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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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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夏承受着疼痛的擁抱,他儘量將自己縮在斯內普的懷裏,手掌放在了斯內普的小臂上。

斯內普的身體繃得像塊石頭一樣堅硬,約夏也是第一次在斯內普身上摸到那麼冰冷的温度,隱隱還有些濕汗。

斯內普在做魔藥時,也許會入到忘記時間忘記食物等等,可是一旦等他空閒下來,他便會收拾的非常乾淨,他的黑袍會乾淨平整的沒有一絲褶皺。可是現在,即使約夏看不見,他也能知道斯內普有多糟糕,他放心倚靠着的身體雖然温暖卻異常的濕,抱着他的手臂涼得能凍傷人。

約夏輕輕蹭了蹭斯內普的肩膀,再次開口:“我沒事,西弗,我沒事。”斯內普仍然一言不發,他將約夏的身體往上拖了拖,像是抱個孩子一樣抱着他,更是臉埋在了約夏的肩窩裏,呼炙熱而急促。他的口大幅度的起伏着,這讓約夏不得不將自己的呼與斯內普的呼放在同一個頻率上。

斯內普的安靜多少讓約夏有些不安。他將這一次事情的錯歸咎在自己身上,他不該獨自離開布萊茲,也不該在貝拉特里克斯面前展現那種力量讓她對他更有興趣。

約夏微微眨了眨眼睛,可惜眼前還是一片的黑暈,隱隱有一些紅光在眼前劃過。他猜想是壁爐裏的火焰。鼻尖有一些木柴燃燒的味道,他能聞到。

同樣的,他還能聞到自己身上那種難聞的味道,像是有什麼在腐爛一樣。

看不到斯內普的樣子讓約夏有些焦急,但是他只是輕輕笑了笑,他不知道為什麼能在這種渾身是傷眼睛還看不見的情況下笑得出來,也許只是因為斯內普就在身後,他的心異常平靜。

他完全放鬆了身體,微微側了頭,憑藉覺想要吻一吻斯內普的,不過他算錯位置,只是吻到了斯內普的下巴。

斯內普卻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樣猛得向後縮去,躲開了約夏的吻,後背更是在慌忙間砰得一聲撞在了牀頭。他的呼也急促了些,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氣擁住約夏。

約夏低了頭,玩笑着説:“我已經難聞到這種程度了?把你嚇成這樣。”斯內普沒有説話,仍然維持着靠着牀頭的姿勢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攬着約夏的手臂和那炙熱濕的氣息,約夏會認為斯內普本就不在這兒。

約夏開始不安,他原以為斯內普會大聲嘲諷他指責他,又或者是因為他的受傷而到自責或者抱歉。斯內普的一言不發雖然也在約夏的設想之內,但是他沒有想過斯內普會完全沉默,即使是在他有意打破沉默的時候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西弗…”約夏喃喃着,有些掙扎着轉了身,伸手順着斯內普的手臂摸到了胳膊上,微微攀住了他的身體。他能受到自己的眼珠正在微微顫動,像是在凝視着斯內普一般,可是他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他聽到自己的喉頭在不安的嚥着,乾燥的粘膜粘連在一起,僅僅是發聲也有些困難,使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他的手仍然向上摩挲着,順着緊繃的手臂一直摩挲到肩膀上,再然後是脖子,當他終於摩挲到斯內普的下巴上時,斯內普突然動了起來,速度快得讓人無法預計,他就這麼用冰涼的嘴死死堵住了約夏的,舌頭彷彿帶着令人驚疼的力量掃蕩着約夏的口腔,約夏甚至都來不及一口空氣就這麼被斯內普生生堵住了所有的呼。他甚至還能受到斯內普的頭髮略過指尖時帶起的一陣涼風。

他們從來都沒有這麼烈的吻過,從來都沒有。那樣的力量,彷彿同時夾帶着絕望與希望,衝突得讓人崩潰。那本就不像個吻,反而如同撕咬一般野蠻暴。齒相撞間,鮮血湧了出來,腥鹹的味道順着那令人暈眩的酥麻一路劃入了胃中,惹得胃部扭曲疼,脆弱的身體也彷彿正在被纖細的鞭子一遍遍打,驚人的白光在腦海中炸裂。約夏痛苦的悶哼着,他沒有躲開,而是用手擁住了斯內普的後腦,順着斯內普的動作回應着。

他彷彿忘了呼,而這麼烈的吻也讓他無法呼

斯內普同約夏一樣,他們兩個靠着丁點空氣吻到幾乎窒息。良久以後,斯內普悶哼一聲放開了約夏,抱着約夏痛苦的息着,約夏也幾乎要暈過去,靠在了斯內普的肩上,忍受着翻天覆地的暈眩

