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一二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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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在蜘蛛尾巷轉了一圈後也沒有看到約夏,他便化身成了阿尼瑪格斯,靠着靈的嗅覺進行追蹤。
他找到了卧室,跳到了牀上,嗅着牀鋪上的味道。
枕頭間有着屬於約夏的濃烈氣息,阿尼瑪格斯不知強了幾倍的嗅覺將那些味道一點點分離出來。
濕而温暖的太陽味兒,淡淡的草木香氣,清甜的糖味兒。這些都同記憶中的味道有些偏差。
而且多了一些苦澀的魔藥味兒,聞起來就像斯內普身上的一樣。
大狗有些恍惚的甩了甩頭,利索的跳下了牀鋪,順着空氣中遺留的味道追蹤。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大狗扭着頭往身後看了眼,黑漆漆的眼望着空蕩蕩的屋子。
布萊克原以為斯內普會跟過來,他甚至在屋門踱步等了一會兒。
可是斯內普沒有來。
大狗不知是失望還是不屑的哼叫一聲,邁開步子跟隨着空氣中殘留的氣味兒。一連串的腳步落在水泥路上,啪嗒啪嗒有些雜亂。
他追了很久,越追越是心慌,空氣中有不少的血腥味兒,並且不是隻有一種。越來越多的氣味兒混雜在一起,漸漸掩蓋了約夏的氣息。
他一直追到了一片空地上,受空氣中已經很難搜尋的魔法殘留。
氣味兒就這麼斷在了這裏,布萊克不甘心,他甚至擴到了範圍,四周都仔仔細細的搜尋了一遍。
長時間的跑動與搜尋讓布萊克忘了時間,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又漸漸沉了下來,烏壓壓的黑雲蓋過了光亮,讓眼前的事物更加難以看清。空氣中的陰冷裹着寒風呼嘯而過,地面上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步子落在上面又冷又滑梆梆作響,踏在上面的每一步都像在寂靜裏敲了一次鍾,震顫到全身。
隨着天越發的暗下來,攝魂怪更是無所顧忌,他們將自己隱藏在黑暗裏,鬼魂一般消失又出現,飄忽遊蕩,肆無忌憚的冷凍着空氣中的水分,使得呼出的空氣都變成了白霧,熱乎乎的黏在了鼻子上,再變成寒冷的冰渣子,幾乎要凍住。
布萊克抬頭望了一眼。
成羣的攝魂怪讓他開始有些慌張,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都不敢看他們,常年在阿茲卡班的折磨早就讓他對這種生物產生了深蒂固的恐懼,有時候,這種恐懼讓他連亮出魔杖奮起反抗的勇氣也沒有,儘管他在心裏憎恨了這羣怪物十幾年。
他加快了步子,回到了起初丟掉氣味兒的廣場,儘量將身形藏在樹下。
很快他發現了那斷掉的魔杖,破碎成兩截的魔杖散落在不同地方。
布萊克走到魔杖旁,叼了魔杖後轉身跑開。
他回到了布萊克的老宅,進了隱蔽的屋子後化成了人形,手中握着那兩截魔杖。
斯內普仍然站在走廊裏,就好像他已經在哪兒站了足足一天,陰沉沉的臉藏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僵硬的緊繃着,他一手背在了身後,一手握着魔杖撐在身前,黑袍與牆角的黑影將他的身形拖得老長。他的眼裏閃爍着冰冷的光芒,幽深而黑暗猶如兩條空曠的隧道,無法知曉哪裏是終點。
布萊克手中握着那兩截魔杖,他即將口問出的那一大段責備的話因為斯內普的樣子而生生下。他本以為斯內普不在乎約夏,甚至連擔心都不擔心,可是站在牆角的斯內普一臉陰冷,盯着他的眼睛猶如毒蛇一般可怕,牆壁落下的那層黑影也抵不過他身上的暗淡,那種明明已經焦急慌張到無可剋制卻還是拼命的忍着,結果只能強制的站着,滿身僵直的樣子使得布萊克的愧疚湧了出來,即便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抱歉。”布萊克剛走到斯內普的面前,道歉的話就説出了口。
斯內普冷冷的看着他,角發白,緊緊抿着。
“恐怕是食死徒。”布萊克沒有再去責備斯內普的態度,反而低了聲音。他將手上的遞到了斯內普的面前。
斯內普一動不動,他的身體像是僵成了一尊黑的石膏像,做什麼動作都要擔心石膏崩離破碎。
黑的眼睛動了動,看向了魔杖,一瞬間,那雙眼裏閃過絲異樣的光芒,他突然往前塌了一步:“真不敢相信約夏會因為你的自以為是而付出代價。”他冷着聲,柔滑而低沉的聲音拖着大長調極度嘲諷。
布萊克咬了牙,他不想與斯內普多爭論什麼,他只等着斯內普將他手上的魔杖拿走後,他就離開這裏。
