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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怎堪聚散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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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雲馨突然被劫,林劍然和周桐均是大驚失。二人定了定心神,才看清用劍抵在邵雲馨脖子上的是一個面陰騭的瘦長漢子,容貌卻並不認得。只見那漢子獰笑道:“林劍然、周桐,你二人識相的趕快自刎,否則看我先殺了這多嘴丫頭,落得耳清淨。”

“快放了我師妹!”林劍然和周桐大喝一聲,雙劍並舉,直向那人刺去。哪知人影一閃,神山上人和玄冥子已然擋在了他二人的身前。林、週二人不由分説,舉劍便刺,一僧一道慌忙揮劍招架,四人四劍,打成了兩對。

那漢子見二人如此,頗有些不解,忙拉着邵雲馨退道屋角的一柱子旁邊,大聲道:“林劍然、周桐,你們好狠心,就不怕我一劍殺了你們的小師妹麼?”邵雲馨昂然笑道:“我告訴你,你打錯算盤了。從三天前我們知道你們要上山時,便沒打算今天能活着。你有種便一劍殺了我,我死了,桐哥自然會來陪我的。”那漢子一聽,陰森森地笑道:“好,小姑娘,看不出模樣你嬌怯怯的,竟然如此硬氣…既然你不怕死,他們也都不怕你死,我便先劃花了你的臉。看你生得這麼俊俏,你的臉要是花了,你那‘桐哥’定會心疼得不得了的。”説着又是一陣獰笑,將劍鋒抵在了邵雲馨的臉上。

周桐原早抱了與邵雲馨同死之心,因此那漢子那邵雲馨的命相要,心下倒無甚牽掛,只凝神與眼前的玄冥子過招。可聽説那人要劃花邵雲馨的臉,心下倒有些着急,招數便有些散亂。玄冥子見狀大喜,左手揮劍,右手忽掌忽指,陰毒招數頻出,周桐頓時落了下風。

邵雲馨開始聽説那人要劃花她的臉,也是一陣害怕。但眼見周桐落了下風,知他為自己擔心,不由心頭一熱,高聲叫道:“桐哥,你不必為我掛心,我的容貌昨天你已經仔仔細細地看過,也深深印在心裏了,現在給這討厭鬼劃花了也好,免得被這裏這許多雙賊眼看污了我的容貌。”那人沒想到邵雲馨會如此硬氣,一氣之下,叫了一聲:“小丫頭,看我先殺了你…”這一句話沒説完,一柄長劍已然從他脊背刺入,貫而出。那漢子慘叫一聲,仆地倒下,四肢躊躇,傷口中鮮血直噴,眼見是不活了。

只聽柱上一個女子的聲音冷冷地道:“冷一梟,你平殺人如麻,今天正是你的報應!”林劍然和周桐均聽過這冷一梟的名頭,知他是關西著名的響馬,武功甚高,平只已殺人為樂,不由心中暗道:“原來他便是冷一梟,卻不知殺他的那位姑娘是誰?”神山上人和玄冥子聽聞冷一梟被殺,手下一慢,林劍然和周桐趁勢還擊,登時轉了敗勢,又成了平手。

邵雲馨這才看清出劍的原是個紅衣蒙面的女子,正以倒掛金鈎之勢,雙腳掛在柱上,忙道:“這位姊姊,謝謝你救我一命。”那女子飄然而落,向邵雲馨道:“你便是華山派的小師妹?果然是既漂亮又有骨氣,難怪他會誇你。我也很佩服你呢。”

“他是誰?”邵雲馨剛開口一問,斜刺裏卻冷不丁刺來一柄彎劍。紅衣女郎手疾眼快,長劍指處“當”的一聲,已然將彎劍盪開。

“活見鬼,今天我便讓你見鬼去!”紅衣女郎罵了一句,手中長劍直點來人的咽喉。

“姊姊,我來助你!”邵雲馨看清來人是個高鼻深目的西域胡人,猛地想起方臘所説,知道他便是“活見鬼”忽爾莫徹,生怕紅衣女郎不是他的對手,當下發一聲喊,長劍一,也向忽爾莫徹攻去。

眾人打做一團,一旁万俟元忠卻手搖摺扇,旁若無事地觀看戰局的變化。忽然外面一陣大亂,原來華山派的眾多後輩弟子知道掌門有難,紛紛提劍湧到了門口。万俟元忠雙眉一挑,淡淡地吩咐了一聲:“你們將這些人全殺了罷。”

