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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是沒卵蛋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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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高的漢子滿臉堆笑,口中一迭聲的恭維,伸手止住另一條拔刀在手的漢子。韓莊主蒼白的臉上紅一現而隱,慢慢回長劍,目光斜斜地盯在他臉上,笑道:“高大俠過獎了。

誰不知雪山派一百零八式‘斷風碎雪刀法’人見人愁、鬼見鬼怕,在下的這點微末技藝怎會放在高大俠的眼中。”姓高的漢子依舊笑得謙虛謹慎,見他的長劍已經離椅背,方才轉身對“陰山雕”厲聲道:“仇五嶽,趕快穿上你的鞋襪,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是丟人現眼!”仇五嶽似對這個姓高的漢子十分懼怕,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聲不響地放下椅子,飛快穿上鞋襪,起身就往門外走。

“到哪裏去?”姓高的漢子又是一聲厲喝。

“撒!”仇五嶽頭也不回,幾步就出了大門,目光橫掃,正對上方學漸的嬉皮笑臉,一對兇惡的犀牛眼登時充血發紅。

他出來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撒這樣簡單。

“烏鴉老兄,我知道你現在窩了一肚子的火,很想找個人發一下,不過我提醒你,千萬不要打我的主意。”看着他黑猩猩似的一步步近,方學漸十分優雅地抬起大小姐的手掌,在晶瑩如玉的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臉上的神情淡定從容。

仇五嶽的瞳孔裏閃爍着瘋狂的火苗,一個箭步飛躥上來,右臂掄圓,一個漂亮的擺拳擊向對手的太陽。拳頭沒有落到實處,兩條小腿上陡然一痛,一下站立不穩“砰”的一聲,撲翻在地。

他的下巴在堅硬的地板上重重一磕,痛得幾暈去,呸的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兩顆大牙骨碌碌滾出好遠,當真是追悔莫及。這位老兄説話原本難聽,今後一開口就是“空來風”連烏鴉都要退避三舍了。

方學漸伸腳踩住他的腦袋,彎“刷”地拔出他的長刀,隨手一揮,把系在帶上的刀鞘削了下來,刀尖一挑,伸手握住,笑道:“烏鴉老兄,你這人脾氣太壞,武功又太差,帶把刀遲早會闖禍,不如暫時給我保管。”

“小哥也會使刀?”高瘦漢子站在門口,一雙眸子灼灼發亮,盯着他手中的鋼刀。

“使刀?我小時候砍過幾年柴,不知道算不算會使?”昭明寺養的閒人是有官方度牒的和尚,方學漸一個未剃度的俗家弟子,需要做些事情養活自己。

“你不會使刀,不如把它給我保管?”姓高的漢子指了指他手中的鋼刀,攤開了手掌。方學漸輕笑一聲,道:“高大俠武功卓絕,這柄鋼刀自然該由你保管。”歸刀入鞘,手腕猛地一抖,長刀飛出,噹的一聲響,直入地下的花崗岩。刀柄顫動,嗡嗡聲響,一柄三尺三寸長的鋼刀,只餘下尺許留在外面。

姓高的漢子望着在身前的長刀,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了幾下,攤開的手掌一點點收攏,突然笑道:“兄台內功驚人,這柄鋼刀還是你保管比較妥當。”方學漸鬆開腳掌,對地下的仇五嶽笑了笑,道:“高大俠這麼慷慨,不知道仇兄舍不捨得?”轉頭面對龍紅靈“靈妹,韓文公是我萬分仰慕的名士高人,今天機緣巧合,正好到他的牌位前去磕幾個頭。”他一手拉着龍紅靈的左掌,一手輕輕拔起在地上的長刀,對韓氏夫婦點了點頭,進房走到香案前,跪下來正要磕頭,長刀“刷”的出鞘,白光一閃,遮在供桌前的半幅素絹嫋嫋飄落。

屋子裏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大聲驚呼,七對眼珠子一齊落在供桌底下,一對赤身男女摟抱着躺在那裏,神情羞赧,窘態可掬。

女的容顏秀麗,肌膚光潔,是個二十五、六歲的美貌‮婦少‬,男的頜下一尾稀疏的墨鬍鬚,額頭、眼角細細的皺紋密佈,卻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方學漸“咦”的一聲,心想:“大姑娘不喜歡小夥子,卻去喜歡一個半老頭子,今年不會免費老牛吃草吧?”臉上卻笑容洋溢,用商量的口氣道:“兩位興致這麼高,完全可以當我們不存在,不要客氣,請繼續往下做。”姓高的漢子跨上一步,冷冰冰地道:“謝先生、賈妃,你們這樣子,可對得起福王爺?”韓莊主的面變得更加蒼白,眼睛卻微微有些發紅,突然彎下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平息下來,口中呼呼氣,道:“謝叔,你在先祖的祠堂裏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幫你?罷了,罷了,蓉兒,我們走吧。”在子的攙扶下,緩緩走出門去,撐開油紙雨傘,白衣飄飄,很快消失在雨簾盡頭。

“高大俠,這位謝先生是?”

