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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最美的傳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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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周圍已開始昏黑一片,原本燦爛的彩霞已不見蹤影,唯有天際那一片魚尾白。

徐徐的晚風輕掃而過,一股涼意從領口橫衝直入,惹來覃韻一陣抖擻,同時也引來了一股強烈的惴惴不安。慌亂地在週轉搜尋着什麼,葉沁早已不見蹤影。

不安愈發強烈,腦袋一繃,覃韻倒一口氣。

為了不讓葉沁因為她一時不小心而發生的意外而愧疚,於是做出了比賽這個她本無法完成的舉止。沒想到她竟然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沁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是睡在地上太久,抑或是背部被撞傷緣故,稍微一動,四肢立即發麻,背脊還隱隱作痛。一想到不知所蹤的葉沁,覃韻顧不上自身無法言預的難受,費勁地從地上爬起來,沿着清晰可見的小石路慢慢地往上爬。

凝望着路邊上葱鬱的樹木,覃韻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野外之旅——環川河畔。那時候因為受了欺負而到不,現在想來卻處處滲透着沁入心屝的甜

一個人無法擁有的時候,就連回憶傷痛也是甜的。如果連傷痛都能化為甜,那麼,還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決定了,完成這趟旅程,她一定要化悲情為力量,努力尋找幸福。決不能坐以待斃。

等待,永遠是最愚蠢的辦法…

等待關若軒不再逃避現實,恐怕黃花菜都要涼了。

望着雙緊握住的樹枝,覃韻自嘲地笑了,真是風水輪轉,才取笑完沁兒,現在輪到她了。

手腳麻木加上背脊的隱痛,現在爬行的速度簡直比蝸牛還慢,一步一小歇,兩步一大歇,走到山,恐怕她那條小命要搭上了,又不能置沁兒於不管。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恐怕她們現在都能在山上小憩半天了,偏偏事與願為啊!

半山上竟有一塊不算小的平地,這是覃韻料想不到的。最意外的是,在平地半空竟飄浮着許多散着白光的東西,不停地閃啊閃。像螢火蟲般飛着,卻比螢火蟲略大,米白的身體散站銀白的淡光,那光韻特像蝴蝶。

難道…覃韻渾身一顫,怔忡地盯着那些半空中來回旋轉白蝴蝶。驚嚇得説不出話來。原來真有那麼一回事。白蝴蝶啊白蝴蝶,你可知道我們走了你好久。

搭上半條小命爬上來,總算撈取到一點勞,也算值了。滿天飛舞的白蝴蝶,牽制着她的心,忘了疼痛,覃韻迫不及待地跨出了最後一步,踏上了長滿青草的平地上。昂頭呆呆地仰望着來回飛舞,旋轉在她頭頂上的白蝴蝶。

覃韻痴痴地笑了,看着幾十只漂浮在上空的白蝴蝶,宛然置身於童話世界裏。閃爍的銀光,像是一種召喚。忘了尋找,忘了疼痛,忘了等待,眼前只有一隻只宛若離紅塵紛擾的白蝴蝶,演繹着他們的傳奇。

覃韻忘我地伸出左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隻蝴蝶頗有點飛蛾撲火的壯舉,輕輕飛下來,停在她的手背上。覃韻驚訝得説不話來,眨着雙眼凝望着撲着翅膀的蝴蝶,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一張姑娘的臉,正對着她甜甜地笑。

翅膀用力一撲,朝另一個方向飛走了。望着飛走的蝴蝶,覃韻會心地笑了,兩手一扣,閉上眼睛默默祈禱。

許久,微微睜開眼睛,所有的白蝴蝶已不見蹤影。昏暗一片的空地上,宛然是一場夢。可是,一切又是那麼真實。也許正因為是那麼不真實,才難能可貴。

靜靜地蹲下來,輕輕地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幕。

“如果想我了,就朝最閃亮的那顆心訴説你的思念,我會聽到的…”凝視天幕,腦子裏突然閃過**臨走前説過的話。鼻子一酸,兩橫淚水順着眼角輕輕地滑落。

**,你還好嗎?

在我無法觸摸的天空下,你是否過得很好?我的祝福你是否能受得到?

