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章東瀛武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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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魚瞧了他掌中木杖一眼,道:“你既要與冷某動手,天龍何在?”公孫紅木一擺,道:“就在這裏。”這句話説出口來,不但冷冰魚大覺吃驚,羣豪亦覺大出意外,誰也想不到那名動天下,號稱無雙的外門兵刃,竟是這看來毫不起眼的短短一本,更想不到這本居然也能排名在風雨雙鷹牌、十三節雷火神鞭、東海鈎鐮刀、破雲震天筆…等妙用無方的奇門兵刃之冷冰魚目注着公孫紅手上這短,良久良久,面上的神情,先是驚奇,後是失望,到最後競仰天狂笑起來。公孫紅道:“面臨決戰,為何狂笑?”冷冰魚狂笑着道:“名震天下的‘天龍’,竟是如此一條短,如此一條短,竟能列名於‘破雲震天筆’之上,卻叫冷某怎能不為之失笑?”公孫紅先不答話,凝目瞧了他半晌,竟亦自仰無狂笑起來。
冷冰魚道:“你笑什麼?”公孫紅狂笑着道:“名動天下,號稱文武兼通,博學無雙的少莊主,竟是如此有眼無珠,卻叫某家怎能不為之失笑?”冷冰魚怒道:“此話怎講?”公孫紅道:“閣下既稱博學,豈不聞拙中之巧,返璞歸真,方是天下之大巧大妙,某家這一短之中,內藴天地變化之機,外藏鬼神莫測之變,豈是凡俗兵刃可比,又豈是你等這些凡胎眼所能茲測?”這番話,説的正與寶玉“心劍”之道,大同小異,寶玉聽在耳裏,不免領首會心,但四下羣豪卻聽得愕然相顧,難明其妙?
冷冰魚怒叱道:“好個舌粲蓮花,狂言欺眾之輩,冷某倒要瞧瞧你這‘天龍’上,到底有何鬼神莫測的妙變?”這句話説得很長,但他並未等這句話説完,掌中“破雲震天筆”早已化做一片銀光飛出。這時月光滿天,銀輝遍地。
冷冰魚掌中“破雲震天筆”似已與月光溶於一,讓人本無法辨出他招式間之變化——甚至瞧不出他銀筆究竟在何方位?
人叢之中,不已發出輕微的驚歎聲,就只這一招使出,羣豪多巴瞧出冷冰魚此番動手,已與前兩陣大為不同。
前兩陣他招式變化,雖然妙,但仍有來龍去脈,令人仍可捉摸,此番他招式使出,卻當真有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顯然直到此番動手,他才使出了真實武學,顯然,他口中雖説對公孫紅失望,但心中仍是不敢輕視。
再看公孫紅,卻端的不免令人有些失望。
五招過後,他便似己落在下風,他掌中“天龍”甚至連一招都無法使出,只因他方自出手,招式已被銀光封住。
以他那樣威猛的身形,凌人的氣勢,所使的招式,本該有驚天動地,開山裂石之威,但此刻他招式卻是那麼柔弱。
唯一令羣豪稍覺警覺的是,直到此刻為止,數十豪傑,尚無一人能瞧出他使的究竟是什麼招式?
他招式看似劍招,又似刀法,又有些像是鞭法、鈎法,他出手時明明是一招劍法,到了中途,卻會變為刀招,等到收回時,競又變為鞭着。
冷冰魚出招如電,銀光閃閃,令人中瞧不清他的變化,公孫紅卻出手笨拙,招式緩慢,每一招都教人瞧得清清楚楚。
但更令人慷異的是,羣豪雖將他每一招都瞧得清清楚楚,卻還是無法捉摸到他招式的變化。
冷冰魚的招式如霧中之花,煙中之鶴,別人瞧他不出,還有理可説,公孫紅的招式本就如同一件平平常常的東西,放在你眼前,任你揣摩,任你瞧個夠,但卻又令你永遠瞧不出那是什麼。
寶玉凝目而觀,暗暗嘆道:“拙中之巧,大巧若拙,果然不錯,果然不錯。”到後來冷冰魚的招式越來越見迅急厲。
公孫紅招式卻越來越是平和緩慢。
冷冰魚身形遊走,滿台飛動,到後來幾如水中游魚一般,竄不停,公孫紅腳步本自邊在移動,到後來卻連動也不動了。
這時羣豪中武功較高,目光較為鋭之人,已瞧出無論冷冰魚的招式多麼迅急凌厲,只要公孫紅那平和緩慢的招式一出,立刻就可將冷冰魚凌厲的攻勢化解——而且一招競可化解他五、六招之多。
換句話説,此刻兩人動手,冷冰魚若要費六、七分氣力,公孫紅卻只要費一分便已足夠。
一木大師嘆道:“冷施主武功,雖然先聲奪人,但部如賜滲水之酒,令人越瞧越覺無味,但公孫施主的武功…”丁老夫人含笑道:“公孫施主的武功,其昧雖覺苦澀,但卻如細嚼撇攬,便令人越想越是回昧無窮。”一木大師展顏一笑,道:“正是如此,五十招後,冷施主便難免要落敗象了。”五十招瞬息即過。
公孫紅突然縱聲長笑道:“冷冰魚你兵刃還不撒手?”長笑聲中,“天龍”反手揮出。
滿天銀光,暴雨般亂灑而下。
兩件兵刃,頭撞上,羣豪想來必有一聲巨響,哪知卻什麼也未聽到,滿天銀光,便己突然消失無蹤。
再看那震動萬方的“破雲震天筆”已被壓在拙樸的“天龍”下,正如巨石壓蛇一般。
“蛇”雖然狡磁靈便,“石”雖然笨拙質樸,但舵若是被石壓住,無論“它”如何掙扎,也休想掙扎得了。
冷冰魚強悍冷傲的面容,看來已有些狼狽。
他目中已滿布紅絲,額上也已滿汗珠。
丁老夫人長身而起,沉聲道:“勝負已分,冷大俠還不歇手?”冷冰魚怒叱道:“誰説勝負已分…着!”
“着”字出口,掌中“破雲震天筆”突然斷成七節,每一節中,都有一蓬光雨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