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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張氏子弟龍睛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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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張氏子弟,龍睛神醫成哥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道:“不行,咱們還得再去一次鄭家,看看那個老太婆到底是何方神聖,咱得讓老爹安息,也得救你的命!”成哥的話不錯,我深表同意,但是我説道:“可是咱們怎麼去?”成哥皺了皺眉頭説:“咱們得先摸一下鄭家的情況,看看那鄭老太死了沒有,如果鄭老太死了,這事兒就好辦了,説明那祟一直纏着鄭老太到死,咱們去找鄭老太墓,驅掉那祟;如果鄭老太沒死,那就不好辦了,因為祟可能轉移了,不然以那祟的厲害程度,鄭老太不可能活着。”我想了想説:“如果鄭老太沒死,那祟會轉移到哪兒?依我看,十有**還在化芳的骨灰盒上!畢竟這事兒就是化芳引起的,説不定德叔當時本就沒能把那祟給滅了,而是把祟給封回骨灰盒裏了!”成哥點了點頭,説:“你説的在理!事不宜遲,咱們得趕緊辦!”我點頭表示同意。

成哥忽然神一動,説:“蹲了十來年大獄,事情都記不清楚了,差點忘了一個大人物!明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説不定他能治好你。”我説:“誰呀?”成哥神神秘秘地説:“一個神醫,姓張,叫做池農。”我詫異道:“神醫?”成哥道:“我叫他死獸醫,不過他的醫術確實了得,而且是傳統中醫大家,對付這種疑難雜症的怪病什麼的,最拿手,因此也是個怪醫。”我道:“他治過我這種病?”成哥道:“不知道,但咱們去試試,説不定運氣好了,那傢伙能治。”突然間,我想起張池龍來,連忙道:“這個張池龍,是不是也是禹都國醫世家張家的子弟?”

“對。”成哥點頭道:“張家池字輩年紀最小,但是卻是醫術最高的人!”

“哦!”我道:“那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手段!”我和成哥商量好之後,便心情怏怏不樂地洗了洗澡,然後去睡了。

,成哥便帶着我去找那個所謂的神醫,池農。

聽成哥説,那個池農是他外出前結的好友,年紀比他大不了多少,但自小天賦異稟,聰慧異常,四歲起就能記住上百味藥材的藥、功用,二十歲便已經出師,成為張家年輕一輩最具盛名的弟子。

到如今,張池農遊歷人間已經有十五年,對付疑難雜症最有辦法。

不過池農是個怪人,平時也不在張家居住,而是隱居在山中,給人治病時,有時候分文不取,不論是診金還是藥材錢都不要,但是有時候卻又貴的離譜,讓人接受不了,所以有人稱池農為神醫,有人稱池農為怪醫。

池農在城西山中有自己的別墅,平時都在山下開醫棚治病,方圓市縣都聽説過他的名聲,不少人慕名前來請他診治,甚至還有醫藥界的專家來跟他請教學問,是個萬眾敬仰矚目的人物。

我和成哥先辦了一些雜事,臨到中午才趕去,到山下的時候,只見一個簡易的鋼板房矗在那裏,周圍黑壓壓的都是人,有衣着華麗的,有衣着普通的,不看病的圍在一旁看熱鬧,看病的在一旁排着隊,都安安靜靜,並不噪雜。

我和成哥看見這陣勢,都吃了一驚,當下往人眾裏擠去,忽然一輛麪包車疾駛而來,在山腳下猛然停住,車門瞬間打開,湧下來幾個人,抬着一個男人,往人羣裏衝了過來,當先一箇中年壯漢喊道:“借光,借光!急診!要死人了!”我聽見這話,抬眼看時,只見那幾人抬着一個男子,身子上密密麻麻都是繩子,而且衣衫襤褸,出肌膚的地方都長滿了紅的疙瘩,看上去觸目驚心。

再看那人的面,我登時發現那人黑敷面,一瞥之間竟如鍋底,但再細看時,又不甚明顯了。

我知道這是相士相時常見的現象,但凡相時,那些具有警示意義的顏並非一直存在,而是一閃即逝,這就需要相士具備鋭的觀察力和迅速的判斷力。

《義山公錄•相篇•相章》説:“黑發腎經,五行乃水,其令為冬,主疾患。黑中迸發異彩,似有光芒顯者,為黑之正,發於冬則不忌,反主吉。餘者無論何時現於何宮均主兇。”這話的意思就是黑出現的正常季節為冬季,如果是在冬季,出現異常光亮的黑,那就是吉利的象徵,但是如果不是在冬季,出現黑,不論出現在臉上什麼地方,不論是不是異常光亮的黑,都預示着災難,尤其是病災!