斯內普卻是看也不看布萊克手上的東西,他的嘴角緊緊繃着,出了一個極其諷刺的笑容。之後他再沒有説一句話,也沒有給布萊克任何眼神,將布萊克當成透明的一樣直接從布萊克的身旁越了過去,黑袍仿若鷹翅一般在身後打開,沉重的滑過了布萊克的腿。
布萊克握了拳,斯內普那個笑讓布萊克的憤怒直接達到了頂端,他猛的轉身,將斯內普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可是還不等他説什麼,斯內普的魔杖尖已經抵在了他脖子裏,幾乎是抵在了動脈上,即使不用魔法,只要再稍微加點力,布他的動脈就能斷裂出血。
布萊克因為脖上的魔杖而有些遲疑,這是短短一瞬間的停頓,斯內普就佔了主動權,他被斯內普的魔杖一點點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只知道怎麼去責怪別人。”布萊克卻是什麼也不在乎了,他啞聲低斥:“你本沒有想要保護他,你只是想讓他遠離你,不攙和進來,這樣你就能自保。”斯內普面透着異樣的蒼白,一雙眼睛裏的黑卻更加的深,彷彿能將人的神智進去,他將握在手中的魔杖往前送進,看着魔杖尖沒入了布萊克的脖子裏。
“承認吧斯內普。”布萊克沒有反抗,而是笑了起來:“你太懦弱,本就不相信自己能保護好他。”斯內普抿緊了,手指微微顫抖。黑沉沉的怒火在他的眼底積壓,變成了一層冰霜一樣的深灰。
“這是我的家務事,布萊克先生。”斯內普的話咬得死緊,喉頭有一些很濃厚的顫音,帶着壓抑的沙啞:“你沒有資格在這裏談論我的家人。我的行為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指需要管好你的救世主教子,聽他懦弱的求助聲和痛苦的掙扎聲就足夠了。”布萊克也冷了臉,即使是被壓制着,他仍然冒險動手一把推開了斯內普:“管好你的嘴!”斯內普離魔杖,他緩慢的用指尖擦拭的魔杖的頂端,就好像那裏碰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否則呢,你要和你的詹姆斯·波特,狼人盧平還有背叛者彼得來個聯合的倒掛金鐘嗎。”斯內普勾起了半邊的嘴角,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也許那本就不算個笑容,它太過冰冷而生硬,僵直得彷彿一塊雕刻失敗的冰塊。
説完這些,斯內普直接轉了身離開,留下一個黑沉沉的背影。
逝去者的名字,背叛者的名字都被提了出來,因為這些,布萊克憤怒的低吼一聲,把手中斷裂的魔杖砸向了牆壁。可惜那只是兩輕巧的木子,對於抒發怒氣沒有任何的幫助。布萊克握了拳,狠狠的在牆壁上打了一拳,一聲沉悶的砰聲後,連壁燈都晃了晃。
他着氣,手上一陣陣的麻木,鑽心的疼痛。他呼出一口氣,轉了個身靠在了牆壁上。
幾個呼間,布萊克想起了斯內普説倒掛金鐘是什麼意思了。他花了點時間將所有的過程都想了起來。
斯內普所説的那件事情的確是他們不對,五年級的試考後結束後,他和詹姆他們故意在莉莉面前捉斯內普,他們將他倒吊了起來,不止是莉莉,還有許多別的學生在一旁圍觀。
那時候的斯內普陰沉得像是一條帶着劇毒的蛇,除了少數斯萊特林之外,幾乎沒有多少學生對他有好,對於他們的捉,圍觀的學生大多鬨笑一片,並且指指點點。
斯內普又羞又怒,已經失去了理智,當他聽到莉莉為了他對詹姆求情的時候,終於無法忍受,對着莉莉喊了聲泥巴種。
從那天起,斯內普就失去了莉莉的友誼。
早在失去約夏的時候,斯內普就已經有些自閉,他拒絕任何人的靠近,拒絕説話,拒絕與其他人同寢,布萊克甚至聽斯萊特林的人説過斯內普在夜晚本不就寢。
那一段時間裏,一直是莉莉陪在斯內普的身邊,斯內普也只接受莉莉的靠近,這讓詹姆一度非常的鬱悶。
在斯內普説出那個詞後,莉莉再也沒有原諒過斯內普,詹姆對此幸災樂禍了好久,同樣的,也對捉斯內普這種事也失去了興趣。
斯內普一直都是個內斂的人,他的自尊心極強,即使是對於心裏非常在乎的莉莉,也只能説出對不起這個詞,而不再多加解釋,哪怕代價是永遠失去莉莉的友誼。
而現在,斯內普卻把這件事情翻了出來。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為了傷害別人不惜傷害自己。
布萊克明白,如果不是被急了,斯內普不會把這件事説出來。
這種飽受屈辱充滿痛苦的記憶,如果不是為了攻擊他,斯內普會把它爛在肚子裏,不許別人窺探,也不許自己窺探,卻絕對不會忘掉,永遠仇恨的記着。
布萊克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微微彎下了身子,將地上的兩截魔杖撿了起來,走進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