“對不起。”斯內普輕聲説着,聲音是一種沉到地底裏的黯啞:“對不起,約夏。”他輕聲喚着約夏的名字,輕聲道着歉。

約夏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接着如同絞在了一起那樣難受着。他搖着頭:“西弗…沒人料到會這樣,你沒有錯,不要白白將道歉給了我。”斯內普沉默了一會兒,他擁着約夏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最後還是説了那聲輕得彷彿嘆息一樣的道歉:“對不起。”約夏閉了閉眼睛,微微抬頭吻了吻斯內普的臉頰:“我可能有些累,西弗。”他不期望斯內普現在告訴他事情的始末,也不期望斯內普會告訴他是怎麼把他救出來的。他已經不在乎了,不管斯內普做也好,只要他還在斯內普身邊就好。

斯內普聽到約夏説累的時候有些慌張,甚至是手足無措的。他鬆了雙手,不知道要先去拿枕頭還是先去拉被子。動作僵了兩秒後,他微微向後躺了躺,並且伸手將被子蓋在了約夏的背上。

他讓約夏躺在了他的身上。

約夏輕輕勾了勾角,伸手拉住了斯內普的黑袍的一角,閉上了眼睛。

斯內普小心翼翼的將約夏夾在被子裏的金髮拉了出來,用手指輕輕梳理着。

約夏累極,他幾乎是立刻就要睡着,臨睡前,他小聲的問:“布萊茲還好嗎。”斯內普嗯了一聲:“就在旁邊,睡着。”約夏伸手,越過被子摸到了布萊茲軟軟的身體,他握住了布萊茲的小手,安心的進入了睡眠。

屋子裏一時安安靜靜,除了斯內普異常急促的呼聲,他的眼睛熬得通紅,一些血絲橫過了眼珠,讓他看起來既可怕又疲憊。他微微低着頭,凝視着懷裏的約夏,疏離着約夏金髮的手是止也止不住的顫抖。

約夏看起來實在是太糟糕了點,纏在一起的金髮微微暗淡,靈耳朵不知道是什麼出了血,那些血已經凝結在了耳蝸處,變成了一種較深的棗紅,幾乎成了黑。他的臉蒼白得彷彿一具屍體,身體更是冰涼得嚇人。即使是帶着淺淺的呼,還是不能消除斯內普任何的恐懼。那種彷彿抱着一具屍體的錯覺讓斯內普幾乎奔潰。

斯內普從來沒有那樣恐懼過,也從來沒有想過約夏從他身邊離去會是怎樣的受,當他看到被帶出來的約夏時,他的心口炸裂一般疼痛着,彷彿有一隻帶着利齒的獸類瘋狂得撞擊着他的心臟啃食他的血。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失去他了,哪怕他現在將他擁抱在懷裏,這種即將失去他的恐懼還是有增無減。

斯內普輕輕用指腹撫\摸着約夏的眼皮,控制着力道不碰到他,那雙霧濛濛的灰綠眼睛一直在他眼前閃着,那種空的,沒有焦距的,卻能看到深處的無措與絕望的眼睛,斯內普絕不想見到第二次。

“如果我能早一點。”斯內普輕聲喃喃着,有些自嘲得搖着頭。

“我能為你做什麼?”他低頭,深的眼底沁滿了痛苦。

斯內普知道自己不會得到任何的回覆,約夏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中。

他伸出手,微微擦拭約夏耳旁已經幹掉的血,可是它們黏在了皮膚上,不肯被擦去。斯內普怕疼約夏只好放棄。他用了飛來咒,接了一條巾,小心翼翼的幫約夏的擦拭着,仔仔細細,沒有放過任何地方。

他給約夏換了衣服,清洗梳理了頭髮,期間沒有用任何魔法。他想盡辦法治療約夏身上的傷口,並且讓約夏喝下魔藥。

做完這些的斯內普坐在了牀頭。凝視着乾淨整潔像個孩子一樣抱着被子的約夏。他微微抿了抿,伸手,想要摸一摸約夏的臉。

可惜他的手太髒,髒得讓他甚至都不想看見。他收回了手,只是凝視着約夏,近乎貪婪。

直到身體僵硬得難以動彈,斯內普才站直了身體。他走到了房間外,看了眼天,接着他出魔杖,在門口施了幾口魔咒,並拉上了所有的窗簾。

接着他去了魔藥室,帶了幾株植物出來,他將植物碾成粉末放在了手心裏。他回到了房間,將粉末放在了布萊茲的衣服裏。

布萊茲小小的翻了個身,繼續香甜的睡着。

斯內普凝視着布萊茲,微微俯身,像是所有慈愛的父親所做的,在布萊茲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最後,他坐在了牀頭,視線再也沒有離開過約夏,眼底的黑那樣的平靜,沒有冰冷,沒有空。彷彿做了一個令他堅定無比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