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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備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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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是皇家向費揚古府邸下定的吉(清朝出閣記081章節)。早在幾前,內務府就向康熙遞了擬定的聘禮摺子。康熙細細閲完後,只在摺子批了幾個字:務必貴。

內務府領回奏摺後,趕緊加班加點,清點、增補、替換了一番原先已經備下的定禮。儘量趕在十八之前安排妥當。

經過這次,但凡參與此次下定的大臣,無一不對四皇子改觀。看來,未來的四皇子福晉雖然出身只是正二品武將之女,皇上依然很重視。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康熙之所以重視這樁婚事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的老四,胤禛,這輩子可能就這一回婚禮…

”兒臣這輩子就一個心願,替皇阿瑪分憂解難,協助太子二哥辦差掌事(清朝出閣記081備嫁(下)內容)。只是,萬望皇阿瑪也答應胤禛這個唯一請求,允許胤禛只娶槿璽為,今後不設側福晉,不納通房小妾…”胤禛當時是這麼説的。十三年來第一次,跪在自己的皇父跟前,説了這麼多堪比誓言的話…

康熙收回遠眺的目光,長長嘆了口氣。

皇家後宅無真情。他一直以來都這麼警戒自己。也是這麼傳承於後代子嗣。

所以,太子之所以會這般****,有他大半的責任。他深以為,只有不專情,只有大博愛,方能坐穩皇位。

太子是後的儲君,是他百年之後的皇位繼承人,他不希望自己花大量心血整治、好不容易穩固的大清朝,被再一個痴情漢折騰到功虧一簣。

先有太宗與兄弟反目成仇,後有順治帝棄離朝政,導火索無不是”女人”二字。

故而。從七歲那年在太皇太后的輔助下,順利登基皇位後,他就立下誓言:這輩子,他不會去嘗,也不願下賭,曾經皇瑪法與皇阿瑪走過的情路。

縱使被後人非議他妃嬪滿殿,子嗣遍宮,也不願落得個”痴情帝皇”之名號。

於是,他執意將那些虛無縹緲的情愛看得極淡。即便是曾與他共度患難的赫舍裏皇后,除了動。也不敢回報任何其他情。只在她臨終前,給了允諾,即任命胤礽為東宮太子、後的大清國儲君。

有過先祖的前車之鑑,現下的他,甘願將自己的一腔真情回饋天下蒼山…

也許正因為如此,聰明如胤禛,才封死了他自己的前路(清朝出閣記081備嫁(下)內容)。不僅只娶一,且娶的還是包衣之後的二品武將之女。呵…他是認定了自己不可能更改皇儲人選嗎?抑或者。他是不屑於這個萬千人垂涎的無上高位?

康熙撫了撫須髭,搖頭不解。

卻也正是這樣的不解,恰恰合了胤禛的心意。因為從即刻起,康熙的心裏,不僅漸填滿這個在此前十三年永遠排於太子之後的皇四子影像,也開始反思。自己對太子的教育是否真有得失偏頗的地方?

“呼!此前哪裏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居然能生受堂堂皇子阿哥一拜!”容長吁了一口氣,捶了捶有些酸乏的肢。朝剛送走前來下定的皇室成員後踱回房的費揚古失笑嘆道。

費揚古也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也不知皇上為何要將女兒賜予四阿哥。我的出身,他又不是不知曉。即便是忘了。內廷的冊子也都有記載,怎可能…”

“適才行了禮後,你邀了四阿哥在書房小坐,他可有透什麼口風?”容雖不解,不過,只要女兒嫁的好,這些又有什麼關係。皇上一言九鼎,下了的旨難不成還能收回去不成?她只希冀四阿哥不會因此討厭上槿璽。畢竟,有一個勢力龐大的族,對他們這些剛成年的皇子阿哥而言,是一份極大的助力。

“怪就怪在這裏。四阿哥好似…很滿意這樁婚事,他方才對我的態度,真像是尋常女婿對岳父一樣,恭敬有度、尊崇有加,還説妝奩只需達到內務府標準即可,倘若備嫁的銀兩不夠,讓女兒儘管找他商量,這才越發讓我不解…”費揚古搔搔頭。

“咦?四阿哥真這麼説?可璽兒上回還説…”

“誒,女兒有時候隨口蕩蕩的話你也信?!依我看,這樁婚事,四阿哥比咱們女兒還用心。”不待容複述完除夕宮宴那晚上槿璽告訴她的話,就給費揚古抬手製止了(清朝出閣記081備嫁(下)內容)。

