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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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自由的手,差點就要挽留她離去的身影,差點。
“該死!”莫追風用力的閉着眼,再睜開盡是滿滿的痛苦與心疼,“該死該死該死!”他無力的倚靠着石壁,不住的搖着頭,突然大聲的呼喝:“該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聽到沒?我不相信!”只是再大聲的否認,也無法掩去他心中的真實情。
怎麼能?怎麼能再相信她?怎麼能再心疼她?怎麼能再想要擁她入懷?怎能?!
地神,你教導了我一切的知識與技巧,卻沒有告訴我,當我遇到愛情時,該如何免疫思念與軟弱!
環繞着帕納裏雅島岩石海岸的水域,濤洶湧。
“有人傳言,這世界上只有風不想去的地方,沒有風不能去的地方。”羅伊妙語如珠,背對花,站在海岸突起的巨石上,“我把這詞改一改,改成:這世界沒有可以強留住風的地方,只有風想留下的地方。你説,是否較為貼切呢?”他心情很好的看着眼前拿着槍指着自己的人,一點也沒有被追殺無處可逃的恐懼。
“廢話少説,快代遺言。”海風吹着莫追風黑亂髮,陰沉得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好!”羅伊鼓掌,“不愧是寧槐的弟子,受了重傷,還能抵制別墅內外的槍手,我看你也不要硬撐了,明明就虛弱得連眼前都看不清了,不是嗎?”莫追風用力一甩頭,他的體力的確是到達極限,必須速戰速決。
“只可惜,被追捕的對象是你,不是我。”羅伊話一講完,四周大石頭後冒出無數早就埋伏在此地的殺手,朝他又是一番掃。
他左支右絀的躲着。
直到此刻,莫追風才徹底認清,眼前的這個人有多麼可怕,他的心機深沉似海,無人能及。
“你是故意的。”彈在他額際擦出傷口,淌下的鮮血讓他的視線模糊成一片紅。
從別墅中一路苦戰到海岸,體力盡失,莫追風屈膝半跪,手槍抵在地上支撐着自己。
“太遲了,小子。”羅伊踢開他手上的槍,迅雷不及掩耳的從背後掏出手槍,對準他的頭。
“我早知道關不住你,你假裝待在牢中,不就為了要殺我?也不愧我埋伏了這麼多人等着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大勢已去,莫追風出苦笑,只能説對不起地神。
然而,在這種生死關的時刻,他卻奇異的平靜,也許早在被遴選為赤鬼堂堂主時,他就知道自己遲早會死於非命。
“為什麼不在那晚讓她殺了我,而要等到現在?”他不希望死得不明不白。
“你這麼問,是因為你不想死在我手裏嗎?”羅伊眉挑半天高,似乎很不滿意他如此一問,“有兩個答案,其一,設計你的過程對我而言是種樂趣,我並不想結束得大草率;其二,我知道不管我下了多重的催眠,她還是下不了手。”
“是嗎?”莫追風低沉的喃語。
想起那夜,手裏拿着槍的她空的眼出淚水的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那麼指控她,不該邵麼傷害她。
她…已經盡力了。
“代遺言吧。”學着他的台詞,羅伊的心情好得很。
莫追風緊握了握拳,低啞的問:“她呢?”
“你問的是君遠玄?還是珍-諾里?”羅伊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他人的機會,“珍的身體底子很差,她去看你後就昏倒了,你到底説了什麼刺她的話?”羅伊的諷刺傷不了他,莫追風一徑的沉默。
“你開槍吧。”羅伊不再多語,乾脆的上膛,問最後一次:“你的遺言呢?”
“好好照顧她。”莫追風閉上眼,艱澀的説。
雖然羅伊並不是那種會理會他人説話的人,但自己終究是放不下她,牽掛着她。
高燒與失血過多讓他意識模糊,視線散亂,他自嘲的想,也許不用羅伊下手,他就會自行休克死亡。
“她恐怕不用我照顧。”羅伊諷刺的聲音響起,預期的疼痛卻沒有貫穿腦部,莫追風睜開眼,撐着一口氣,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身影。
珍纖柔的手緊握着槍抵着羅伊的背,另一手拿走羅伊的槍指着莫追風,她全身裹着白紗,臉覆面罩,但是莫追風一看就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