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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塵埃落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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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胤禛帶着六部尚書,出京巡畿、考察民情去了。

槿璽遣人給蘭月遞了話,這幾天寒地凍的,就不必帶着一對寶貝蛋來回折騰地入宮了,等年三十再來參加家宴。至於她自己,從知德妃大限將至之後,每都會去永和宮照顧德妃。

若是德妃不耐見她,她也不生氣,擱下帶去的新鮮食材和補藥,就回坤寧宮了。

若是德妃願意和她嘮上幾句,雖然提的都是十四,可槿璽也不惱,隨她高興,自己權當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她也沒把胤禛的計劃告訴德妃。若是德妃知道十四至少要熬滿三年才能回來,當場來個氣急攻心那就糟了。

德妃若是嘮叨累了,那就換她説了。她都挑輕鬆的話題,聊弘暉和蘭月的那對寶貝蛋,聊弘晝的生意經…再不然,聊坤寧宮裏每發生的瑣事…獨獨不聊胤禛,不聊他的行蹤,不聊他在她跟前説過的事,特別是對幾個兄弟的處置…生怕德妃又鑽進牛角尖裏出不來。

德妃卻聽得一陣焦急,就這樣過了兩天,終於忍不住,敞開天窗説亮話了:“上回和你説的事兒怎麼樣了?這都二十八了,後天就大年了,十四還不回來嗎?”槿璽噎了噎,心下生起悶氣。一天到晚就把十四掛在嘴上,怎麼就不問問胤禛這幾天忙不忙,身體好不好呢!

“皇額娘不知道嗎?皇上這幾都出宮巡畿去了,恐怕要到年三十才能趕回來。那事兒,媳婦還沒來得及和他提呢。”

“什麼?皇上出京了?”這可如何是好?德妃一陣擔憂。若是年三十才回來,等有機會提及這茬事的時候,興許都過了大年了,十四還是回不來陪自己過年啊…

德妃心下惱着。渾然沒想到那位出京巡畿的,也是自己兒子,同父同母的兒子。卻偏偏,因為身份的不同,全然忘了他其實也是需要關懷的…

若是槿璽知道她的所想,必定氣炸了:胤禛累死累活的,還不都是為了整個愛新覺羅家族,為了這普天之下的蒼生?否則,以他們小家幾口人。到哪裏過不了好子?至於十四,雖説是看守皇陵,可真正看守的還不都是那些侍衞?説到底,他就一管人的,既不缺吃穿、度也清閒。哪裏有德妃想得那麼清苦?

“罷了罷了,你回去吧。我也乏了!”德妃收回心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槿璽回去。

槿璽當下有些氣結,忍不住説道:“皇額娘,您怎麼不問問皇上的情況,這寒冬臘月的,出京巡畿可是辛苦的緊,搞不好就染上風寒了…”

“哦?皇后這是怨我這個當額娘不關心皇上的龍體嗎?可也不想想。先帝爺什麼時候選在臘月時節出京巡畿了?眼見着明兒就二十九了,往年就是除夕宮宴,如今呢,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不打算辦了?瞧瞧,整座皇宮冷冷清清的。沒多少人氣,越發少了過年的氣氛…”德妃聞言,淡淡地掃了槿璽一眼,渾然不把槿璽的憂心放在眼裏心裏。換句話説,老四這麼做,純粹是自討苦吃。哼,她倒是想看看,老四打算把大清折騰成啥樣!

槿璽一時氣悶,還想再頂上幾句,可一看德妃發黑的印堂,就生生忍住,福了福身,就退出了永和宮。

“呼!”仰着頭深呼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口舒緩了點。

“娘娘…”蓮跟在她身後,見她前往的方向似是不像坤寧宮,遂出聲喚道。

“蓮哪,你還沒好好參觀過整座清宮吧?趁今兒時辰還早,我帶你四下逛逛。免得回去也是坐在那裏無所事事。”槿璽望着遠處的雪景,幽幽地嘆道。

一聽,就知道皇后必定是在太后那裏受氣了,也不再多言,隨着槿璽晃晃悠悠地逛起空寂的宮邸。

路過寧壽宮門口時,槿璽頓住了,望着寧壽宮的牌匾,腦海裏浮現老太后慈祥的笑顏,不由得鼻子發酸,眼眶發紅。

如今想想,這宮裏頭,曾對她待若親人的,好似也就這位老太后了呢…

老康對她客氣,那是出於對胤禛的疼愛吧。與她本人應該沒多大關係。再者,除了八福晉曾被他狠狠訓斥過一頓,別個媳婦,所受的待遇,似乎也都和她差不多呢。至於當年生孩子們時的待產禮多少,端看當時老康的心情愉悦與否吧?也是她運氣好,每次生產,不是遇上戰場捷報,就是老康喜壽,待產禮自然會慷慨些。

可老太后對她就不一樣了,那就是祖母對孫子女的疼愛,無論是贈與她的房產、商鋪、首飾,還是那本記錄了後宮歷代辛秘的記,無不是透着老太后對她的關愛和疼寵。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她擁有一身足可逆天的本事,面對生死,她依然無能為力…

就像如今的德妃,就算她能看出德妃印堂發黑、生死就在近期,可她卻不知道,到時,降臨德妃頭上的究竟是什麼樣的難關,是天災還是**?是疾病抑或他亂?