對於自家女兒的子,他可比一心疼愛至上的福晉摸得通透多了。

“若真這樣就好了!”容一臉的欣,“女兒子活躍,能有四阿哥這樣穩妥的人好生呵護着,我也沒有其他奢想了。老爺,雖然四阿哥讓我們只管滿足內務府下發的妝奩標準就好,可我覺得,咱們還是儘量充裕些,畢竟,女兒是嫁入皇室做皇子福晉,這顏面上,也是要替女兒好好爭爭的。”

“嗯,這個爺自然有數。你那些銀兩就收起來吧,好不容易攢了幾年,別動不動就拿出來。翎兒還小,留着後傍身用。爺這裏還有幾處產業,都納入陪嫁吧。爺也就她一個嫡女,確實委屈不得。”

“老爺説的可是房山那座莊子?可那不是準備留給齊恪齊琛的嗎?”容一聽,連忙拒絕:“不行,不行,齊恪齊琛兩兄弟年歲也不小了,之前遲遲不給他們定親,也是出於仕途上的考慮。如今事業有成,一個入禮部,一個進兵部,很快就會有媒婆上門提親,再不然,老爺同僚裏也有不少落選的適齡女子,看着好的也可立馬定下來,哪能將留給他們的產業轉而給璽兒…”

“誒,難不成你就認定老爺我統共就那一處產業嗎?”費揚古好笑地瞪了容一眼,“告訴你,自聽了女兒四年前在梅山別院説的那番話後,老爺我也起了投資的心思。雖然小湯山除了皇家苑就沒了閒地兒,可是房山有啊。還是成片成片的哪。可惜那會兒爺積蓄不多,也就夠買下一座莊子連五百畝田地…買下之後,覺得暫時沒時間打理,也不可能學女兒將莊子改建,種什麼花花草草,索就都租了出去。一年下來,收益倒也不錯。故而,第二年,爺就又添了些銀子,拿這些收益又擴了兩百畝地建了所小農莊。又買了一處山頭…就這樣,幾年下來,爺已經置下三座田莊、四座山莊別院、西門大街和前門大街各兩間大門面了!”一口氣吐完這些年的投資回報後,費揚古得意地朝容揚揚下巴,捧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了幾大口茶。

“老爺(清朝出閣記081章節)!”容聞言,頓時驚喜加,“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竟然如此厲害!”

“那是。你以為老爺我成裏就知道翻翻兵譜、下下棋嗎?呵…怎樣?不比女兒的事業小吧?”見自家福晉如此給力,費揚古頓時暢懷大笑,末了拍拍容的手背,“喏,我想過了,璽兒嫁給四阿哥。嫁妝上單薄不得。這樣,田莊兩座、山莊兩座、西門大街和前門大街的門面各一間,納入她的妝奩。你看怎樣?”

“老爺覺得好就好。璽兒昨剛與我説,她執意將’果之語’留給我。’語’因為有青絛的份額不準備納入妝奩,只准備帶走’尋坊’布藝和‘花果’酒莊。我那會兒還擔心陪嫁不夠體面,正打算找老爺商量。去近郊買兩處莊子給她呢。沒想到老爺已經留了後手了。果真薑還是老的辣呀!”容莞爾一笑,挽着費揚古在書案前落座,拿出紙幣,準備列份清單。

既然內務府今已經下了定,過幾,就要將女方的妝奩單呈給給康熙過目了。

雖然這回的定禮要比大阿哥、三阿哥成婚那會兒的份例要高出不少,可相應的,女方的嫁妝也不能落人於後。

“那丫頭!倒是大方的緊。”費揚古聞言,忍不住撫須輕笑。

“點心鋪給了你這個額娘,怎的不留了那酒莊給我這個阿瑪呀?”雖然知道費揚古這是玩笑話,容還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説。去年女兒籌備酒莊時,怎不見你鼎力支持呀?還總是逮着機會就説她。女兒即使有心也被你那陰不陰陽不陽的話給氣倒了。”花果酒莊是槿璽去年初方才成立的。雖然開張方一年多時間,可在京城裏的名氣已經不小了。顧名思義,花果酒莊,賣的都是各種口味的果酒花釀。

