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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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得路都走不了了，怎麼進去？”有誠意的話，就過來扶本小姐一把。

“哦。”他馬上走了過來，但對她伸出的纖臂卻視而不見，反倒彎身將她打橫抱起。

“客廳還是卧房？”

“什麼？”她一臉錯愕。

慘了，之前是扳單車把手，現在又抱她抱得如此輕鬆，她該不會被這扮豬吃老虎的男人耍了吧？

“我可以讓你在客廳休息，也可以借給你一個房間。”他抱着她邊走。

“不用麻煩了，我在迴廊下休息片刻就行了。”瞧他一臉不安好心的樣子，萬一這裏是他專門用來釣馬子的龍潭虎，她今晚可就在劫難逃了。

他置若未聞的走進屋內，並將她安置在躺椅上。

“你的衣服都髒了，要不要進去洗個澡，換套乾淨的？”

“不用。”耐不住滿腹的疑問，她決心鼓起勇氣一問:“你本沒有病對不對？”齊歐梵倏地睜大雙眼，正要開口解釋，伊琳又接着問…

“那你幹麼要騙我？害我為了你差點賠掉小命。”完全一派義正詞嚴的責備口吻。

他的黑瞳睜得更大了，然瓣才動了下，卻又聽到她的連聲抱怨…

“我説錯了嗎？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那會讓我以為你對我懷有不軌企圖。”他趕緊將目光移開，並踱到廚房向歐巴桑代了聲才踱回。

半晌後，歐巴桑端了茶點出來，見到伊琳不驚訝的大喊“怎麼渾身髒成這樣，快進去換件衣服，齊先生，你怎麼也不説説她？”她能給人家説嗎？

齊歐梵只是無言的咧嘴笑了笑。很好詐的那種笑臉，至少看在伊琳眼裏是這個樣子。

放下茶點，歐巴桑不管伊琳願不願意，一個勁將她推進浴室，她洗了澡，換了一套乾淨的lkk裝…銀軟紗折領國民衫，和同同料的七分寬口褲。

“不許笑。”雖然齊歐梵連眉都沒動一下，但伊琳還是可以受到他的心裏頭已經笑得東倒西歪。

“決定好要下山，還是要在這住一晚？”説話時他的兩眼雖努力盯着小院前方，但餘光卻忍不住要瞟向她。沐浴後的她，臉頰出現兩朵紅雲，烏亮的髮絲，兩三綹輕拂着她美麗的容顏，在微風中飄呀飄。

“下山。”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需要幫忙嗎？”伊琳點點頭。

“我去開車。”＊＊＊這是一部雙人座的白跑車，和稍早她所見到的那部不一樣。

奢華富家男。伊琳下意識地瞟了齊歐梵一眼，幸好他顯現在外的氣質和李怡安那種縱慾樂的揮霍很不一樣，他的貴族氣息也有着玩世不恭的味道，但很時尚，很悠逸，很有個人獨特的味道。

“在研究我？”車子上了仰德大道，像陷入迤邐的車陣，他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反而輕輕地敲動食指，配合着音響出的樂音低迴。

“在想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她的坦白換來齊歐梵的朗一笑。

“結論呢？”他把車子轉入一條林間的小路，這條小路似乎正繞着文化大學蜿蜒而上。

“正難分。”這隱匿林中的無燈山徑，路的盡頭轉彎處又是另一條小路的開端。

“而我則是福禍難卜。”

“怕我非禮你？”他臉上的笑顏更深了。

伊琳不敢再答腔，原只是一句玩笑話，萬一惹來橫禍豈非太不值得了。

齊歐梵轉頭漫不經心地睇了她一眼，又重新將視線擺回正前方，故作思慮的説:“車子裏面空間過於狹窄，不適合做愛，所以呢…”她把整顆心都捧上了喉嚨底，戒慎恐懼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