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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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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歡喜,一派和氣的吃完飯,楊生對着他們幾個説了一會悄悄話,隨着我過來了,摟了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説道:“丁弟,我知道你不會罷休的,聽哥哥一句話,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他們這羣人,能混到今天的規模,不是你能得罪的,也不是我能滅的了的。再説了,他們這事也是為了一個誰都不敢得罪的人,這樣辦了,最是完美,聽哥哥的啊,我還有點事兒呢,下午就不陪你過去了,改天有時間了,我再去看那哥們。”説到這裏又使勁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揣摩着這話的意思,看來這幾個人的後台要比我預想的大的多,我該怎麼辦呢?就這麼認了?

我拽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想使腦子清淨一些。説句實在話,我對他們這些人並不是非常的反,甚至還有一絲的親近覺。就在疤麪人用刀子劃自己胳膊的時候,我竟然還帶了點佩服,當然也有點內疚。

我是怕他們了?這就有點扯淡了,我一光,怕誰啊。想到這裏,我不由的笑了笑,暗歎道:“我認不認無所謂,關鍵的還是要看富貴老闆的臉了,他要是原諒他們,我也就無話可説,他要不原諒他們,那我就還接着陪這幾個玩。”什麼他媽的來頭。幾個糙人走了過來,全然的沒有了楊生在的時候的那種乖巧,煞氣又現在了臉上。

平頭,布鞋,也算是一道風景了。好在對我還算是客氣。我不知道帶他們是去給富貴老闆道歉,還是讓他們接着跟富貴老闆耍威風。不管他們怎麼樣,既然他們去了,我這也算是給富貴老哥掙來了面子。

***打了兩輛車,瘦高個陪了我,另外三人上了另一輛車。帶着這幾個糙人向醫院裏走去。瘦高個的陪我。這小子嘴來的利落,説話滴水不漏。使得我渾身解數也不曾從他嘴裏套出一點的東西,氣的我差點給他那微笑的臉上劃上一刀。

到的時候,富貴老闆是醒着的,正萎靡的半躺在牀上,無慾無求的樣子。小霞嫂子更是安靜,衣服己經換了,完全沒有了那的蒼涼。也不帶了平時的煙火,顯現出一個美女的本質。

這個樣子才是到富貴老闆的由頭吧。看來女人漂亮與否,跟她自己所處的環境是緊密聯繫的。小霞嫂子安穩的坐在旁邊,安詳的注視着富貴老闆,有如這個世界唯有富貴老闆存在着。

我們幾個人一進來,馬上就把這裏的安詳破壞了。富貴老闆眼裏出了恐懼,臉上帶着惱怒,焦躁的想爬起來,小霞嫂子看到異樣,回頭望了一眼,馬上就尖叫一聲,利落的躲到了牀後面,依了富貴老闆。

房間裏的其他人也呆在了原地,有的是不解,有的是恐懼,有的無所謂。其實氓之所以能成為氓,多是因為人們的懦弱慫恿成的。他們也經常的恐懼,而且也可能討厭打打殺殺,畢竟,打懦弱的,累,打着了強的,還會被打,疼。

殺就更加的不做了,他們不是生瓜,知道殺人了和被殺了自己都不好受,可又想站在眾人之上,就只好出了這一身的行頭,來滿足一下自己的自尊。

富貴老闆半撐着身子,憤怒而又恐懼的對着他們幾個結巴着説道:“你們…你們想千什麼?”那幾個人見到這個場面不屑的相互看了一眼,疤麪人向前走了一步,來到病牀前,對富貴老闆笑了笑説道:“對不起了,以前哥幾個不知道這個關係,以後你要有什麼事兒儘管跟我們説,這是一萬塊錢,你們先看病。”説着好象是施捨似的,拿出了錢,扔在了牀頭拒上,轉身對我説道:“丁哥,我們還有點事兒呢,就不打攪他們了。”富貴老闆被疤麪人的近,嚇的向了牀裏面蹭了蹭,眼神裏完全是恐懼了。等他把錢扔下的時候,富貴老闆才拿了異樣的眼神看我,説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看他們的樣子我也只好點頭,這羣桀鶩的孫子能來説上這兩句話,己經把面子給的很足了,而且還拿了錢。

以他們的處世手段,打了你,還得讓你給他們出錢,今天這事兒也算是誠懇的了。畢竟事兒己經到了這一步,就是把他們進去,也無濟於事。何況聽楊生的語氣,還不進他們去。

這就不如讓富貴老闆他們有個依靠而且還帶着點實惠來的實在。我剛隨着他們出得病房門,就聽到裏面“嗖“的一聲,疤麪人扔給富貴老闆的錢就被扔了出來,接着就是富貴老闆的怒罵聲:“滾,都他媽的給我滾。”疤麪人臉變了變,對着病房裏出了惡毒的嘴臉,可這個嘴臉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彎身抬起了錢,用手拍打了一下錢面,好似在撣上面的灰塵似的。

接着就是對我笑了笑,把錢又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説道:“丁哥,我是盡心了,你看着辦吧,他有什麼招兒,我接着。”説完不再理會我的神清,就大步的向外走了去。我望着他們囂張的背影,和與他們相遇後紛紛躲避的行人,心裏宛如卡了一個東西,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他現在是跟我這兒扎刺呢,説白了,也就是看不起我。我何曾受過如此之憋啊。在農村的時候,要是受了人欺負,或者是我的朋友丟了面子,只要是我還活着,他就別想好受。

