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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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月坊在富庶繁華的揚州，算是風塵行業中的一枝獨秀。姑娘們各個標緻不説，還琴棋書畫樣樣通。正因着寶月坊與一般院格調不同，花費也不同。非達官富豪，難買一夜風。

綾羅正是寶月坊的頭牌，揚州第一的花魁。

“她不僅人美心善，氣質雍容，還很挑剔客人的哩。”小順子和璇兒坐在空蕩的小廳邊上擦洗靴子，傍晚的餘暉斜斜灑落。

“只有一的男人，才有資格做她的入幕之賓。”

“例如海格少爺？”璇兒冷冷的垂頭專注於手上的工作。

“當然。他們處在一起時，就連喝酒聊天這種小動作，看來都像畫一般的美。”他已經開始陶醉在俊男美女的漫中。

“綾羅姑娘應該二十四、五歲了，配海格少爺剛剛好。雖然出身不高，但憑她的氣質，當個寵妾也稱頭的。”

“海格少爺他…有幾位夫人了？”希望小順子沒發現她緊繃的聲音。

“沒有，他還沒成親。不過就算他不是長子、不繼承爵位，也不該放到二十七、八歲還未娶正室。”不過侍妾倒不少，外頭等着以身相許的女子也滿多的。

“爵位？”他不是位有錢的查辦大員而已嗎？

小順子臉一白，連忙轉口。

“小爐上的葯快煮幹了，你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啊，我忘了！”她趕緊跑到一旁地上的小爐邊上看顧。

“還好，煮得差不多了。”

“那就坑謁去海格少爺房裏啊！要是葯冷了，你教綾羅姑娘怎麼喝呀！”快快打發她走，省得她追問自己剛才不小心説溜了口的事。

一想到這葯方是海格替綾羅細心張羅的，她心中就有股怪異的覺，沉悶得難受。

為什麼打從看到海格抱起綾羅回房照料那刻起，她就有種被拋棄的覺？她彷佛被他的眼神、被他的注意力拋棄，他眼中只關注着那名豔麗而嫵媚的女子。

“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只是太多天，有些慌亂。”一陣柔媚的嗓音由海格房內傳出。

“我明白。”璇兒端着葯停在海格敞開的房門口，看着海格坐在牀沿，對牀上女子輕柔低語的背影。

“好歹你也是第一花魁，在寶月坊裏過得是大小姐似的繁華生活，當然受不了出門遠行的勞苦。”海格痹篇了他們一行人曾刻意隱藏行蹤於鄉野的事。

“寶月坊子再好，畢竟是個出賣自己的地方。我只想突破這層美麗的牢籠，不想再當任人左右的金絲雀，所以毅然決然的就逃出來找你了。”

“為何要找我？”要不是他們一行人決定改走醒目的官道，她豈不是得失於此，落拓街頭？

綾羅堅毅而充滿個的雙眸有力的凝視海格。

“你是第一個讓我受到安全的男人。”門外的璇兒微微一震。安全，看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在海格身上體會到這點。

“我可是個隨時會吃女人豆腐、玩女人身心的蕩子。”他的低笑聲中充滿温柔。

“不，那不是真實的你。我知道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但我想成為了解你最深的女人。”她的變眸充滿自信，散發着成女的魅力。

“綾羅…”他明白她的意思，但他沒有對女人投注任何情的打算。就在此時，他隱約聞到一股葯膳香氣。

“璇兒？”聽他突然喚到自己，璇兒才震回神志，發覺他正疑惑的回頭凝視着她。

“我…送葯膳過來了。”等她低頭跨進房內時，才看到葯膳的湯汁已經濺了好些在托盤上。

“對不起！我沒把東西端好…”他只是出自己的白帕墊在端起的碗下，不多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