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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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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

“扶風見過公主殿下!殿下金安!”李欣抬頭,見姚悦與扶風一前一後進了屋子。

“坐吧。”她心情煩躁,完全不似剛才跟塔蘇爾談話時那般和煦。

“哎?塔蘇爾,你臉怎麼這麼差啊?”姚悦隨着扶風坐到一起,看到對面的塔蘇爾一臉怒容,不由好奇問道:“被殿下罵了?”塔蘇爾臉略微恢復了正常,站起身給他二人行了一禮:“師傅師孃…”姚悦聞言雙手不自在的繞着自己垂在前的大辮子,得意地誇了一句:“這麼多徒弟,就你最有眼!”扶風先是看了李欣一眼,見對方並無不悦之,這才對着姚悦低聲斥道:“不得在殿下面前放肆!”

“哼!”姚悦斜瞪了他一眼,卻到底沒有出言反對,只自顧坐在一旁不再説話。

“看來你們不用比試了?”李欣見他二人這般模樣,不由提起了之前比試的事情:“乾脆合成一家算了?”姚悦聞言眼睛亮了一亮,臉紅了半邊,嘟囔道:“本來就在一塊了嘛…”扶風卻不動聲,直説到:“但憑公主吩咐!”

“那就比試比試吧!”李欣説道:“也讓本宮看看你們這段時間的成果。”二人沒有異議,李欣便與他們説定在下午。因為怕影響陳文慧養胎,所以將比試的地點安排在了漁莊。

漁莊在玉屏山莊對面,位於錦繡湖的中間。原本是一座孤島,玉屏山莊建立時,便在這座孤島上建了一個莊子。往年夏炎炎之時,清王李懷瑾都要來此垂釣避暑。

“本宮於武藝方面不通,如何比試,你們自己説了算。”李欣坐在樹的陰涼裏頭。站在她身邊的子珍手裏抱了條毯,沒辦法,主子不肯搭在身上,她只好抱着。

“殿下,”姚悦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臉上掛着不符她格的甜膩膩的笑容:“如果我贏了,殿下可不可以把扶風賜給我?”她的話音剛落,站在場中央的鈎月人噓聲一片,就連新衞來的那羣公子哥小姐們都不由暗自偷笑。

扶風既尷尬又氣憤,給李欣行了一禮,撇清了關係説道:“殿下,扶風是清王府的人,這輩子絕不會再去別的地方。”李欣滿意極了,連連讚道:“本宮深知你對王府的忠義之情。”她見姚悦氣的臉都白了,又安撫道:“既然扶風不願離開王府,姚小姐便入駐王府得了。你總不是想讓扶風給姚家招贅吧?”姚悦緊咬下,沒搖頭也沒點頭,心裏想的卻是招贅的可行

分成兩隊的人馬見狀不由安靜了下來。

“殿下,比試就是比試,無需有什麼彩頭。”扶風道:“至於規則,武藝比試雙方各出十人,點到為止。其餘各項,各出一人對試即可。”提到正事,姚悦先放下了心中的小脾氣,嘟着嘴反問道:“那得事先説好,除了武藝還要比試哪幾項?”扶風耐着子對她説道:“你覺得比什麼就是什麼。”

“毒藥、暗器!”扶風點點頭,姚悦正要笑起來,卻又聽扶風説道:“再加上箭、鳧水!”姚悦輕哼一聲,箭和鳧水都是那些鈎月人的強項,扶風這個混蛋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狡猾了!

“那便這麼定了吧。”李欣見他們商量完了,便開口説道:“開始吧。”扶風走到鈎月人那邊,跟塔蘇爾説了幾句,然後由塔蘇爾挑選了十人站到前面。他們人多,本無需讓女人上場,很快十個人便挑好了。

李欣看去,個個都是體魄健壯,鬥志滿滿的壯漢;而反觀姚悦那邊,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書生似的周伯顏之類,就是如艾寥寥那樣的柔弱小女子。

悦選了這個又推了那個,左右選了半天才把人定下來。

李欣看這架勢便知道姚悦沒什麼把握。這也情有可原,這些人到她手上還不到一個月。要説能練出什麼高手來,便是李欣自己也不相信。也就那些原本就習過武的能拿得出手吧。

果然,第一場上來姚悦派出了艾寥寥。李欣知道,艾家在新衞是世代武將,艾寥寥手上可能還真有兩把刷子。

“説了點到為止。”艾寥寥對着站在她對面的鈎月人道:“你就不能碰到我。”對面的鈎月大漢天舟話還不怎麼利,聞言只是道:“我不輸…不會!”李欣微微轉了頭,見扶風面無波,姚悦信心滿滿,而塔蘇爾則是在她一眼望過去時便鋭地覺到了。

他眼神利落地轉過來,給李欣回了一個乾淨的微笑,臉平常,半點沒有上午怒氣衝衝的樣子。

待她回頭看向場中時,艾寥寥已經勝了。

“我們這邊,第二場還是我來!”艾寥寥一邊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一邊平平説道:“你們接着上吧!”好大的口氣!李欣不由注意起這個女孩了:只見她臉蛋清秀,身材圓潤。烏亮頭髮如她師傅姚悦一般只梳了條辮子,隨着她的站立而直直垂在背後。與身上緊緊包裹的黑騎裝不同,她手裏拿來擦手的帕子卻是潔白如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刺眼。

鈎月人早知艾寥寥好潔,卻還是被她這般動作給刺到了!他們氣憤難耐,對方的隊伍裏也就艾寥寥的武藝勉強可看,其餘人上來肯定是輸的!