“謹尊少掌門號令。”眾人答應一聲,崔綠華、拓跋雄、賀風、孟無痕,以及同來的贊布喇嘛、蓬萊派高手魏保榮等幾人已然躍了出去。竇天、餘英、孫繼遷等幾人心下不忍,略一遲疑,相顧搖了搖頭,也只得跟了出去。

這些人皆是當世高手,華山派羣弟子哪裏是他們的對手?林劍然等人在廳中聽到外面羣弟子的哭嚎之聲,心中不由一陣酸楚。一分神間,林劍然肩頭已然中了神山上人一掌,周桐的左腿也被玄冥子的長劍劃了一道口子。

“桐哥!”邵雲馨見周桐受傷,再顧不得那紅衣女郎,便舍了忽爾莫徹,劍直玄冥子。哪知黑影一閃,万俟元忠卻已然攔在了她的身前,笑地道:“小妹妹,陪我玩兩招罷。”邵雲馨又急又怒,罵了聲:“無恥,接劍!”劍身一轉,一招“古柏森森”向万俟元忠上斬去。

“來得好!”万俟元忠低喝一聲,身形一轉,已如鬼魅般繞到了邵雲馨的背後,隨之摺扇一合,疾點她背心靈台。邵雲馨一招走空,聽見腦後勁風響動,心下暗叫“不好!”總算她修習紫霞神功已然到了一定的地步,體內真氣轉,自然而然地向前一個縱躍,避開了他這閃電般的一擊。但万俟元忠出招既快且狠,片刻之間,邵雲馨已然左支右絀。

此時那紅衣女郎少了邵雲馨相助,兼之忽爾莫徹彎劍的劍法實在古怪,那女郎劍法雖然玄妙,可惜臨敵經驗太淺,怎比得上眼前這個身經百戰的獨腳大盜?眼見忽爾莫徹怪招頻出,不免有些手忙腳亂。

周桐與林劍然武功雖然不弱,但修為卻遠較那一僧一道為淺,時候一長,也漸漸支持不住。再加上記掛門外慘遭屠戮的眾弟子,心下分神,更是險象環生。四人無奈之下,只得邊戰邊退,不多時,已然被万俟元忠等人出了廳外。

此時,外面的華山派羣弟子已然被崔綠華等人斬殺殆盡,眾人見林劍然等人被万俟元忠等人了出來,登時忽地一聲圍了上來,將林劍然等四人圍在了中央。

“停手!”万俟元忠突然一聲斷喝,神霄派眾人當即不再發招向林劍然等人進攻。此時林劍然等四人也已然筋疲力竭,見此情狀,也顧不得羣敵環伺,便紛紛坐在了雪地之上,運功調息,希望能恢復些體力,再與敵人拼命。

万俟元忠摺扇一張,仍是笑地向林劍然道:“林先生,其實你那小師妹説得也沒錯,賀風現下已然是我神霄派弟子,卻要我神霄派替他先一派的師父師叔復仇,分明是無理取鬧,挑撥咱們兩派的關係。而且他張口雷電門,閉口雷電門,顯然是不把我這個神霄派少掌門放在眼裏,這種小人,的確該死…”

“少掌門,這不都是你教…”賀風臉慘白,一句話還沒説完,万俟元忠臉一沉,摺扇一合,一枚鋼釘已然中了他的咽喉。賀風雙目圓睜,滿面俱是疑惑不解之,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神霄派眾弟子愣了一愣,慌忙齊聲叫道:“少掌門明察秋毫,為本派清理門户,英明果敢,實乃本派之福。”林劍然和周桐等人見万俟元忠毫沒來由地便殺了賀風,也是有些不明就裏。卻見万俟元忠回過頭來,臉上已然恢復了那種笑的神,輕搖摺扇,緩緩地道:“只是我派的數名弟子或死或傷,這卻怎麼説?即便我回去見了本派掌門,也是無法代啊。”

