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老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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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老王説完端着茶杯，眼睛有些出神，我就問:“師傅，你是不是也遇到過和我相同的情況”説話時，我順着老王的眼睛看過去，老王的眼神注視的是牆壁上掛着的一張放大了的黑白合影照片。

照片了人很多，都穿着草綠的軍裝，建國時候這種服裝很盛行的，我更多的是被照片上燦爛的笑容所引。

那個年代的人真的很純真，笑起來隔着年代，都讓人覺到一種舒服。不像現在人一樣，天天面對各種各樣的鏡頭笑，那種笑笑的僵硬不説，更多的給人一種虛偽、冷漠的覺。

我盯着照片看時，就聽老王嘆了口氣:“算是吧，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説了、不説了”説着，老王站起來手進了書房。我坐在那兒都不知道幹什麼好了，這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問錯問題了，可能問道老王心裏的痛處了。

小娜從廚房裏出來，看我盯着那張照片，然後看了眼家裏，就兇巴巴的問我:“你是不是問我們家老王這幅照片了”我點了點頭，不解的問她這張照片怎麼了，其中有什麼秘密嗎哼小娜冷哼了一聲，語氣乾硬道:“就知道帶你來家裏沒好事，我們家人誰都不準提照片的事情，這是老王心裏的秘密，你竟然敢問，我我恨不得掐死你。”我看小娜要動手，忙閃身躲開。

“小娜，怎麼這麼沒規矩。”王阿姨板着臉説來把小娜攔住，給我説:“沒事的，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他過一會兒就好了。”小娜瞪了我一眼，跟着王阿姨進了廚房，可我還是覺得心裏愧疚，到了一杯茶來到老王門口，咚咚咚敲了敲門，老王説了進來後，我才端着茶進去，我看老王正在眼睛而且眼睛紅紅的，就知道他肯定哭過。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老王竟然哭了，很明顯我的話勾起他一些很鑽心疼痛的往事，我就更加覺過意不去:“師傅，對不起啊，我不應該”

“沒事”老王接過茶杯，擺了擺手説了句然後喝了口水，才説:“有些事情其實説出來心裏會舒服一些，對你説其實是個不錯的傾訴對象。”為什麼對我説不錯呢我很納悶，不過老王説出他這些往事，我就知道為什麼了。

“你覺得那張照片上的我們怎麼樣”我不知道老王為何要問這麼一個問題，不過我還是很客觀公正的説:“很年輕、黑白的照片中我也能受到你們那個時候的青活力，還有你們笑的很純真，就像純真年代裏講述的一樣，那種笑讓人看着舒服，我很羨慕你們那種心存信仰，純真樂觀的神。”老王點了點頭，説我你看的很仔細，我們那會雖然吃穿用度和你們現在相比差太遠，甚至還會餓肚子，可我們神上永遠都是積極、樂觀、向上的，我們信仰**，有堅定的唯物主義世界觀，反對信，反對四舊，堅信科學。

任何有違科學的東西、事情、學説都要打到，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永遠的離我而去吧。

我知道，老王要説正事了，我看老王陷入深思，也沒有去打攪，靜靜的坐在那兒，等他想跟我説的時候。

“那是我參軍第三年吧，時間有些久了”我從老王的眼神裏，彷彿看到了他對當年的回憶:“當時趕上了裁軍，我們班還有團屬文工團屬於裁軍的序列，不過我們幸運的是沒有直接被遣散，而是轉入了現在的隱秘局。”

“我們第一次聽到隱秘局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政府下面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職能機構。”

“轉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爺爺領着我們在黨旗面前宣誓”我聽到提及爺爺，一下子繃緊了身子，老王或許注意到我的變化，就給我説你爺爺當年是隱秘局的局長，我做的就是你爺爺的手下兵。

我才知道，為什麼老王説找我做傾訴對象算是找對了。

老王也不管我，自顧自地説，當時我們一羣有信仰的人被你爺爺稱作老古董，老信。我看老王看我，點了點頭，我小的時候也這樣説爺爺，完全能夠理解。

老王回憶了很久，他給我講當時他們碰到了一個盜墓的案子，盜的竟然是秦始皇的墓。倒是他們接到案子後，由我爺爺帶領着，進了墓。剛進墓我爺爺就説這是一個假墓，別進了，要帶着老王他們出來，還給老王他們説了些信的東西，説這個墓不能碰之類的話。

