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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章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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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長大了肯定是個不學無術,囂張跋扈的小姑娘。”童瞳將碟子放在餐桌上,無力的嘆息一聲,糖果已經懶到快要天怒人怨的地步了,再加上這麼多的長輩放在手心裏疼着寵着,童瞳只覺糖果的未來絕對堪憂。

“這麼懶的丫頭也折騰不出什麼事情來。”譚驥炎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的寶貝女兒,自然就該如同小公主一樣長大,而且小瞳的擔憂絕對是多餘的,譚驥炎目前唯一隻擔心如後譚家多了一個小胖妹,當然那也是最可愛的小胖妹。

“你就繼續慣着糖果吧。”童瞳回頭瞥了一眼譚驥炎,無奈的搖搖頭,對着一旁的十一道“糖果太明瞭,她現在已經敢和譚驥炎吹鼻子瞪眼睛的使子耍脾氣,要什麼一旦不給她,立刻扯着嗓子乾嚎假哭,欺軟怕硬,十足的小滑頭。”

“既然聰明就不用擔心什麼,不要説有我們護着,後就算糖果獨立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也是不用擔心的,不過等大一點,身手還是不能落下,現在世道太亂,女孩子在外面必須要有保護自己的本事。”十一微笑着,柔和的嗓音裏帶着一種可以知的憧憬,自己和小瞳沒有屬於她們的童年,可是糖果不同,她完全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長大。

有時候童瞳並不想教授糖果什麼,也不想讓譚宸和譚亦學那麼多,明明童年的生活就該是無憂無慮的過,但是譚家的環境在這裏,註定了譚宸和譚亦從小就失去了很多,後糖果或許也是如此,所以童瞳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後三個孩子可以從事自己有興趣的事業,不管是從政從軍,還是如同糖果一樣只願意當個吃貨,只要孩子過的高興過的舒心愜意就可以了,正的回到鄉下買上幾畝田,出而作入而息童瞳也不會強求。

糖果估計是聞到菜的香味了,終於從暖綿綿的被窩裏醒了過來,打着小哈欠,張開大眼睛就對上眼前譚景御湊過來的俊臉,雖然是小叔,可是糖果依舊嫌惡的皺着小眉頭,嗷嗷兩聲之後直接扭過頭,懶得和整天比自己還幼稚的小叔説話。

“小放放,糖果這丫頭鄙視我!”譚景御挫敗的叫了起來,為什麼二哥家的小丫頭都這麼聰明,難道真的是基因問題?

糖果也知道童瞳的手打着石膏,本沒有辦法抱自己,所以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像着譚驥炎這個準爸爸伸出手,羨慕沒有孩子的幾個男人就差沒有集體圍毆得瑟的譚驥炎了。

“二哥,你説等以後我們可以身了,孩子可以獨當一面了,我們要不要買個小島,然後集體搬過去,黑燁貌似就是隱世家族出來的吧。”譚景御大口大口的吃着菜,一面還快速的將菜夾到沐放的碗裏,活餓死鬼投胎一般,滿滿一碟子的菜,他一筷子過去之後,足足少了五分之一。

“人類是羣居動物。”譚驥炎毫不客氣的粉碎了譚景御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不過後真的能身了,譚驥炎也絕對不會和這幾個不會做飯,只會來自己家蹭飯的損友兼弟弟住一起,活的幾個大電燈泡。

被打擊的譚景御笑容垮在了俊臉上,低着頭猛扒着飯吃着菜,二哥太狠了,一點都不給自己這個當弟弟的留點情面。

“四合院那裏倒是不錯,這一片因為文物保護不會拆遷,而且很幽靜,地方很大,但是前前後後就六七十户人家,如果你們想要的話,我會慢慢的想辦法收購這片。”顧凜墨終於在十一答應了一系列的條件之後,心情恢復了過來,為了能早將顧家丟給未來的兒子,顧凜墨決定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造人,這樣也早一點身。

“嗯,歐陽叔叔的院子還有我們之前買的院子都在這一片,如果能全部收購過來,其他院子到時候讓一些親信住過來。”譚驥炎點了點頭,他原本也是看好四合院這一塊,只是因為安全係數不夠,所以之前買的四合院也一直沒有住過去。