“万俟少掌門,今我華山派技不如人,栽在貴派手上,林某無話可説…”林劍然道。話還沒説完,万俟元忠卻打斷了他的話頭,笑道:“林先生何必如此?其實本派掌門也一直仰慕華山林先生的威名,還有那位周桐周兄弟,年紀輕輕地便能兩招將莫然這等好手置於死地,也是很了不起的。至於這兩位姑娘,更是英雄出少年,在下實在佩服得緊…”万俟元忠頓了一頓,又道:“只要林先生能讓你華山派從此歸附於我神霄派旗下,聽從本派號令,那麼不單往事一筆勾銷,我還會在掌門面前為你們多説幾句好話,總之絕對虧待不了你們…竇天,你對林先生説説。”竇天呆了一呆,忙向万俟元忠施禮道:“掌門、少掌門宅心仁厚,竇某和金頂門上下恩不盡…”説着,走到林劍然身邊,低聲道:“林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鬥不過他們‘神霄派’,不如…不如學老哥哥我,走一步且算一步罷。”林劍然聽罷,仰天一陣大笑,笑罷,朗聲道:“竇老爺子,您的好意林某心領了。當今武林門派雖然紛繁,但每一派皆又自己的成名功夫…万俟少掌門,林某行走江湖這許多年,也沒見過貴派這樣兼收幷蓄的門派,何況我華山派自陳摶祖師創派以來,近百年的基業,又怎能在我的手上斷送了?林某還是那句話,咱們既然技不如人,但求万俟少掌門給個痛快,只是這位紅衣姑娘不是本派中人,原與此事無涉,還請您高抬貴手,放她一條生路。”紅衣女郎道:“林先生,我與你華山派淵源頗深,此刻你們大難當頭,我既然來了,又怎會臨陣退縮…万俟元忠,冷一梟那惡賊是我所殺,你要我的人頭,儘管來取,只是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話音剛落,她猛然將手一揚,頓時間,一陣五彩煙霧障住了眾人的眼睛。

邵雲馨還不知怎麼回事,只覺左手被一隻滑膩的手掌牽了,耳畔聽見那紅衣女郎的聲音道:“快拉着我的手,跟我來。林先生,周大哥,快走!”便被那紅衣女郎拉了出去。林劍然和周桐依稀看見她二人的身影,不敢怠慢,便跟了上去。

“百花瘴!”神霄派眾人之中忽有一個極其嘶啞難聽的聲音叫了一聲。万俟元忠急道:“別理這障眼法,快追,別讓他們跑了!”但神霄派眾人方才站了一圈,現在四下裏皆是煙霧繚繞,又怎分得清東西南北,頓時亂做一團。慌亂之中,卻只有神山上人和拓跋雄二人搶了出來。

那紅衣女郎見拓跋雄和神山上人追來,當下頭也不回的一甩手,只聽神山上人喊了一聲:“拓跋兄小心暗器!”緊接着便是拓跋雄的慘叫。紅衣女郎笑道:“活該!”

“附骨針!你是…”神山上人一句話沒説完,紅衣女郎又從袖中出一簇附骨針,神山手忙腳亂,忙不迭地左躲右閃。

那拓跋雄卻十分勇悍,雖然中針之處劇痛無比,卻仍強忍着追了上來,直撲那紅衣女郎。紅衣女郎見他非但不停步反而越追越近,也嚇了一跳,袖中銀針連發,盡皆釘在了他的腹之上。可拓跋雄勢如瘋虎,竟似全然不覺,吼叫連聲,右手護手鈎直向紅衣女郎鈎來。

這一鈎來勢兇猛,紅衣女郎聽見腦後風聲響動,慌忙向旁側一滾,閃開了這一招。她一回頭,看到拓跋雄肌扭曲的一張臉,不由嚇得尖叫了一聲。此時,神山上人也追了上來,林劍然、周桐和邵雲馨三人無奈,只得齊身縱上,與神山上人鬥在一處。

拓跋雄右鈎走空,左鈎忽地一聲,自上而下,鈎向紅衣女郎。紅衣女郎被他的猙獰樣子嚇得呆了,再想躲避,卻已是萬難。邵雲馨等人被神山絆住,眼見紅衣女郎遇險,卻是無能為力。

正在這時,忽聽颼颼兩聲,拓跋雄太陽了一蛇形銀梭,咽喉上中了一柄黃金小劍,慘叫一聲,登時仆地跌倒。但他手中的護手鈎卻餘勁未息,直直地向那紅衣女郎的頭頂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