老王他們年輕氣盛，當然不相信爺爺説的話，還説了很多爺爺的壞話。不過他們的這次探墓行動還是被爺爺用局長的身份給制止了。

回來後，他們所有人就聯名寫信告了爺爺，當時正是大革命那會兒，爺爺就這樣給批鬥到了。

換了新的領導後，他們又開始重新查那個盜墓案子。老王講述到這裏的時候，手抖了一下，我看到他眼睛裏出恐懼、後悔的神。他説當初真不應該不聽我爺爺的話，貿然進入古墓中。

我從老王越來越懊悔自責以及隔了這麼多年，想起來眼睛裏還出那麼濃重的恐懼，就能猜到，恐怕發生了一些他這輩子都不願意觸及的事情吧。

我沒有猜到他們進入古墓到底發生了什麼細節，可老王的描述卻是那麼的恐怖。

他們一羣18人，各個年輕氣盛，心懷着對唯物主義堅定的信念，相約進了古墓。準備用科學的鐵證證明給我爺爺看，他那一套都是裝神鬼的江湖騙術。

“你猜我們在古墓裏看到了什麼”我聽的出老王的聲音在顫抖，那是一種時隔多年隱藏在心底裏的恐懼:“我們看到了我們自己的死法，我們踏入古墓的時候，在古墓入口時看到了一幅畫，上面描繪了我們恐怖的死相，有被掏心的、有剜了鼻子的，還有砍斷四肢的”我發現了老王話中一個疑點，忙打斷他的話，問他:“師傅，你前面説和我爺爺一起進過古墓，難道前面沒有這幅畫嗎”

“沒有”老王苦澀的搖頭:“我們就是不聽老局長的勸告啊，老局長被我們轟下台後，離開的時候曾經好言好語的勸説我們千萬不要進去，可我們”我聽到老王的泣，心裏有個不好的念頭，我不願意那麼猜測爺爺，可回想棺材村那個代表着老爸和爺爺的兩個鬼影曾經的話，我就不能不去懷疑，最後我忍不住問老王:“師傅，你難道沒有懷疑過我爺爺，會不會”我心裏很不好受，爺爺在我的童年，留給我的記憶出了裝神鬼，更多的是對我的疼愛，這樣懷疑他我心裏不好受。

老王看了我眼:“你也這麼懷疑對吧，我也這麼懷疑過。就算老局長救了我的命，我也懷疑他。我這些年查了這件事情，當年老局長本就沒有作案的動機，我出來後暗中調查過，老局長被二號領導接見，好像見了什麼外國使節。”二號領導，不就是那位老人嗎這種事情我爺爺做不了假的，這個不在場證據的確能證明那副畫和我爺爺沒有關係，我心裏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同時我也疑惑的問:“那師傅你不是説是我爺爺救的你嗎”

“算是我命好吧，我們在古墓中的同伴相繼慘死，見識到一些我們難以置信的東西后，我們就嚇壞了，我們拼命的往出逃。我能逃出來多虧了是我那個缺了一條腿的同伴，幫我”老王聲音有些哽咽説不下去。

我沒有問具體的詳情，我知道任何一個人經歷過那種事情後，每一次回憶對他來説都是一種身體和靈魂的折磨，我就問他我爺爺是怎麼救的他。

老王看了後，竟然解開自己襯衫的扣子，我不解的注視下，老王挽起了裏面的背心。嫂索陰陽靈探我看到他口的時候，忍不住嘶的了一口涼氣，老王口心臟的位置好像被刀子剜開了一樣，留下一條很的增生疤痕，更詭異的是，這個傷口上好像用刺繡的方式，畫着一道符文。

我看到傷口，結合老王前面説的，我好想猜到了，就問:“師傅，難道你就是畫中被挖了心臟的那個”我看到師傅點頭，不可思議的驚呼道:“沒了心臟怎麼能活”

“覺很難以接受吧”老王也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準確的説我的心臟還在，當初我的確逃出來了，逃出來後，我就察覺被我裏面的髒東西跟上了，我當時很驚慌，唯一想到能幫我的就是老局長，我打通老局長的電話後，就有軍方轉機接我。”

“等轉機到了的時候，我差點已經死了，這個傷口就是那東西留下的，專機一直把我送回京城，老局長在我的口畫了這道符，我的命才算是保住了。”原來如此，我心裏嘆之餘，忙問老王到底他口裏的髒東西是什麼。

老王看了眼，卻對我搖頭:“老局長曾經吩咐過，如果是他的後人問起來，我堅決不能説，你爸爸曾經問過我同樣的問題，我也沒有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