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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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停船檢查“甲斐啊，新船海試就要結束了，你説這艘船起個什麼名字好呢？”新型護衞艦繞着大員島順時針航行了一圈，已經過了最南端的安平城，馬上就要回到淡水城的秘密碼頭，而秦沫看着身邊的甲斐姬，輕笑着問她。

“哦！殿下，甲斐對大夏的漢學不甚通，不敢獻醜…”兩人還是穿着情侶衫，並排坐在主桅最高的那橫桁上，雙腳懸空，一起隨風晃來晃去。正在享受這種覺的甲斐突然聽到秦沫問她船隻名字的事，沒多想什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哦！本王的漢學也不甚通，這次偷個懶就起個‘甲斐’號的名字吧！”

“哦！這…”甲斐姬説不出話來了，秦沫的漢學水平她是知道的，扶桑文字都是由大夏文字演化而來，很多扶桑學者對漢學研究甚深，她也是從小就被勒令學習大夏語的。

當她第一次看到秦沫的字跡，她簡直不信這是尊貴的大夏親王的水準。直到秦沫在工業方面發出耀眼的光芒之後，她才知道秦沫是專致於格物而不修漢學，所以對秦沫給船提名她真沒報什麼期望。看看秦沫起的名字吧！

“藍星”號“司庫納”號，都是些什麼名字啊？

“怎麼？不喜歡這名字？要不叫‘甲斐公主號’？”

“…不…甲斐號就很好…”甲斐姬低下了頭輕輕的説道，坐在二十米的桅杆上低頭往下看，她的頭暈哄哄的，但她知道這不是自己恐高所致，而是因為被難言的幸福融化了自己的身心。

秦沫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的肢，甲斐姬順從的倚在了他的肩膀上。秦沫是從沒有對她許諾過什麼的，但讓她用專用座船“藍星”號回孃家，第一艘戰艦用她的名字命名，這就是無聲的許諾。

兩人在夕陽下，在這片私密的小空間裏受着那特別的覺，下面的船員是不敢往這裏看的，至於桅杆最頂部瞭望台上的哨兵，早就被趕下去了。

“嗯？是我們大員的船隊…這個航向…是往哪裏去？”一溜五艘蓋倫船從北方斜着往南方航來，按理説應該是下南洋的船隻，可這航向卻是對着大員岸邊去的。若是暴風天氣也説的過去，可這風平靜的怎麼會是這個奇怪的航向呢？

“甲斐，你看看這支船隊，為何是這個航向？”甲斐姬的眼力遠不如秦沫，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帶頭的那艘三桅蓋倫。她看了半天之後才不確定的説道:“殿下，他們是在走‘之’字形嗎？可他們明顯是順風啊！雖然側風速度更快些，但這方位實在是令甲斐不解，很快就會到岸邊了，附近可沒什麼港口。”

“大副，讓船轉向，我們過去看看。”

“嗨！船長大人。”

“鐺鐺鐺”船鐘敲響，甲斐號略略改變航向，朝着那隻蓋倫船隊逆風了上去。距離蓋倫還有數里之遙，對方就發現了甲斐號，然後桅杆之上的哨兵就打出了旗語。

旗語是秦沫為了應對海上通訊做出的革新手段，基於漢語拼音簡化而來，每個值星官都要學會，然後教授給專門的船員。

甲斐姬的望遠鏡絕對屬於超配，一艘船上只有哨兵和船長各有一支。但甲斐姬手上的那支明顯是工製作的，無論大小還是花紋一看就不是一般貨。

她透過望遠鏡看了片刻臉就沉了下來“殿下，對方是甲四三號，屬於南方船隊，他們説有船在追擊他們，很危險，讓我們退避。”秦沫四下望了望，不大呼一聲:“這是在本王的地盤啊！哪一個敢這麼囂張？”

