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思郎恨郎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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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擔憂的是雲桑,她不是個容易控制的女子,我私心裏倒是想要沐槿,但沐槿畢竟只是義女,所以還是向雲桑求婚吧!”阿珩喃喃説:“萬一、萬一…雲桑不願意呢?”黃帝冷哼“不管過去的神農多麼強大,現在它是戰敗一方,戰場上的死屍早讓他們心驚膽寒,他們早就迫不及待地想用聯姻換取和平。”阿珩不敢再多言“女兒明白了。”昌意和阿珩行禮告退後,同乘雲輦回軒轅山。昌意問道:“這樣做可以嗎?都沒和少昊商量一下。”
“如果大哥不娶,就是夷彭娶,這是生死的選擇,少昊比你我都理智果決,肯定會同意。何況…”阿珩抓住昌意的手,重重地説“少昊就是青陽,他就是我們的大哥。”昌意點點頭“我記住了。”到了軒轅山腳下,恰好碰到也要上山的夷彭。論長幼,應該夷彭給昌意讓路,可論官職,則應該昌意給夷彭讓路。兩邊駕車的侍者各不相讓,都想先行,吵得不可開。
昌意覺得這是爭無謂之氣,掀開車簾,想命侍衞讓一讓,阿珩按住昌意的胳膊,搖搖頭。這並不是意氣之爭,而是一種態度,今一讓事小,卻會令跟着他們的侍衞心冷,他們都肯為了主公不惜以下犯上,主公自己卻不肯捍衞自己的威嚴,那他們後豈會多事?
眼看着侍衞們就要動手,夷彭方下車喝斥道:“把這裏當什麼地方?”一邊喝退眾侍衞,一邊走了過來。
昌意實在難以和害死大哥的兇手談,勉勉強強地和夷彭説了幾句話,就裝作欣賞風景看着窗外,阿珩倒是和夷彭談笑風生,還恭喜他榮升大將軍。
夷彭看看四周,見宮女侍衞都不在跟前,低聲道:“最近抓了不少神農的俘虜,這些人為了保命什麼話都敢説,給王妃提個醒,要小心了。”
“哦?都説了什麼?”
“他們説王妃和蚩尤有私情,唉!説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真的一樣,還説就在阪泉大戰前,蚩尤和你仍在外私會,我怕父王生氣,什麼也沒敢説。不過,高辛禮儀最是森嚴,這事要是傳到高辛,只怕就算是言,也得鬧翻天。”阿珩不知不覺中把手放到了腹部,面上倒還是笑着“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蚩尤重傷了大哥,我恨他都來不及。”夷彭笑道:“神農和軒轅都在四處找他,可都一年了,還沒有任何消息,看來蚩尤已經死了,説不定屍骨早都被野獸吃乾淨了,王妃的仇也就算是報了。”阿珩的心猛地痛,胃裏一陣翻騰,本連壓制都來不及,就翻江倒海地嘔吐出來,全吐在了夷彭衣袍上。
夷彭急急後退,一旁的宮女們花容失,忙又是水壺又是帕子地圍過來。
夷彭嫌惡地蹙着眉,任由宮女忙活。
阿珩趴在車窗上,還在低頭乾嘔,昌意急忙拿出準備好的酸梅,讓阿珩含在嘴裏壓一壓。
阿珩吐得頭暈腳軟,一句話都説不出來。
夷彭對昌意道:“王妃身子不舒服,四哥先行吧。”等昌意的車輿走遠了,夷彭方上路,隱隱地總覺得有些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漏過了,可仔細去想,又想不出來是什麼。
到指月殿時,一隻藍鵲落到夷彭的肩頭,把一枚玉簡吐到他手裏,他笑讀着玉簡中的消息。
黃帝已經擇定青陽與神農聯姻!
夷彭笑容驟失,把玉簡捏得粉碎,藍鵲被他的殺氣嚇得尖叫着逃進了山林。
山巔的八角亭中,母親呆呆地坐着,毫無生氣,像個沒有血的泥人。自從三哥死後,母親就是這樣,幾天清醒,幾天糊塗,清醒時一心籌謀着要殺了嫘祖,糊塗時喜歡坐在山巔等三哥回家,怎麼勸都沒有用。
夷彭向母親走去,一個老嬤嬤上來行禮問道:“有個以前服侍過娘娘的侍女來求見,當年因為私情,本該被杖斃,娘娘開恩,不僅沒責罰,反而悄悄安排,讓她順利出嫁。她近跟着夫婿回到軒轅城,聽聞娘娘抱恙,惦記着娘娘以前愛吃她醃製的家鄉小菜,所以特意送了來。讓她回去,可她一直唸叨着娘娘當年的恩情,想當面叩拜娘娘,已經等了半。”夷彭温和地道:“難為她有心,宣她進來,見一面吧。”夷彭迴避在一旁,不一會兒,一個着大肚子的婦人提着一個醃菜罈子進來,一見彤魚氏就跪倒,彤魚氏卻壓兒不認識她,只是怔怔地盯着她的肚子。
婦人知道宮裏規矩嚴,看到彤魚氏的樣子,心下難受,卻什麼都不敢多説,把醃菜奉給侍女後,就磕頭告退了。
她剛站起,彤魚氏忽然問:“孩子鬧得厲害嗎?”不等她回答,又自言自語地説“我那會兒鬧得可厲害了,總是吐。城北杜家醃製的酸梅很好,含一顆在嘴裏,能緩解噁心,你也買一些吧,記住,可不能不吃飯,千萬別餓着了孩子。”婦人怔怔地點頭,嬤嬤做手勢,示意她趕緊離開。
站在遠處,留意傾聽着的一片愣了愣,驚喜地大笑起來。阿珩有身孕了?這個孩子只怕不會是少昊的,讓嫘祖一家全死的方法終於送上門了!
夷彭對侍從吩咐:“送那婦人出去,重重賞賜她。”他一邊愉快地笑着,一邊取過侍女手裏的披風,快步走進山亭,搭到母親肩頭“娘,我們進屋去。”
“揮兒呢?他怎麼還不回家?我好久沒見他了。”
“他跟着父王忙事情呢,這幾回不來,你不是教導我們要努力嗎?三哥越忙表明父王越重視他啊!”
“對,對,你們要爭氣,一定不要讓朝雲峯上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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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兒子得逞。”彤魚氏心滿意足地笑了。
夷彭一邊替母親攏着披風,一邊微笑着承諾:“不會讓他們得逞,娘剛才已經告訴我方法了。”阿珩和昌僕陪母在桑林內散步,朱萸一會兒過來晃一圈,問她什麼事,她又把頭搖得和撥鼓一樣“沒有,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沒過多久,就又看到她的鵝黃衫在樹林間鬼鬼祟祟地閃過。嫘祖笑起來,對阿珩説:“我看這丫頭的眼睛盡往你身上掃,肯定是有話和你説,你去看看吧!”阿珩笑着應是,去找朱萸“你找我什麼事?”朱萸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王姬,你知道大殿下手下有專門負責打探蒐集各種消息的人嗎?”
“大哥沒和我説過,不過,不用説也知道肯定有。”
“殿下這次出征前曾叮囑過我,他不在的時候,如果有什麼事,就讓我彙報給你。”阿珩心口漲痛,沉默了一瞬,問道:“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嗎?”朱萸點頭“很奇怪,夷彭一直在派人查探你和蚩尤,他還重金從神農族請了一個通醫術的巫師回來,據説那個巫醫最擅長診斷孕婦。”阿珩神大變,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