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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它能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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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微到手中温熱的一團逐漸失去體温,屍體發硬,冰冷。周舟這時才下車,囁嚅着説“我不知道它會突然蹦出來,這不怪我,我沒看到。”***蘇微臉立刻變得蒼白,沒顧上換拖鞋,一路奔下樓,跑到車庫去查看。

的車輪下凝着一灘血跡,髮純白的博美躺在車輪下,嘴中發出細微的哀叫,蘇微腳步踉蹌地走過去,伸手要把博美拖出來,隨手一摸,滿手的血跡,車身下面還有一灘類似腸道的黏狀物。

蘇微默唸着,不能死,不能死,伸手把那些像腸道的黏狀物收攏到一處,想往它肚子裏,博美眼睛無光地瞪她,漸漸沒了氣息,眼睛卻不肯閉上。

蘇微到手中温熱的一團逐漸失去體温,屍體發硬,冰冷。周舟這時才下車,囁嚅着説“我不知道它會突然蹦出來,這不怪我,我沒看到。”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蘇微站到她對面,聲音裏透着寒氣“這個私家車裏安裝了車載顯示儀,你在倒車的時候,顯示儀可以清楚用後備箱的攝像鏡頭直播你倒車每一個畫面,這是為了提醒車主倒車時注意安全。你明明看到它在後面,你為什麼還要碾上去?”周舟突然哭出來,瞪着她“不就是壓死你一條狗嗎?我賠你就是!你犯得着對我這麼兇嗎?我爸媽都沒對我這麼兇過!你有什麼資格兇我!”

“是,我沒資格,我也不需要你賠償,”蘇微盯着她滿是淚痕的臉,直視她瞪過來的目光“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討厭我,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討厭我。因為你很在乎你哥,是不是?”

“你什麼意思?”

“你厭惡你哥身邊出現任何異,是不是?你恨不得碾死所有靠近你哥的女人,對不對?你想當你哥哥的好妹妹,你還想和你哥在一起,就像其他情侶那樣。對不對?”

“你閉嘴!”周舟伸手推她,滿臉怒氣“你胡説!你什麼都不知道!”蘇微後背撞向車身,報警器隨之發出尖鋭的響聲。

“為什麼要生氣?我説錯了?難道你對你哥的身體不好奇?難道你對你哥不心動?難道你不想佔有你哥?”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説我!”周舟身子輕輕顫抖,拽起她一巴掌狠狠摑過去“你無恥!你胡説八道!你居心不良!你想拆散我們兄妹!你想獨佔家產!”蘇微眼前閃現一串火花,口鼻麻麻的,整個世界都在發出尖利的轟鳴。繼而,重重地摔到地上。部生疼,疼得受不,連帶着腹部都在一陣一陣地疼。

她動了動腿,覺到底褲濕了,‮腿雙‬間有股熱熱的體爭先恐後地出來。她直不起,顧不上看周舟,慌忙撥電話給周立顯。***手術室外,醫生對周立顯説“病人體質不太好,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你們還這麼年輕,好好保養一段時間,對以後的生育沒多大問題。”周舟扯着周母的衣袖直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那麼弱,早知道她體質弱,我一定不會和她置氣。”周母啪地一聲拍掉她的手“哭什麼哭?又沒死人!不吉利!

“蘇微被送到醫院,頭腦自始至終都保持清醒。她清醒地看着周立顯在家屬同意書上簽字。

她在手術枱上岔開腿,覺到冰冷器械鑽入身體,繼而腹內有骨血被挖出身體。隨即,鼻腔可以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巨痛開始產生,直到白凝結着血塊出身體,疼痛才開始緩減。

護士端着那團模糊的骨血經過時,蘇微分辨出那些殘肢。分明地看清楚,哪些是手,哪些是腳,還有圓圓的頭顱形狀,上面附着淺而稀薄的髮。她眼神悲慟,忽然止不住眼淚,聲音嘶啞“怎麼會這樣?他,他怎麼可能會有手有腳啊…”護士目光憐憫地看她一眼,安似的拍她肩膀“節哀。”北京的十二月十五來入冬的第一場雪,周立顯到醫院接她回家。路過未名湖時,她看到湖面上擠滿了滑冰的人羣,老人、年輕人、小孩、情侶。

那麼多人,張揚的笑容,充滿活力和希望,揮霍着時光。她看着這些美好的笑容卻想到那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還活着,會出落成什麼模樣?

