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四海驚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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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被他那冰冷的聲音説將出來,更是陰森詭異,不可名狀,只聽得方寶兒忍不住機伶拎打了個寒噤。
而這時窗外,卻又突然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個柔媚之極朗女子聲音,笑道:“乖寶寶,莫聽他的,他才是世上最最無恥、陰毒…”話末説完,木郎君已狂呼一聲,畢直衝出窗去,有如一被力士擲出的標槍一般,其急絕倫,哪知他身形方自消失,窗外突又掠入一條人影。
這人影身法之挾,更是驚世駭俗,竟令人瞧不清他的身形面貌,胡不愁變而起,輕噸道:“朋…”但這人影身形之快,怎容他開口説出話來,“朋”宇才出口,這人影已衝到他面前,衝入他懷裏。
胡不愁大驚之下,已是閃避不及,哪知這人影競在距離他身子不及一寸時,突然頓住身形,出手如風,連點了超不貉前三處大,胡不愁身子還未躺下,這人影已一把抄起方寶兒,四指有如撫琴般一按,又點了方寶兒脅下幾處道,腳步不停,自另一扇窗户中掠了出去。
等到胡不愁身子倒下,這人影已蹤跡不見,身法之急,動作之快,鬼蹬難及,尤其是那種能在最後一剎那突然停頓的輕功,胡不愁更是連聽都未曾聽過,跟睜睜瞧着此人將方寶兒走,心瘋,卻也絲毫無計可施。
那人影一掠出窗,隨手彈出一點銀光,劃空飛出,自己身子,卻立刻伏在檐下,動也不動。方寶兒大奇付道:“此人為何不逃,反面…”只聽屋子裏一聲怒賜,木郎君已迫了出來,呼地自兩人頭頂掠過,向那銀光彈出的方向追去,一閃而沒,竟瞧也未瞧窗子下面一眼,而木郎君身形方自消失,這人影卻已挾着方寶兒,躍上了屋頂。
方寶兒這才恍然,想必此人方才也是用同一計策,使木郎君追了出去,自己卻自窗下一閃入屋。
只聽這人在耳畔輕輕道:“乖寶寶,看姑姑將這呆木頭捉得有趣麼?”語聲柔媚清脆,遠勝出谷新鴛。
方寶兒雖然年齡幼小,也不覺聽得心神一陣蕩,但張眼一看,卻見她還是那鬼怪已極的殊冠人。
他趕緊閉起眼睛,不願再看,只覺全身軟綿綿的,不但行動無力,連話也説不出來,那覺競和上一次道被點時大不相同。
突然一聲厲嘯自遠而近,霎眼便到了近前,嘯聲中,木郎君也隨着如風掠回,突然一掌推開了另一間木屋中的窗户,一躍而入。
這木屋裏發出一聲女子的驚呼,但木郎君已自另一面躍出,但見他東面人,西面出,頃間便將每間屋子都搜了一遍,打得門窗砰砰亂響,驚得屋中人大呼小叫,卻再也末想到要找的人便是躲在他自己屋頂上,遍尋不着後,大忽而回,也未向屋頂瞧上一眼。
他身子一進木屋,木屋裏便有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傳出,想是木郎君盛怒無處發,便將些杯盞器皿摔的粉碎。
這時殊冠人卻已抱着方寶兒掠下屋頂,她身法突然變得十分緩慢,一步步向前走,生似一點不着急。方寶兒又不覺大為奇怪:“這算什麼?”心念一轉,立刻恍然付道:“是了,她走動如此緩慢,便不會發出聲音,木郎君自也萬萬不會發覺,更萬萬不會想到,她竟敢在自己屋子外慢慢的走!”他本是個聰明絕頂的孩子,此刻想來想去,但黨這水天姬的智計實是勝人一籌,無論做什麼事,都遠出別人意料之外。
珠冠人水天姬腳步卻越走越快,到了後來,方寶兒只覺兩耳風生,有如騰雲駕霧一般。
直奔了盞茶時分,水天姬方自停下身子,四面怪石危巖下,海濤拍岸,距離那“漁村”已不知有多遠了。
水天姬伸手拍開了方寶兒的道,笑道:“我和你君子協定,你若是不逃,我也不點你的道,好麼?”方寶兒大聲道:“我反正逃不掉的,為何要逃?”水天姬輕輕一撫他背脊,柔聲笑道:“好聰明的孩子,我將你從你師父那裏搶來,你可難受麼?”方寶兒冷笑道:“有什麼難受,我今生今世若能永遠不再見他,非但不會難受,反而高興得很…”突然想起還在木郎君掌握中的胡不愁,正不知多麼着急,多麼擔心,又想到這妖婦將自己劫來,總是沒有好意,自己只怕再也回不了家了,眉宇間不泛起優苦之,再想起中…。你落在她手中,那時你要死也死不了…”方寶兒心頭又不覺一寒。他究竟年齡幼小,心中優苦喜樂,都不免現於形。
水天姬格格笑道:“乖孩子,你嘴裏説不難受,心裏越是難受的,是麼?你那張嘴可瞞不過姑姑我呀!”方寶兒也不想辯白,閉着眼轉過頭去。
只覺水天姬的手掌,在他身上輕輕撫摸,只要被她摸着的地方,都有説不出的舒服,生似她雙手都有着神秘的魔力,方寶兒若非年齡幼小,只要被這雙手輕輕一摸,使要神魂飄蕩,變得痴了。
水天姬柔聲又道:“乖寶寶,你莫伯,也莫要着急,過一兩天,姑姑就會將你送回去的!”輕輕將方寶兒樓在懷裏,方寶兒只覺她身子又柔軟,又舒服,叫人無論如何也捨不得離開。
他只,便立刻渾忘了她面目的醜怪可怖,只覺唯有她才是世上最最温柔親切的人。