“殿下…這裏距離大員島還有三十里的…”甲斐姬看着秦沫的臉漸黑，小聲嘀咕着提醒了一下。

秦沫看着沒有一點領海意識的甲斐姬，惡狠狠的説道:“甲斐，若是有一個壞蛋在你的家門口晃盪，你覺得他不是在挑釁你嗎？”

“不，殿下，那是對我的蔑視。”甲斐姬也做出惡狠狠的樣子説道。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該當如何？”

“船長大人，屬下覺得應當擊鼓備戰。”

“去做吧！大副，這次你來指揮戰鬥，我給你掠陣。”

“嗨！”甲斐姬大聲的應命，身上又有了女漢子的模樣。

戰鼓聲讓所有的船員都亢奮了，但沒有一人大呼小叫，紛紛奔向自己的戰鬥位置，沉默等待。海軍條例有規定，戰時不準無關人等喧譁，以免影響戰鬥指令的傳達。

海上刮的是北風，蓋倫船隊航向東南，讓風向形成側順風，而甲斐號航向西北，與風向呈四十五度夾角，逆向行駛與蓋倫船隊錯而過。

“嗚嗚”蓋倫船上響起了焦急的號角聲，值星官拼命的打着的旗語，重複着兩個詞---“危險”、“速退”甲斐姬轉頭用眼神詢問秦沫，換到了後者一個鼓勵的眼神。她指揮過步兵，可指揮戰艦卻是頭一遭。

“升戰鬥旗。”甲斐姬已經是黃境，聲音中氣十足，連錯過的蓋倫船上都聽到了。

“升戰鬥旗。”

“升戰鬥旗。”隨着傳令官的大嗓門，一面全紅旗幟升上了桅杆頂端，引起蓋倫船上的一片呼聲。

“是海軍戰鬥旗，只有我們的海軍才有資格升起的旗幟…這艘船…是新式戰艦！”蓋倫船上的喬二郎動了，自己也曾夢想過成為一名海軍值星官，可他的成績太爛，只好進了商船短訓班，現在看到了真正的戰艦，心裏悔的腸子都青了。

“都怪家裏給娶的扶桑小妾，不然小爺苦讀三個月，海軍學院還不是穩把穩？”喬二郎決定了，回去就讀書重考，考不上絕不再碰小妾。

甲斐號斜行西北，一往無前。甲四三號的船長被人架着從艙裏出來，看着甲斐號的背影，急的直罵喬二郎:“喬家小子，你沒告訴他們那邊是什麼嗎？順風逃還來不及，怎麼還過去？”喬二郎沒接話，只是喃喃的低語:“那是戰艦…那是海軍…”船長一腳把喬二郎放倒“海軍你媽啊！

…

讓那三艘雙桅蓋倫繼續往前，我們調頭…跟他們拼了。”三桅蓋倫算是中型蓋倫船了，轉向非常麻煩。水手們費力的調整着帆桁，笨重的船身終於調轉方向，向着早就走遠的甲斐號決絕的追去。

秦沫終於看到了追擊蓋倫的船隻，船頭船尾彎彎向上翹起，繁複的花紋鐫刻在船身各處，明顯的靈風格。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秦沫有些傻眼，就這不足百噸的船把四艘蓋倫追的倉皇而逃，船上的人要多兇殘？

甲斐姬又湊了過來，不確定的問道:“殿下，我們是…先進行正義的喊話呢！

…

還是直接化身海盜？”雖然秦沫給她講了整晚的正義與惡的辯證關係，但她還是搞不準這種情況該怎麼做，畢竟前面那艘船看着不像海盜船，倒是和艾倫的船很像。

“我們現在自然是正義的化身！大員領海的守護神！”秦沫也壓住了心中的怒火，準備先看看是哪條路上的好漢，若是和靈族有了關聯，還真不好辦。

“嗨！甲斐明白了。”甲斐姬中氣十足的女聲再次響起:“前面的船聽着，這裏是大員領海，爾等立刻停船檢查！否則…立刻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