現如今是夏季,而這人臉上的黑如此明顯沉重,顯然是大病,甚至是暴病、惡疾!

我和成哥擠進人羣,站到一處,只見房前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全身上下都穿着黑的衣服,上邊是短衫,下邊是長褲,身體頎長,面目消瘦,一雙眼睛大得出奇,目中閃着光,神情嚴肅陰沉,讓人一看之下,便心生畏懼。

此人便是池農。

《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説:“天地之大,以月為其光,明鑑萬物,而雙目為人身之月,寐則神處於心,寤則神遊於眼,故雙目為神遊之地也,觀目之吉凶,可見其心之善惡,神之清濁,人之富貴。”這麼多話,其實可以歸納為一句,人眼長得特別,相人眼可以相出其人的好壞。

池農那一雙眼睛,明顯的雙眼皮,眼中黑白分明,光芒犀利,又圓又大,神氣暗藏,按《義山公錄•相篇•相形章•五官論》來説,是典型的“龍睛”!

書中對龍眼的評價非常高,所謂:“龍睛稟賦難小覷,忍韌明聰無雙地,平生最是心豁達,受祿竟可佐明皇。”意思是説,這種人天生是人才,格堅忍不拔,大腦聰慧異常,而且心豁達,如果放在古代,可以出將入相,放在現代,那就是一方人傑。

這個池農就是這種人,真是好相!

“池農神醫!”那羣人擠到池農跟前,抬人的中年男人喊道:“我大哥快不行了,您趕緊給看看!”我第一次聽見有人喊別人是神醫,而且被喊的人既不是鶴髮童顏的老中醫,也不是深沉肅穆的老教授,而是池農這麼一個年輕的人,我頓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對成哥低聲説道:“敢稱神醫的人不多見啊,至少也得是上了年紀的人吧,你這個朋友也太厲害了吧。”成哥撇了撇嘴,不屑的説道:“這世上吹牛皮的人多了去了,多少專家都吹自己是神醫,其實是個,就會誤導人!有真本事的人都不是自己封的名號,是別人叫出來的,你看吧,老池厲害着呢。”我聽了微笑道:“那就看看再説。”只見池農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人,沉起來,人們更安靜了,片刻之後,池農問道:“他有什麼症狀?”那個中年男人説道:“他昨天夜裏才發病,開始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奇怪,就聽他説自己身上癢,然後不停地撓,而且越撓越厲害,都讓他抓爛了,後來抹了些止癢的藥水,也輕了一些,但是今早一醒來,渾身出滿了這些紅疙瘩,他又開始撓,跟瘋了似的,你看,自己把臉都抓爛了!我們沒辦法就把他綁了起來,他自己癢的直叫喚,喉嚨都喊破了,現在話都説不出來。”池農點了點頭,蹲下身子,捏着那人的嘴巴,把他的舌頭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然後鼻子聳動,似乎是嗅了幾口,緊接着,又看見他拿出一細長的銀針,在病人口一處了進去。

我看那銀針下的極深,沒入裏有半截,這讓我看的是目瞪口呆,心臟亂跳,我正在驚異這個池農會不會戳死人,卻看見池農慢慢地將銀針捻出來,拿到眼前細看。

那銀針上不見血跡,卻有一絲暗,隱隱還有動的跡象,池農看罷,又湊到鼻子上嗅了嗅,然後掏出一張手帕,將銀針擦了擦,收回懷裏,嘟囔道:“陰毒不小啊。”那中年男子聽見,吃驚道:“他中毒了?不會吧!”池農説:“不是中毒,是陰毒,意思是陰極重的毒氣侵入血脈了。”

“陰極重的毒氣?”那男人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懂。

池農淡淡地説:“你不用管許多,我説了你也未必能懂。”中年男人立即説:“是。”他也不生氣,也不着惱,也不慚愧,神反而更加恭敬起來。

我看在眼裏,對那池農又有一番新的認識,很乾練,很沉穩,而且很有格。

只見池農轉身回屋,很快就又出來,我瞥見他的一雙手上戴了一副黑手套,左手裏拿着一個小匣子,一尺長度,半尺寬,七寸高低,黝黑如鐵,我仔細看了兩眼,卻是木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