忽聽水天姬輕輕嘆了口氣,道:“但願那呆木頭能答應我的條件才好,否則…唉!像你這樣聰明可愛的孩子,姑姑怎捨得殺你。”方寶兒一躍而起,大聲道:“你可是要用我做人質,來要脅那木郎君答應你一些事麼?”水天姬柔聲道:“好聰明!猜得不錯。”方寶兒忽然大笑道:“若是如此,你就大大的錯了,你就是將我千刀萬剮,木郎君也不會有絲毫難受。”水天姬笑道:“真的?”方寶兒道:“我和他非親非戚,一路上還想盡各種法子捉於他,他怎會為了我而答應你的條件?你若不肯相信,也不妨試上一試!”他口中説話,眼睛仍是閉得緊緊的,不願睜開。
水天姬輕輕一笑,道:“傻孩子,這些話就是真的,你也不該告訴我呀!若我覺得你沒有用了,豈非要殺了你?”方寶兒呆了一呆,暗道:“是呀,這些話本是我心裏想的,為什麼竟會對她説了出來?為什麼我雖然很討厭她,卻總忍不住要對她説出心裏的話?”忍不住瞧她一眼,但瞧見了她那可怖的容貌,立刻又駭得閉起眼睛。
水天姬笑道:“你不敢看我,可是嫌我生得太醜了?”方寶兒道:“不但醜,而且醜得可以駭死人!”水天姬銀鈴般笑了一陣,道:“你再瞧瞧。”方寶兒道:“不瞧不瞧,再也不瞧了。”卻忍不住偷偷張開眼睛望了望,這一望,眼睛便再也不能閉起。
只見此刻笑站在他面前的,哪裏還是那醜怪駭人的怪物,卻是個秋波如水,嬌圈如花的絕美女。尤其是她面上所帶的那份笑容,更可令任何人見了都會神魂顛倒,不能自己。
方寶兒一生之中,連做夢時都未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方寶兒雖然讀書不少,卻也想不出有任何宇句可形容她的美麗,他雖然年齡還小,但瞧見這樣的女子,也不覺瞧得痴了。水天姬招手道:“你過來。”方寶兒身不由主,走了過去。
水天姬柔聲笑道:“乖孩子,你瞧姑姑生得美麼?”方寶兒長長嘆了口氣,道:“我昔讀書時,談到紅顏禍水之句,還不能盡解其意,如今見了你,我才懂了。”水天姬眼波一轉,笑道:“為什麼!”方寶兒道:“像我這樣的小孩子見了你,還不免暈頭暈腦,你叫我走過去,我就走過去,若是中輕力壯的男人見了你,那還得了,你就是要他們去殺人,他們也不會搖一搖頭的,像你這樣的女子,不是禍水,是什麼?”水天姬格格笑道:“你年紀雖然小,懂得的事可不少,跟你這樣的孩子聊天,真比陪那些臭男人説話有意思多了。”忽然驚呼一聲,緊緊抓住了方寶兒的手,張大了眼睛瞪着地上,如花嬌因,已駭得毫無血。方寶兒又驚又奇,順着她目光瞧去,只見一隻七、八寸長的白老鼠,蹲在那裏,似乎也在瞪着她。
水天姬駭得有氣無力,話也説不出,只會顫聲道:“老…老鼠…”她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是個女子。而十個女子見了老鼠,最少也有九個是害怕的,方寶兒站了起來,頓足道:“噓,老鼠,走…走…”那老鼠卻偏偏動也不動,方寶兒找不着石頭,只得下只鞋子,一隻腳跳着去打,那自老鼠才咬地一聲逃走了。
水天姬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拍着心口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乖孩子,難得你不怕老鼠。”方寶兒穿起鞋子走回來,道:“其實我也怕老鼠的!”水天姬奇道:“那….。·那你為什麼?”方寶兒一本正經,大聲道:“男人天生應該保護女人!我見到你害怕,便將自己的害怕忘記了。”水天姬展額一笑,道:“好孩子…”突然一把抱起了方寶兒,在他少小的臉上親了一下。
方寶兒立刻滿面通紅,大呼道:“放手…放手…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你都沒有聽過麼?”水天姬笑得花校亂抖,道:“但你只不過是個孩子呀!”方寶兒正道:“你我中紀雖不同,但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古人道:男女有別,除了夫婦外誰也不能壞了這規短。”水天姬格格笑道:“那麼你就做我的小丈夫吧,反正你方才趕跑老鼠,救了我的命,我就嫁給你也是應該的。”方寶兒被她緊緊抱在懷裏,掙又掙不,滿面掙的通紅,暗道:“好,你開我的玩笑,我就不能開你的麼?”突也緊緊抱起水天姬,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水天姬一痛鬆手,撫着鼻子嗅道:“你…你敢…”方寶兒嘻嘻笑道:“西漢宣帝年間,有個京兆尹張敞曾説: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你我若是夫,咬咬鼻子又算得什麼?”水天姬呆了一呆,“暖陳”一聲,忍不佳笑了起來,道:“好靈古怪的孩子,真不愧是水天姬的小丈夫。”方寶兒道:“既是如此,就請資跟着下官走吧!”他不知自哪中戲曲上讀來“賢”‘下官”這些名詞,此刻竟忍不住引用了出來,居然用得相當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