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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年代第五十三章精疲力竭希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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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任務重,我連通知張知青一家的時間都沒有,也沒來得及找去外面玩兒的胖妞。就給匆匆拉上了一台吉普車,然後直接朝着南郊那兒行去。

在車上,申重給我們講解了這一次的事情,並非是什麼清閒的活兒。而是真正的案子,命案。

按理説,即便是命案,也輪不到我們這邊來管的,但是那件事兒透着一股,而正好碰巧被我們局裏面的領導給曉得了,於是就隨口説了一句話,讓我們這邊也積極參與一下。有的事情。那就是上面一張嘴,下面跑斷腿,結果我們就給臨時抓了來。事情發生在前天中午。在瓦山那邊有一個水庫,農村學大寨的那個時候修的。不過這水庫修好之後,頻頻出事,附近的村民總是教育自家孩兒,不要去水庫玩水,但是每年總有幾個人會莫名死於水庫裏面,得很,本就攔不住。

今年夏天,這水庫足足死了六個人,三個大人三個小孩,創了歷史新高,附近的村民就開始有些恐慌起來了,有的老人又提出了之前的説法,講瓦山這兒,本來藏有53脈,後來雖然被清朝韃子組織薩滿給截斷了,但還是留了一段53尾巴,本來也是相安無事,但這水庫一修,亂了風水,結果53王爺惱怒了,每年都會派些夜叉出來,找人索命。

這話兒着實信,擱早幾年,肯定要被打成封建餘孽反動派“坐飛機”、遊大街,得慘不忍睹,不過現在思想回了,私底下,老百姓可都有些心思浮動。

有的時候,有的事情,就怕人想,這惦記多了,就容易出事兒。這不,瓦山下的孟家村,也不知道從那兒打聽到一個叫做黃養神的神漢,頗有些本事,早些年鬧得亂,人家直接進了深山,後來稍微安寧了,又出了來,卜卦算命,測人吉凶,安家定宅,都是一把好手,於是琢磨着找這人出來看看。村子裏幾個長輩一合計,就遣人去請了,結果回來一個四十啷噹歲的漢子,一臉枯黃,走到水庫那兒看了一圈,説這兒陰氣太重,得很,他自個兒把握不大,需要夜裏作法,再看一下。

當時村子裏安排了三個膽大的後生陪着他守夜,結果在第二天清早的時候,人們在水庫裏,看到了那個神漢的無頭屍體漂在湖面上。

沒有人能夠講得清楚,這個神漢到底是怎麼死的,跟他一起守水庫的那三個年輕人反應,説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天瞌睡特別重,幾乎是眼睛一閉下,整個人就睡着過去了,這裏面有一個人,是村支書的二子,他説他後半夜的時候,朦朦朧朧是彷彿聽到什麼聲音,但就是沒有能夠醒過來。

這事兒十分詭異,而且到現在都還沒有將那神漢的頭顱給找到。以前這兒死人,大多都是溺死,一般都沒有什麼人追究,然而這回,無頭屍體,絕對是人為的,所以就鬧得有點兒大了。

事情鬧得大,就輪到我們出馬了。我們這個部門是新豎的牌子,但聽説最上面的領導都是從8341出來的,底氣硬,很需要成績,幾乎是看到什麼能夠相關的,都恨不得派人去看,二科室的科長帶着兩位得力助手,在餘揚待了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就是要點效果,而申重也是個犟脾氣,有一種要跟科長打擂台的心思,所以上面的領導一吩咐,立刻點齊兵馬,直接殺來。

車是小魯開的,從局裏到瓦山,走了三個多小時,到地方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當地的公安機關已經介入了,因為是件大案,所以來了十多人勘查,進展很快,原先説找不到的頭顱,現在也已經找到了。

聽説是在水庫的一個水灣子裏找到的,打撈的人用捕魚的網兜上來的時候,那頭顱骨碌一下滾落下來,那人驚恐地發現這腦袋上,嘴掛着一種詭異的微笑,一雙眼睛瞪得滾圓,好像在看着他一樣。

撈屍人嚇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要不是旁邊還有人在,説不定拔腿就要跑開了。

最為科室裏資歷最老的成員,申重負責跟這些官家打道,一開始別人並不怎麼理會我們,後來去村頭用電話確認之後,這才認可了我們的身份,也帶着我們到了停屍的草棚,去看了屍體。被水泡腫的屍體特別恐怖,整個人彷彿膨脹了一圈兒,手腳大,旁邊有一個矮罈子裝着腦袋,我認真地打量了一下,直覺這腦袋的端口很平滑,臉凍得鐵僵,抿着嘴,眼睛也閉着,並沒有他們先前所説的那種詭異微笑。

人總是喜歡以訛傳訛的,我們剛才聽到的説法,説不定就是個謠言。

這草棚是臨時搭起來的,因為這樣的一具屍體,村裏沒有人願意抬回去,這兒的村支書組織人用夏天留下來看瓜的草棚子加蓋成的,雖然已是深秋,温度不高,但是這兒卻還是有一種類**的氣息,燻臭得不行,申重和老孔都還好,畢竟是老江湖了,然而小魯就有些受不了,他以前沒有見過這東西,臉沒多久就變成了慘白,過了一會兒,直接奔出去,然後我們都聽到了劇烈的嘔吐聲。

這聲音伴隨着穢物的排出,此起彼伏,申重寬容地看了一眼旁邊若無其事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説道:“二蛋,你別繃着了,要是想吐,趕緊去,一會還有事做呢。”畝台役。

他們都以為我是故作鎮定,殊不知給二十來頭殭屍刷了半年人油的我,對這種場面早已是免疫了,我擺擺手,説:“不用,我還好。”瞧見我並非強裝,而是真的毫無畏懼,不但是申重和老孔,便連引我們進來的劉公安也豎起了大拇哥兒,説:“這位小哥,面無懼,泰然自若,當真是一個人物了。”説着話,他繼續介紹道:“我們現在呢,已經開始在孟家村和隔壁幾個村莊進行排查了,昨夜陪着這個神漢一起的三個年輕人,我們也審過了,事情有點兒奇怪,按理説,殺人都是有動機的,但是我們至今為止,並沒有發現這人跟誰有結過仇。”無頭命案,這事兒的影響很惡劣,附近都已經傳開了,對他們的壓力也是十分重大的,上面明確指示,一定要限期破案,要不然他們都有被拔掉皮子的可能,所以比起我們這些準備過來打醬油的傢伙,要更加的着急,看得出來,在用過正規的行政手段而沒有線索之後,他們開始對我們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在二科待着的這幾個月裏面,我也大概摸清楚了這幾位同事的底子,申重是老偵查員出身,老孔是有些本事的旁門左道之輩,而小魯,則是部隊轉業回來的,他甚至連類似於巫山培訓學校這樣的地方都沒有去過,但據説槍法極好只可惜我們都沒有佩槍。就這些人,別説是別人,就連我,他們都對付不了,更何況這被傳得神乎其神的無頭命案真兇?我在聽到事情經過的那一瞬間,突然覺到,説不定這水庫裏,有我小時候遇到的水鬼兒一般的東西。

難道説,我二蛋哥揚名立萬的機會,馬上就要來到了麼?

這般想着,我頗有些小動,而申重則帶着我開始檢查起屍體來,他也是想帶帶我,一邊檢查,一邊講解,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耳畔突然想起了劉公安神經質的叫聲:“啊,他又笑了,又笑了,怎麼辦?”我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到劉公安指着盛放頭顱的那個矮罈子,整個人的臉上散發着一種驚恐到了極致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