只因小湯山別院和農莊裏每季成的花果,供應“果之語”和生活自用後,還多出很多。槿璽見費,索起了試釀果酒的心思。這一試,效果奇好,不僅釀成功了各種果子酒,而且還釀成了備受後世矚目的百花釀(清朝出閣記081章節)。

在胤禛的提議下,索單獨開了個門面,專售小湯山温泉鄉出品的果酒花釀。這一來,不僅“花果酒莊”名揚京城,連小湯山也出了一次大大的風頭。

不少達官顯貴都趕赴小湯山踏青遊覽,在得知皇上有意向在前朝苑的原地上,準備興建温泉行宮後,也都嘩啦啦地熱鬧開了,尋地的尋地,置田的置田,買山的買山。

這不,賣了幾處莊子和山頭的胤禛,從中狠賺了一大筆。也算是託了槿璽的福。

“咳…我那不是擔心她嘛!你説一個閨女家,整裏往鋪子跑,這像話嘛!那會兒她人還在太后宮裏呢,心思也這麼活絡。倘若得了自由,哪還管得住她!”費揚古一聽容起的話頭,就知道自己要被趁機挨批了,忍不住替自己辯解道。

“得,人家四阿哥也沒嫌她,反倒很滿意這樁姻緣…話説,老爺,那四阿哥會不會是早就滿意咱家璽兒了?皇上下的指婚,會不會也是他的意思?”還算容心眼兒活,一想到過去幾年裏,自家女兒與四阿哥之間的商事情,免不了起了這方面的猜疑。

“嗯…倒也不是沒可能…”費揚古沉了會兒,悠悠點了點頭,隨即拍拍大腿,笑着説道:“若真是如此,爺也就不擔心那丫頭了。來,咱們細細核算核算妝奩吧。擬好了清單,爺趁早遞與皇上過過目,若是皇上那裏沒有問題,咱們也好準備起來了。今兒是正月十八,婚期定在九月十五,也就八個月時間。”

“成!”容點點頭,伺候費揚古用了一杯茶後,夫倆就嘀嘀咕咕地盤算起槿璽的嫁妝來了。…“恭喜格格,賀喜格格!”槿璽帶着絳蕊一邁入“花果酒莊”就聽兩個看店的夥計喜笑顏開地上前向她道喜(清朝出閣記081章節)。原本蹲在櫃枱裏核對賬目的末兒也從裏頭鑽了出來。

“格格,您今怎麼得空過來了?奴婢還想着待會兒就回小樓向您稟報這個月的月績呢!”末兒忙扶着槿璽往樓上的休息室走去。

“金酒銀酒,好生看着店。”

“好咧,末兒姑娘!”兩個夥計笑着應道。

“也沒啥事兒,就是在家悶了想來四下走走。”槿璽示意末兒忙自個兒的事去,不用特地招呼她:“這幾酒莊的生意如何?沒人來鬧場吧?”

“格格放心,有四阿哥出馬,哪裏還有人敢上門鬧場!上回在小湯山農莊想打歪主意的混混已經供出主謀了,格格一定想不到是誰!”末兒鼓着雙頰,氣呼呼地説道:“竟然是他他拉府上的管事!付了他五十兩銀子讓他去酒窖下藥!您説咱們與他他拉府沒什麼過節吧!此前奴婢還以為是青絛的姑母呢,好似這幾年,若説有什麼過節仇怨的,也就她們母女倆了。沒想到又冒出了個壞胚子!”

“他他拉府…就原本是阿瑪同僚的那個努達海府上?”槿璽蹙眉沉思了片刻,忽而明白似地一笑:“末兒,你可還記得當年,沈麗秋與他他拉府上的妾室鬧架兒的事?”

“格格是指,他他拉府上的妾室找咱們來憤?”

“許是她,許是努達海本人。畢竟,也正是因為沈麗秋與他妾室鬧架起因,他越發不受皇上重用了。”説到這裏,槿璽擱下末兒遞上的賬簿,眯眯一笑,制止了末兒要下樓斟茶的舉動:“既然四阿哥私下幫咱們擺平了此事,無論如何我也要上門去道聲謝的。你別忙了,我這就帶絳蕊去趟醫館,你核對完賬目先回小樓,晚些時候我還找你有事商量。”末兒聞言點點頭,目送槿璽與絳蕊出了酒莊後,就再度埋入櫃枱的賬簿中。這間酒莊,自開業始,格格就予了她打理,絕不能讓格格失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