“他就是赫赫大名的‘眇君子’謝榛,呸,什麼‘眇君子’,偽君子才對。福王爺對他禮遇有加,誰知他竟是條中山狼,白吃白喝不説,還拐騙了王爺的寵妾。

“方學漸心中嘀咕:“謝榛?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名人?”口中卻“哦”的一聲,道:“謝老先生,不是我故意指責你,在這件事上,你做得就有些太過孟了。

你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對不起福王爺也罷了,卻多少要替這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考慮一下,你瞧瞧,她做你的女兒都嫌小,你這一狠心,就把她給毀了…”

“不是他拐騙我,是我自願跟着他的。”地上的女子霍地抬起頭來,原本羞紅的臉蛋已恢復正常,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出堅毅的光芒,讓人不敢視。

龍紅靈用手指在腋下捅了捅他,附在他的耳邊,道:“謝榛是和李攀龍、王世貞齊名的詩人,名氣很大的。”李攀龍、王世貞是什麼人物,方學漸也是印象模糊。他湊到龍紅靈的耳邊,吃吃笑道:“這位大姑娘連王妃都不想當,寧願跟瞎了一隻眼的窮老頭子私奔,那個福王爺不是陽痿早,就是而不堅,堅而不硬…哎喲!”卻是被大小姐在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輕輕咳嗽一下,把窘態掩飾過去,笑眯眯地望着地上的女子,道:“不是拐騙,那也是私奔,據《大明律》,也是不小的罪,兩位如果不想繼續的話,還是先把衣服穿上,下了這一場雨,天氣可冷多了。”轉頭望了高瘦漢子一眼“高大俠,不知道你打算怎樣處理他們?”

“我的任務是把他們帶回去,至於怎樣處理,那是王爺的事。”姓高的漢子對兩個同伴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上前拿人。

兩條漢子點了點頭,快步奔出大門,到馬背的革囊裏取繩索。一對私通的男女急忙爬起身,背對眾人,撿起地上的衣褲,手忙腳亂地穿戴起來。

方學漸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賈妃光溜溜的圓上,的肌膚髮出美玉一般的光澤,讓人口乾舌燥,怦然心動。一條大紅紗褲從圓潤雪白的大腿升上來,把大好的一片裹得朦朦朧朧、望眼穿。

直到一條玉羊皮挑的鵝黃銀條紗裙子徹底隔絕了最後的期盼,方學漸這才收回貪婪的目光,嚥下一口唾沫,輕嘆一聲,道:“錦衣玉食的金絲雀不做,卻喜歡做一隻奔波勞碌的海燕,唉,我真不知道有些人的腦子裏是怎麼想的?”賈妃正在整理頭上的髮髻,聞言身子微微一頓,轉頭瞥了他一眼,柔聲道:“如果這隻金絲雀是關在籠子裏的,而海燕能夠在天地間自由翱翔,你選擇做哪一樣?”方學漸一時語。龍紅靈湊到他耳邊,小聲道:“想個辦法,幫幫他們。”方學漸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肢,貼着她的耳朵嬉笑道:“還説不是淘氣包,這是別人的家務事,你也要上…”話音未落,院子裏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人奔將過來。五人扭頭望去,只見“陰山雕”仇五嶽跌跌撞撞地奔到門口,手中握着一捆麻繩。他抬腳正要跨過門檻,突然直撲倒下來,砰地摔在地上,身子一陣痙攣,便即氣絕,背上的一尾箭翎卻兀自顫動不已。

仇五嶽的嘴角慢慢淌下一股鮮血,在地上很快積了淺淺的一灘,火光照耀之下,血居然是絢麗的紫紅

箭頭上顯然抹了一種很厲害的毒藥。雨勢和緩多了,淅淅瀝瀝的細雨像一把柔軟的刷,輕輕‮摩撫‬屋頂上的每一塊瓦片,絲絲輕響。祠堂內一時鴉雀無聲,五人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紫紅的血從“陰山雕”缺了兩顆門牙的嘴巴里出來。

粘稠的血蟲一樣動,慢慢爬上一塊花崗岩,然後是第二塊。眾人的耳朵邊彷彿能聽到體汩汩淌的聲音。高瘦漢子突然大叫起來:“仇弟,仇弟…”跑上去扶起仇五嶽的身子,拼命搖晃。仇五嶽瞪大着眼睛,連瞳孔和眼白都成了絢麗的紫紅,看上去詭異之極。

高瘦漢子悲憤難當,站起來高聲叫道:“韓智奇,你這個烏龜王八蛋,有種就明刀明槍和高爺爺決一生死,躲在烏龜裏暗箭傷人算得什麼好漢?韓智奇,你是沒膽子的孬種,你是沒卵蛋的閹貨,我你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