是英俊的男孩?還是嬌美的女孩?無論怎樣,那個孩子的長相一定帶着她的痕跡,可能皮膚很白,個子不高,但待人一定和善,選擇在五月份降臨人間,是個長相無可挑剔同時具有領導才能的獅子座寶貝。

如果是女的,一定愛得風風火火,毫無保留地奉獻自己。如果是男人,一定帥氣人,惹不少情債,栽幾次跟頭,害女孩子淚,但婚後一定是很負責任且是個敬業顧家的好父親。

她教育孩子時,不能讓孩子們格像她一樣孤傲、冷漠,首先她不能讓這個孩子缺少父愛、母愛,也不會着孩子學那些虛榮的特長。

她教育她的孩子,方法要和爺爺相反,告訴可愛的孩子,説“寶貝兒,任何的集體或個人利益都不配凌駕於你們之上。我愛你,寶貝兒,過來獎勵媽媽一個吻。”可是,這個孩子再也不存在了。

想到這裏,她眼簾內盈滿霧氣,幾乎要哭出來。這時,周立顯轉過頭來,伸手握住她的手,説“要不咱們去附近轉轉?”車停在未名湖附近,那兒有個音樂廣場,小型的音樂會,來的卻是明星,不過因為這個明星是創作人,所以鮮少有人知道他名字,圍觀的人自然少得可憐。但蘇微曾是免費樂的發燒友,在她心目中這個台灣詞曲創作人好名聲並不下於羅大佑…

袁惟仁《北京愛情故事》,低語喃喃,關於夢想,關於愛情,失落、茫然、焦慮,得到與失去,不平等,最後還是要期待,最終還是要前行,作一個孤獨的夢,一夢到百年,百年終成空。

歌詞很長,蘇微聽不清,只記得第二句的歌詞好像是“北京的天空,落下白眼淚。”後面有人拍她肩膀,她轉身看過去。聖誕老人的裝扮,喜氣的紅,白鬍子在半空中岌岌可危,討好的笑容,大喊“merrychristmas!”她分辨出那雙眼,眼神悉且熾熱,屬於周立顯。周立顯裝扮成聖誕老人,站到她對面,和她説“聖誕節快樂,小姐,你有什麼願望麼?告訴我,我幫你實現。”蘇微點了點頭,疑惑地問“真的可以實現麼?”周立顯拿出一張貼花的紙牌,上端繫着金的細繩,遞給她“喏,寫在上面,掛到聖誕樹上,上帝看得到。”

“這是真的麼?你在騙我吧?”

“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許過什麼願望麼?”周立顯看着她“我的願望是我愛的人也能夠愛上我。”

“你的願望最後實現了?”

“實現了…雖然,後面有點波折…”周立顯將筆遞給她,催促她“快點寫吧,名額有限呢。”

“…”蘇微將那個像紅包的貼花紙牌癱在手心,低着頭,想都沒想,寫上:一路走好。她還想寫名字,可一想到那個孩子,尖鋭的疼痛立刻蔓延到全身,眼淚“啪嗒”一聲砸到她手背上。

她不知道那孩子叫什麼名字。周立顯伸手抱住她,嘴巴貼着她耳朵,熱氣噴在她脖子上“微微,你要記得,如果一個生命無法挽留地逝去了,你不要悲痛絕,不要喪失對生活的期望,因為那是孤魂在最後一刻終於尋找到畢生伴侶,他是要和另一個靈魂同一時間降臨人世。”

“真的麼?

““真的。

“周立顯語氣篤定,”你不要對生活失去希望,不要害怕孤單,我們是夫,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雪花大朵撲簌簌地落到他們肩頭,蘇微安靜地聽他説完,有冷風呼嘯掠過耳廓,吹得耳廓細微的疼,頰邊的體温是舒適的熱,好聞的古龍水清香湧進鼻腔。蘇微終於伸出手,用力握緊周立顯的手。

***早起的時候,蘇微慣地拿着犬糧跑到陽台喂博美時,才後知後覺博美也不在了。蘇微單獨呆在陽台,發了一會兒怔,直到周立顯走過來,喚醒神遊九天的她“你這麼喜歡寵物?”她點點頭,又搖頭,和他一同往客廳走,煞有介事地説“博美不是寵物,那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只要是生命,都是平等的。”餐桌上擺放着簡單的早餐,牛是温過的,盛在玻璃杯裏非常好看,他們坐定了用餐。

周立顯坐在她對面,沒多會兒,抬頭問她“要不咱們再養一隻寵物?這次養成犬,不養幼犬。”

“…”蘇微咳嗽一聲,來不及接上話。

周立顯將手邊的餐巾遞給她,自顧自説着“成年的犬種,一定要兇猛,這樣的話,你一個人牽出去遛狗,發生個意外狀況它也能保護你。微微,你喜歡杜賓犬還是拉布拉多犬?”

“我暫時還不想養。”

“先定着這事兒,過陣子我到犬捨去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周立顯説着,含了一塊麪包在嘴裏,又喝些牛,低聲説“杜賓犬撕咬能力在所有犬類中算是者,拉布拉多犬的智商很高,你心裏不高興,即使不表現在臉上,它也能發覺,它會想辦法主動逗你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