唉!如此看來,她有這項能力又有何實用?好像從頭到尾,就沒救成想救的人:小十八、妃、老太后、老康…都依着歷史軌跡該怎樣就怎樣地走了…

輕嘆了一聲,槿璽緩緩轉身,望着遠處幾座同樣清寂的宮殿,突然失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想必,每到一處,喚起她的並非往昔那些難得的歡樂,而是生離死別的思愁…

她本不是多愁善之人,為何如今,卻動不動就觸景生情?是老康剛走、又適逢冬天的緣故嗎?過了冬季,的希冀,想必會調整心態的吧?

“回吧。也快正午了。”如此想着,槿璽深了口氣,有些凍僵的手背,朝蓮説道。

剛轉身,就見胤禛站在寧壽宮的另一側牆角,笑望着她…

嚴冬的陽光照在他臉上,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慵懶鬆懈。

“回來了?”她笑着上前。原本以為他能趕在年三十之前回來還是好的呢,不想,倒是提前了兩。能不欣喜嘛!

“嗯!回來了。”胤禛笑上她,伸出手,牽起她的小手,當觸及到她冰冷的手温時,眼帶責怪地睇了她一眼,抬到嘴邊,呼了呼熱氣,幫她暖手,“既然出來,也不多穿些。捧着手爐也好。就這麼在空氣裏,不凍僵才怪!”

“手爐忘在皇額娘那兒了嘛!想想明兒還要過去,也就不回去取了。”槿璽呵呵一笑。

其實她是記得的,不過,出來的時候,那個包着羽絨布囊的手爐,正在德妃手上,也就沒吭聲。想着回頭再讓菡做一個就好。又不是什麼貴重物品,犯得着討嘛。再者,德妃可是胤禛的親額娘,就算真是貴重珍寶,她高興,也該由着她用…

槿璽素來是這麼想的,父母即使再有百般不是,那也是生養自己的母親。偶有心頭惱怒,出言不敬,隔夜也就過去了。不是都説,母子間沒有隔夜仇嗎?!

“比我預期的提前了呢。事情辦得可順利?”槿璽由着他捧着自己的手,湊在嘴邊哈着熱氣取暖,高興地問道。

“嗯。都差不多了。對着那六個尚書大人滿臉思家的神情,你説我還能繼續巡下去嗎?”胤禛邊走邊解釋。他讓蓮先行回去準備午膳,自己和槿璽則慢悠悠地往坤寧宮走。

這次出京,該辦的事都辦好了,他也就不故意為難那幾個很需要民情教育的六部尚書們了。等有機會再帶着他們出去考察民情吧。再者,他也想家人想得緊啊,特別是她…既然辦妥了,自然就快馬加鞭地回來了。

“咦?他們這麼大膽?”竟敢當着他的面子思家?又不是不怕死!

“他們當然不敢,不過,敢的人也有啊。”胤禛沒好氣地嘆了一聲:“弘曆那小子就成天提醒着我…”而且是揹着他提醒,故意在他聽得到的地方,狀似自言自語地嘆息:這個時候,也不知皇額娘在幹嘛呢?

“噗嗤!”槿璽聞言,忍不住輕笑:“弘曆畢竟還小,哪吃得消這冰天雪地地在外面受凍。能熬上兩也不錯了。”

“那怎麼成!他是要繼承大統的,這麼點苦就受不住,談何治理國家、統管大清?”胤禛瞪了她一眼。她就是太寵幾個孩子了。雖然和其他兄弟的福晉相比,她還算明理的,不是什麼事都由着孩子們胡來。從小到大的教育,他也很贊同,可終究會****之仁。

想今後的道路上,弘曆還要遇上多少曲折難關,不從小就練就鋼鐵般的意志,如何做個靈台清明的好帝王?他可不想眼睜睜看着弘曆真成為歷史上的花心乾隆,不好好管理國家,一心遊山玩水,花費無數、費無度…

“好!都聽你的。我也就在你跟前説説,孩子們面前,絕對是拿你做榜樣的!”槿璽連忙安撫。心下偷笑:看來,弘曆那小子想自由自在遍遊大清的美夢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了,胤禛已經定了立他為儲的計劃,無論如何會趁着這幾年的空檔高強度培訓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