再次閉上雙眼,腦子裏一片空白。受着晚特有的輕涼,聆聽着如夢幻般的傳説消逝的聲音,直到恍如隔世般沉寂。

“啊…”的悽慘聲如同晴天霹靂,把覃韻嚇得從草地上跳了起來。不用説,肯定是沁兒出什麼事了。該死的,她竟然忘了沁兒的存在。左腳因急速往前跨步,牽制到脊,一陣刺痛再次炸開。

眉宇一蹙,暗地咒罵一頓後,兩手扶着,朝叫喊聲處走去。還沒走出那塊不可多得的平地,覃韻額頭上已沁滿了冷汗。看來她是嚴重內傷啊,不然只要稍加休息應該沒什麼事,越休息反倒越嚴重。可別把她給癱了。

看到平地邊緣的一條小徑,覃韻終於鬆了口氣,可是隱約傳來的呻聲令她倍不安。顫動着喉嚨,叫了聲:“沁兒,你在哪裏?”沒有回聲。

“沁兒,你在哪裏?聽到的話快回答我呀!”忍受着如百萬螞蟻啃的刺痛,再次扯開喉嚨大叫。懼怕讓原本鎮定的聲音微微顫抖。

“韻兒,救我…”在小徑下邊的不遠處,依稀傳來了葉沁微弱的聲音。虛弱的求救聲聽在覃韻耳朵裏如同添加催淚劑一般,豆大的淚珠譁然而落。她的聲音從未如此虛弱,就連悲傷纏身也未曾有過,如今微弱得讓她心痛。

“沁兒,發生什麼事了?”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幽谷裏噴灌而出。

“我…我從上面摔了下來。”

“沁兒,你別動。我這就下去。”濃郁的悲傷從齒間相爭地往外溢出。覃韻開始埋怨自己的無能為力。

“別…韻兒,我剛才就是從那裏摔下來的。韻兒,我好睏啊,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微弱如呢喃般的聲音在晚風逐漸散開,直到消逝。

“不,沁兒,你別睡。跟我説説話你就不困了。”兩橫如石頭般沉重的清淚宛如泉湧。身上的疼痛遠遠不及心中的絞痛。

“沁兒,求你了…”覃韻悲痛絕地乞求着,希望能喚回沁兒的意志。

許久未見葉沁回答的覃韻,頓時崩潰。忘了葉沁的告囑,‮腿雙‬一跪,還沒清楚發生什麼事,整個人已翻滾下去。沒有驚濤駭的叫喊聲,只是沉悶地低吼一聲,眼前已金星閃爍,一圈一圈地從腦門是崩出來。

一股痛讓覃韻冷氣一,差點暈劂過去。才驚現,她的頭被撞了。搖頭晃腦艱辛地從地上站起來,左輕柔地壓着痛處,覺到有點黏。覃韻沒有在意,十萬火急地向葉沁的方向走去。

前腳剛踏出,一個黑影在她面前閃過。覃韻身體一顫,傷不已。那味道太悉了。只是為何對她視無睹呢?

蹣跚走了幾步,兩人的身影竄入眼瞳。一喜,覃韻趕緊湊了過去,手未及葉沁的身體,臉上火辣辣的灼痛讓她止住了所有動作,驚詫地盯着關若軒的臉,那神情宛然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漆黑讓覃韻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知道他一定相當憤怒,只是有她什麼事啊?想問個明白,然而,所有的話都啞在喉嚨,幽怨地看着一言不發的他。清透的淚重重地滴在草地上,像是一聲嘆息。

關若軒蹲下身子,一把抱起葉沁,一聲不響地離開。消失半天的白蝴蝶,隨着關若軒離開的腳步,撲着翅膀,從容地從山的另一邊飛出來,盤旋在覃韻的頭上,像是許多揮舞的銀光,閃閃動人。這又是一番別樣的境界,美得驚心。

天堂口,因為有這一羣閃着銀光的蝴蝶而美麗,也因為有她們的存在而變得殘忍。天堂的入口,它充滿如童話般的美麗幻想,是眾人所期待的。然而,親近她,才發現她並不漫,冰冷如地獄。

誰,告訴她,到底哪裏錯了。最愛的人為何棄她於不顧?是不是愛情離她越來越遠了?

覃韻只覺得腦袋一嗡,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