白天打不過他,還有晚上呢,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只要是惹了我。他就別想再睡個安穩覺。剛到北京的時候,雖然也受過憋,心裏也忍了,但從沒象今夭這麼憋屈過,有力使不出來。

還得陪着笑臉,受他們的侮辱。我他媽的越混越不如人了。這可能就叫做文明吧:魂魄落寞的又回到了病房,大家正熱鬧的問候着這事情的經過,見我進來,憋了住,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如我也是他們中間的強人似的。小霞嫂子又眼淚汪汪了,如雨後梨花。富貴老闆怒目着,大有眶毗必報的神態,見我進來,低喝着:“丁三,你什麼意思?”我沮喪的站在他的牀旁説道:“我把那小子的頭打爆了,他自己又在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一刀,説是給你賠罪,這不還拿了一萬塊錢,可惜又讓你給扔了回去,你看咱下步該怎麼辦啊?”富貴老闆不信的看着我,沒有了剛才的質怒。大概不信我有這個實力。小霞嫂子抹了一把眼淚,臉上猛然的顯了一下喜悦,就又沉着了。但還是憋不住,直着問道:“真的?”屋子裏其他的人也屏住了呼,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是笑了笑,説道:“只要你們開心就好了,我還有點事兒,明夭我再過來。”説完也就不再理會他們的目光,釋然的向外走了去。我實在是不想看他們的臉,看了,更氣。這幾個孫子過來,打發叫花子似的扔下這兩錢,就算是賠罪,就算是恩賜:完全的不給人尊嚴,這是罵誰呢?從醫院裏出來,我腦子裏全被老疤的這個譏笑充斥了。

現在己經不是他跟富貴的恩怨了,而是我的尊嚴被不被尊重了,就是他的恥笑,我也要讓他知道我是誰。

但現在我還不能跟他生這個閒氣,等我把家裏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再找他也不遲。我暗自的打定了主意,心裏也就不再象那麼茫了。心情一好,天似乎也藍了起來。

早上,我突然接到老陳的電話,很是納悶,有好長時間他不跟我聯繫了,現在怎麼想起找我了?我思索着接了過來。老陳漫條斯理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小丁啊,你今天有時間嗚?”語氣竊竊的,沒有怒氣,好象是他做了什麼錯事兒似的。我見他沒有惱怒我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心裏竟然有了愧疚的覺,不好意思的説道:“老陳,我…”老陳不由我分説,就打斷了我的話説道:“你來我這兒一下吧,我有點事兒跟你説。”説完也不理會我到底有沒有時間,就把電話扣了。我心裏納悶着,是廠子裏出事兒了?不應該啊,他是個窩不住事兒的人,氣量比較小,要是出事兒了,他不可能這麼平靜。

老陳不會跟我開玩笑的,説有事兒就是有事兒,那是什麼事兒呢?我心裏疑惑着,但還是不敢耽誤,攔了輛出租,向廠子裏跑去。向了廠子的路上,四下裏的景並設有變得多少,唯車似乎多了起來。

我閒來無事兒,開始琢磨着怎麼跟老陳解釋這一段時間的經歷,畢竟是因為我,使得廠子裏變成了這種癱瘓的狀態,責任在我。聽時間,也就到了。從車窗裏看廠子,簫條了許多。門口的雜草枯黃着,隨了風瑟瑟的抖動。沒有了刺耳的噪音,安靜的讓人心院,唯老陳他們兩口子站在門口,還算是活物,增加着這裏的生氣。

他們好象在特意的接我。我心裏暗道:“級別還高的。”但卻惶恐了起來。老陳不是個講客氣的人,站在這裏跟我客氣起來,那就説明有什麼難為我的事兒。

我從出租裏鑽了出來,老陳並沒有過來接,只是穿了不常穿的簇新衣服,站在那裏。這衣服好象在訴説他對工作的無奈,我心裏有點虛了。可老陳的臉上卻也有着一分尷尬。

韓藍到是熱清,笑着了我説道:“呵呵,小丁你還真夠快的,今天不忙吧?這幾天家裏忙,我沒去,耽誤你用車了吧?”話語也很是客氣。我隨着她向前走着,無所謂的説道:“沒事兒,我也不去哪兒,只要嫂子不怪我沒本事就行了,呵呵。”韓藍只是隨我笑了笑,也就不説話了。來到了老陳的跟前,我摟了他的肩膀,笑着説道:“陳哥,是不是特想罵弟弟啊,你放心,只要把錢要回來…”老陳似乎很不習慣我的這個親密,微微的掙開,臉濃重的打斷我説道:“裏面説吧。”説完就徑直的向裏面走了去。韓藍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我説道:“他就是這個脾氣,呵呵,走吧。”説着也隨着他向裏面走了去。我尾隨着,更納悶了起來,他們兩口子今夭這是怎麼了。老陳木納一點但並不是不通人情。跟我,從來都是直來直去,今天怎麼好象是有了難言之隱啊?門房的門是開着的,老陳先給我們推門進去,只是站在了一邊。

韓藍陪着我,客氣的把我讓在了椅子上。我心裏暗道,有女人可真是不方便。以前,我來這兒,是逮哪兒坐哪兒,隨意着呢,現在到好,只能安穩的坐在她指給我的椅子上,彆扭。

看來老陳是怕老婆敬老婆的,只是在一邊站着,臉依舊是沉着。是不是他們兩口子鬧彆扭了?可看韓蘭的樣子,又不象啊。我心裏揣摩着。韓藍見我坐好,隨手拽了把椅子,坐到了我的對面,停頓了一下説道:“小丁,你是個好人,老陳攤上你這樣的夥計是他的福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