不過如果顧家將這片都買下來之後,外圍可以整體佈局一下,四合院雖然衚衕巷子很多,到時候可以封鎖一些不需要的入口,設計完整的防衞系統,的確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吃過飯,譚驥炎接了電話就出去了,譚景御和十一研究着看守所的地形圖,尤其是關押秦清房間的佈局,譚宸和譚亦陪着糖果在玩,沐放在一旁照看着,童瞳原本是準備留在家裏陪孩子的,但是關曜卻拉着童瞳一起去段利民家,因為要詢問段利民的子關於段利民過往的一些事情,有童瞳這個看起來很是和氣的人在,更容易緩解氣氛。

“段利民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我和他算是朋友,這個人正直的有點過頭,有時候會讓人覺原來這年頭還真的有這樣一絲不苟兢兢業業的清官存在。”關曜將車子停在一個老舊的公寓樓下面,這個公寓樓估計也有十幾年了,外表看起來斑駁,水泥的台階,牆上的白石灰上滿是黑漆漆的污垢,一些送水修家電的小廣告貼滿了牆壁上,估計外人都無法想象這曾經是一個銀行行長的住所,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年。

“他們一直沒有搬家?”童瞳看着敲門的關曜,之前譚驥炎説過會讓段利民子和兒子搬家換個地方的,當時段利民失蹤的消息鋪天蓋地,新聞媒體都要將這幢老舊的公寓樓給踩踏了,譚驥炎為了不打擾到段利民子和兒子的生活學習,才準備讓他們暫時搬家換個地方。

“沒有,吳燕説了段利民不可能捲款外逃,所以她和兒子也不怕記者媒體的採訪和曝光,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段利民是個正直無私的官員,他的家人同樣如此,所以一直就沒有幫,我和轄區的派出所打過招呼,讓他們一直在這邊看着,倒是沒有鬧出什麼事。”關曜再次敲了敲門,今天是週六,段旻也放假,那個很瘦很瘦的男孩,戴着眼鏡,目光倔強,他一直都在説爸爸不會逃的,如今證實了段利民沒有捲款外逃,但是卻同樣也是一個悲痛的結果。

“關處長,你怎麼來了?”打開門,吳燕看起來和任何一箇中年女人沒有什麼不同,素着面容,頭髮微微有點凌亂,看起來瘦了很多,臉有些蒼白,屋子裏散發着一股醃的味道,吳燕笑了笑“快請進來坐,屋子裏簡陋,招待不周了,段旻,快叫人。”屋子只是尋常的三室一廳,而此刻餐桌上擺着一個盆,一旁一個塑料的簍子裏放着吳燕正在灌的香腸,而沙發這邊,段旻正在寫作業,似乎是認出了童瞳和關曜,快速的站起身來“叔叔,阿姨好。”

“嫂子,以後如果有什麼困難,記得一定要告訴我。”關曜看着餐桌上自制的香腸,除了普通人家,現在人如果想吃了直接去買,誰會這麼麻煩在家裏自己灌香腸,而且不管來幾次,這個簡陋的公寓,有些老舊的傢俱,都讓關曜堅定着一定要將案子給查出來。

“嗯,現在也沒有什麼,等年後我想找個工作,説不定到時候還要麻煩關處你呢。”吳燕端着兩杯茶水,帶着童瞳和關曜進了書房,畢竟有些事還是不能讓孩子聽到“請坐吧,有什麼事,關處你就直接説。”

“嫂子,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下,你知道段行長早年曾經去過香港嗎?”關曜接過茶水,其實他佩服吳燕這個女人的,堅韌不屈,即使面對這樣大的打擊和變故,卻依舊用柔弱的身體撐起這個家,給孩子一個安心的環境。

“香港?以前銀行這邊每年也有公費旅遊,還有考察學習什麼的,有一次也是去的香港,但是我記得當時小旻問過利民,利民説他這是第一次去香港。”吳燕慢慢的回憶着,這一段時間事情太多,她整個人不管是神還是身體都非常非常的倦累,所以關曜突然提出來,吳燕自己也只想起個大概來。

