不着急了啊。不會就這麼去睡了吧。心裏的失落湧了出來,喊道:“燕子,你給我找個擦腳的東西啊,總不能讓就我泡在水裏啊。”匆匆的,郝燕出來了,一手提着我的皮鞋一手拿着我的枕巾,向客廳的暖氣那邊走去,遠遠的把枕巾拋給我,然後把我的皮鞋放在了客廳裏的暖氣上。

枕巾張牙舞爪的向我爬來,我有點氣憤的接了過來説道:“我要擦腳,你給我枕巾幹嘛啊。”郝燕放完鞋回來,笑道:“這是枕巾啊,我還以為是擦腳布呢,皺皺巴巴的,還帶着跟你腳一樣的氣味。快擦吧,擦了我給你洗洗。”我一邊擦腳一邊問道:“別洗了,你先考慮考慮怎麼給老頭寫那封信吧。”郝燕衝我詭秘的一笑道:“行了,你就別拿我當傻閨女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啊,要真有事兒,你還能坐的住?那才有鬼了呢。”説完把臉盆端走了。我傻樂了一下,心裏暗道:“她什麼時候也聰明起來了。”但嘴裏卻並不認帳説道:“現在急也急不得啊。你不寫就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郝燕不再理會我的矯情,躲在洗手間裏幫我漿洗起了雜務。

面對着白質的燈光,無聊的神又蔓延到了心間,天愈發的晚了,大概到了12點多吧。我趿拉着拖鞋,尋到郝燕身旁。水池子旁邊,郝燕挽着袖口,俯着身子,正專注的撮着那個枕巾。

這裏沒有洗衣粉,惟有香皂。她可勁的用香皂在上面抹着,好象害怕留一絲的異味。暗淡而昏黃的燈光籠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使得她模糊了起來。我衝動的走向前去,從背部抱着她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裏輕輕的説道:“燕子,我愛你。”郝燕的身子僵直了一下,隨後就掙扎着説道:“起來,我正幹活呢,你怎麼這麼討厭啊。”我只是不鬆手,死死的環着她的身,靠着她的背脊。那一刻,我的心是充實的,猶如在白匪區找到了黨組織一樣的塌實。郝燕雙手沾滿了肥皂沫,她誇張的揮舞着雙手,想從我的魔爪下逃,點點的沫子隨着她的揮舞,飄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一個五彩的小泡泡,起舞飄蕩。

我接着説道:“燕子,你對我是不是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啊?”郝燕的身子依舊是掙扎着説道:“你放手,要不然我拿水潑你了。”我依在她的身上,雖然都穿着衣,但依舊能受到她身體的豐膩,鼻子裏混雜着香皂氣味和她身上淡淡的茶香。聽到她的威脅,我也只是一笑了之,接着説道:“你先回答我,我就鬆手。”郝燕拿起撂在旁邊的盆子,稍微的接了一點水,舉起胳膊,然後向後一背,這水宛如夏天傾盆之驟雨,不僅灌了我一身,也把她的後背全打濕了。

我依舊環着郝燕的,衝着郝燕那白皙的脖子,晃了晃腦袋上的水珠,笑道:“呵呵,你還真潑啊,有這麼苦難深重嗎,搞的跟階級敵人似的。

就是有仇恨,你也得搞清楚現在的形式啊,我是一匹餓了20年的狼,你是一温順的小兔子,現在被我抓住了,你還這麼烈,那不是被吃的更快嗎。”郝燕潑水過來後,掙扎的更猛烈了,已經不再顧及手上的肥皂沫了,兩手抓住我的胳膊,左右的晃悠着,費盡了氣力,竟然帶了哭聲説道:“你鬆手,鬆手啊。”我依在她的背上接着無動於衷的説道:“燕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尊重你,特魯啊?我知道你很煩我這樣,但我害怕一鬆手,你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