可恨他們的師傅扶風卻不站出來説她犯規。

師傅是早已被師孃給拿下了吧?!

鈎月這隊士氣不振,一連上了三個,全都輸在了艾寥寥手上。

悦越發興奮。

“這一場,我上。”塔蘇爾突然站出來替上了原先那個人。

李欣便見到姚悦唰的一下子陰了臉。

艾寥寥原本平靜的臉終於也有了波動,兩條柳葉彎眉緊緊皺起,使得原本刺字的眉間現出了深深的痕跡。

“好!”她道。

塔蘇爾與她相互拜了一下,然後身形微微一動,便從原地移開。他不像其他鈎月人那般體格壯碩,跟着扶風的時間又不長,勝在年紀最小,學得很快。扶風的南派武藝又不講究氣力,只要身子靈活、腳上功夫好便行了。

這種武藝與他正是相得益彰。

艾寥寥沒幾招便落了下乘。倒不是她功夫不好,而是她最喜歡使武器,特別不願意與人肢體接觸。若是比暗器,她敢肯定不到兩招便可退塔蘇爾。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對方的步步後退。眼見塔蘇爾那雙手就要點到她身上,她大叫一聲,立馬投降:“我認輸了認輸了!不要碰我!”塔蘇爾腳下一頓,待艾寥寥離了他兩步開外了,這才拜了一禮:“承認了!”艾寥寥驚惶未定,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站定不動。停下後,發現塔蘇爾並未碰到她,臉稍稍變的正常了些。同一個隊的七八個女孩子一下子圍繞上來,七嘴八舌的問着問題。艾寥寥一邊檢視身上有無髒的地方,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們講着話。

悦懨懨又派了幾人上去,然而塔蘇爾一點面子都不給,基本都是一招就被他給拿下。

結果顯而易見,姚悦四比六負給了扶風。

“姚小姐,”李欣笑地對姚悦道:“原本你説扶風輸了就跟你離開王府,那此番若是你輸了,是不是就要嫁到王府來呢?”姚悦原本還氣得陰森森地臉一下子云開霧散,她大咧咧回道:“那也行啊!”反正扶風沒有姓氏,倒時候只要孩子跟自己姓,不怕老爺子不同意!

“殿下!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扶風又身而出的反對了。他見姚悦一臉怒容的瞪着自己,又不由解釋了一句:“她…父母健在,怎可如此草率?”李欣暗自腹誹道:她一個女子都不在乎,你倒是羞澀個什麼勁。

“你若是願意,本宮可以用王府的名義去給你提親。”扶風無父無母,連名字都是進王府時才起的。這個李欣早就知道了。

扶風沒再説話,似乎也是願意的?

兩邊比試的隊員們互相擠眉眼,這比賽是勝是負都不再重要。

他們倒更像是切磋講課了。

毒藥與暗器都是用動物試的,周仲林是藥理能手,一邊往兔子堆裏撒藥,一邊還唸唸有詞地給觀看的鈎月人解釋;而使暗器的艾寥寥例無虛發,你只見她出了手,對面十幾只山雞便撲愣着倒下了。

李欣覺得很沒勁。倒是箭的比試,她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鈎月人都是打獵捕魚的好手,一手弓箭使得神乎其技。不僅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是骨骼魁梧,臂力強健,並且深諳騎,個個百步穿楊。

連扶風自己也承認光是箭藝這一項,他便比不過這幫人。

李欣摸了摸手裏的鐲子,心裏想的是張靖嘉説他機關做的好,那麼是不是會有更好的弩箭呢?就在她對疆人那種會點火的羽箭好奇時,張靖嘉可是很不屑地鄙視了一番的。

“哦哦哦!”李欣聞聲望去,原來是鳧水的比試沒比,姚悦那隊就認輸了。鈎月獲勝的隊員不由長嘯歡呼。

鈎月隊,新衞隊…李欣突然覺得這樣稱呼十分礙眼了。這明明是自己的力量,為何要用別人的名字。

“此番比試,你們都表現的十分出彩。”李欣見眾人全都平靜瞭望向她,頓了頓又道:“扶風,當初來的時候,本宮就説了將這些人給你訓練,希望你不負所托。今天看到這個成果,本宮十分欣。”她不由站起身,和顏悦地對着扶風和塔蘇爾説道:“買下你們之初,就不是讓你們給本宮當牛做馬地幹苦力的。既然你們都很出,今本宮便賜你們一個‘衞’字,編成一隊‘衞字軍’。待你們訓練有成,便可護衞本宮、護衞清王府、護衞天舟!”扶風聽李欣講完,抱劍大聲謝道:“謝公主賜名!從此‘衞字軍’誓死效忠清王府!”塔蘇爾沒説話。

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