童瞳看着段利民的書房,很簡陋,比起譚宸和譚亦的房間更為簡陋,進門這邊是一組老式的木製書櫃,綠的油漆很多地方都斑駁的落了,辦公桌和椅子也是最普通的木製,桌子上有一台電腦,一個筆筒,還有一些零碎的東西。

正對書桌這面牆邊擺的是兩張仿紅木的椅子和茶几,茶几上擺了一盆水仙花,整個書房看起來倒像是九十年代的裝修,和現在書房的佈局格調完全節了。

“段行長的格嚴謹自律,公正廉潔,可是他的書房和他的格有些不同,這個書房整體看起來過於簡陋,透着一種自我約束,一種壓抑的緊繃。”童瞳視線停留在書櫃最後一格,玻璃後面擺了一些看起來有檔次很多的物品。

玉製的幾個物件,木製拋光的幾個雅趣擺設,還有兩個瓶子,一個是大肚細口的青花瓷,有一尺多高,裏面了幾副畫軸,這些東西一般人家不是擺出來當身份的炫耀,就會放到保險櫃裏以策安全,可是段利民這些東西卻隨意的擺放着,雜亂無序,而他的書籍卻擺的井井有條。

“這些是有些朋友,有些下屬送給利民的,也不算是值錢的東西,利民之前也是不要的,但是有些是老長輩們給的,不要不合適,有些是下屬的心意,這些人和利民一樣都清正廉潔的,只是正常朋友之間的往。”吳燕端了一個果盤過來,裏面是幾個砂糖橘還有幾香蕉,看到童瞳站在書櫃前看裏面的東西,這才開口解釋了一句。

“嫂子,段行長那一次從香港開會回來,情緒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關曜之前並沒有注意到童瞳説的這一點,在段利民失蹤之後,關曜就和刑偵處的警察來過這裏,當時只當這個書房過於簡陋,而段利民也是一個真正廉潔的官員,所以才會將這些好玩意都隨意的丟在一旁,如今聽童瞳這麼一説,就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如果二十年前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段利民這些年可能一直都在悔恨之中,他也一直用自己的廉明公正來鞭撻自己。

吳燕仔細的想了想,搖搖頭“我去問問小旻,他記很好,奧數老師都誇他很有天分,或許小旻記得。”段旻對童瞳很有好,之前在學校被其他幾個孩子刁難的時候,是童瞳站出來幫着他的,所以這會聽到吳燕的問話,段旻立刻就想起來了“爸爸從香港給我買了一個桃核的掛件,桃核是辟保平安的,以前爸爸是不相信這些信的。”段旻從衣裏面拉出一個紅繩的掛飾,紅繩下面墜着一個桃子核雕刻出來的小蛇,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但是一般人送孩子不會送這個,至少是玩具什麼的,段旻喜歡看書也可以買書一類的,這個辟保平安的掛件讓關曜和童瞳同時沉思着。

看來二十年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讓段利民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他這些年都是兢兢業業的工作,這也是一種人心理上的彌補,而在去了香港之後,給自己兒子買了一個桃核的掛件,這樣的信也從側面上反應段利民的心虛和不安,即使過了二十年,卻也不能忘懷。

從段家出來之後,雖然沒有找到什麼有利的線索,但是之前的推測倒是可以肯定了,童瞳嘆息一聲“看來有些事即使過了二十年也是無法遺忘的,會跟隨人一輩子。”

“這只是能折磨好人而已,壞人早已經作惡多端個,本就不會怕什麼打擊報復,更不用心靈上的折磨了。”關曜處理過太多太多的刑事案件,對於人的認識,關曜真的比普通人通透多了,因愛生恨,見財起意,嫉妒報復,太多太多醜陋的東西盤踞在人的心裏,在有一天控制不住的時候就會讓人搖身一變成為嗜血的惡魔。

——分隔線——童瞳原本是準備回去的,關曜也要過去看守所這邊部署一下,畢竟秦清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而童瞳還沒有回到西湖苑,半路就接到了黑燁的電話“什麼?喬老太讓你去喬家?你等着,我二十分鐘之後就過來。”讓出租車司機打過方向盤,童瞳直奔黑燁目前居住的賓館快速的開了過去,一定是喬老太從喬老這邊打聽到了黑燁的事情,所以才會讓黑燁上門。

按理説喬家有喬老在,黑燁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喬老太依舊痛恨譚家,仇視秦清,但是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對黑燁下手,畢竟他也是無關緊要的人,但是童瞳卻不知道為什麼接到電話之後,心裏頭卻放不下黑燁,總是會擔心他的安全,對於只見過幾面的陌生人而言,這樣的情緒讓童瞳自己都有些詫異,如果是家人,是朋友,童瞳擔心那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黑燁只能算是一個識的人。

“你不用刻意跑一趟的。”黑燁依舊是一身長衫,淡雅出塵的面容,微微一笑,黑眸裏染上了暖暖的笑意。

“我不放心,你自己也看過喬老太,知道她的面相她的格,我過去她才不會刁難你。”童瞳打開後座的車門,讓黑燁也坐了進來,可惜傷了手不能開車。

“手怎麼受傷了?”黑燁上了車子這才看見童瞳左手打着石膏,原本淡然笑意的臉上表情一變,語調裏滿是關切和心疼。

“你沒有算到?”笑了起來,童瞳晃動了一下受傷的左手,她以為黑燁能算出來呢。

“你當我是活神仙嗎?”黑燁無奈的看着調侃的童瞳,明明該是大富大貴的人,可是為什麼卻是小災小難不斷,之前和譚驥炎聊過,黑燁知道童瞳基本上一出門就會惹到麻煩事,也經常會受傷,之前在雲南那邊就遇到危險了,臉頰上的傷疤才掉了,現在手又受傷了,難道是因為天煞孤星的命格影響的?

“沒事,一點小傷,小拇指碰骨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醫生打了石膏擔心我將接上的骨頭給錯位了。”童瞳並不在意這一點小傷,她都不願意打上石膏,連開車都不能開,可惜家裏一座小冰山一座大冰山,童瞳除非想要犯眾怒,否則只能乖乖的養着手傷。

童瞳都懊惱這都快要過年了,手上打着石膏,自己到時候怎麼準備年夜飯的菜餚,而且之前看到吳燕自己灌香腸,童瞳也想一點,到時候曬幾個太陽之後,放冰箱裏,想吃的時候蒸上一截,鹹魚臘什麼的冬天吃最好了。

“呦,譚夫人,你怎麼過出租車過來的,這就是黑大師?久仰久仰。”這邊剛到喬家大院,鍾椿正在接受檢查,看到下車的童瞳和黑燁立刻殷勤的了過去,笑眯眯着臉,一臉的富態,但是眼神太過於渾濁,功利心極重,陰沉算計的毒辣表情怎麼都隱藏不了,不管是童瞳還是黑燁也都看穿了鍾椿隱藏的惡毒一面。

“還真是好巧。”童瞳淡淡的開口,有些拿不住鍾椿到底是不是想對譚驥炎示好。

“是啊,太巧了,俗話説相親不如偶遇,一會出來之後,還請譚夫人和黑大師賞個臉,一次吃晚飯,我請客。”鍾椿再次笑着開口,目光很是諂媚的看向童瞳,微微弓着,言語裏帶着對童瞳的奉承,讓人覺他真的是想要向譚驥炎示好,之前那個黑影女人也是他故意引過來讓童瞳他們知道喬老太要對秦清動手。

“譚夫人,其實段利民的死和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行譚夫人對譚副市長多多美言幾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鍾某人一定兩肋刀,在所不辭,再説了,蝦有蝦路,蟹有蟹道,如果譚副市長後有些事情不方便,我也能幫忙打探打探消息,跑跑腿什麼的。”鍾椿特意在消息兩個字上加重了語調,意有所指的看向童瞳。

童瞳懶得和鍾椿這樣表裏不一的人費口舌,通過安檢之後,直接和黑燁走在了前面,無視着獻殷勤的鐘椿,而鍾椿也是半點不惱火,跟在童瞳和黑燁身後,依舊笑嘻嘻的説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