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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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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時佇立在一家屋的瓦上,離開最熱鬧的西大街,雖巳遠遠,仍有不少行人,見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憶白悲惱愁苦一凝,覺出不妥,嬌軀一聳,復落在一條僻巷之中,華雲龍隨之躍下。

谷憶白輕輕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靜的。”華雲龍頷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靜則難,説不定更是噪雜。”谷憶白道:“沒關係,只是沒有那些厭物騷擾即可。”她説的厭物,顯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華雲龍莞爾一笑,道:“咱們循這巷子走吧?”他方邁開腳步,谷憶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這方向走。”華雲龍怔了一怔,扭頭問道:“何故?”谷憶白道:“我記得剛剛走向南而來,來這方向不是又回頭走了?應往這邊走。”華雲龍心道:這等小事,也説個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轉身走去。谷憶白笑靨如花,一副喜不自勝的模樣,緊緊跟着他走。這條巷子雖窄,倒是蠻長,走了半里,未見盡頭,谷憶白左顧右盼,見旁邊就有一條小小麪店,輕輕一拉華雲龍衣袖,道:“就在這家好麼?”華雲龍轉面一看,見這家麪店窄隘陰暗,劍眉微蹩道:“我是無可無不可…”谷憶白道:“那就這家。”嬌軀若輕靈翔動的彩燕,已掠入店中,華雲龍無可奈何,隨之入內。

那開商的是一個滿面皺紋的老頭兒,放眼一望,見店中忽然走入一對璧人,男的如玉樹臨風,神采奪人,女的如嬌花照水,麗若天仙,他一輩子那裏見過這等人物,一時幾疑眼花,不着眼。

華雲龍見店內陰暗,只不過三張桌子,十來個竹凳,油漬斑斑,陋不堪,並無一個食客。只見谷憶白卻毫不介意,搬過兩個凳子,嬌聲道:“坐啦。”華雲龍坐了下來,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樓上厭了,居然要進這等麪店。”谷憶白嫣然一笑,道:“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吃喝?”華雲龍搖頭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雲中山周圍城中,這類小店常去,大了才止。”谷憶白星目一睜,道:“你們落霞山莊富可敵國,還怕吃窮?”華雲龍哈哈一笑,道:“雲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亂,兒,那時都是我手下嘍羅,與他們打一夥,不好上大館子。”谷憶白想像他幼年時頑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覺出這小店的老頭兒並來過來招呼,玉面一轉,嗔道:“喂,老闆,客人上門,你怎地理也不理?”那老頭兒因初見這股秀逸人物,心懷凜凜,未得招喚,趑趄不敢上前,聽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責,不嚅嚅道:“小老兒…”谷憶白玉掌一揮,道:“其他休提,你這裏有什麼吃的?”那老頭兒楞了楞,道:“姑娘喜歡什麼?”谷憶白嬌笑道:“我喜歡的,你這裏怕沒有。”那老頭兒道:“姑娘説説看。”谷憶白美眸一轉,道:“我愛吃熊掌、駝掌、猩、四鰓鱸魚,你有麼?”華雲龍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顯得城府深沉,此刻卻似一個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那老頭兒目瞪口呆,道:“這…”谷憶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將面名念一遍。”那老頭兒如蒙大赦,急忙將可做的面都説出來,谷憶白略一哦,轉面朝華雲龍道:“其他顧名思義,我都知道,唯有陽麪,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嚐嚐。”華雲龍忍俊不住,想她貴為玄冥教主之徒,每山珍海味,對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陽白雪,知道麼?”谷憶白失聲—笑,道:“原來就是白麪,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華雲龍,一片柔婉神,低聲道:“你愛吃什麼?”華雲龍笑道:“你愛吃的,我也喜歡,也來一碗陽麪好了。”谷憶白燦然一笑,揮手令那老頭兒去做。這時,已近午正,卻仍未有食客,華雲龍向外望去,只見店外有十餘個人,一直朝兩人望來,這麪店爐灶都在店門口,那老頭兒,邊下面,邊向那羣人招呼。只見一個漢子,跑至那老頭身邊,低低説了幾句,他耳力過人,已聽出説的是自已,那老頭兒似是大為震驚,轉面望了望二人,現出敬仰神,那説話的漢子,説完重又奔出。

華雲龍情知那羣人大概僅是一干窮漢,見到了華家華公子,自是不敢進店同席,有心喚他們進來,也免得妨了麪店生意,但見谷憶白興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與她的誼,説不定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靜,就讓她清清靜靜的進食,待會多賞那老人一點就是。

一忽,那老頭兒端上面來,立於一旁,着老手,嚅嚅道:“華爺,這…這面…”華雲龍一擺手,道:“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那老頭兒以為他們是對情侶,不喜有人騷擾,急急退得遠遠的。

谷憶白津津有味的吃着,華雲龍也取過竹筷,挑了幾條。男女之間,就是這般微妙,共食之時,若是無情,則龍肝鳳髓,也難下嚥,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齏鹽,也津津有味。只聽谷憶白柔聲道:“味道如何?”華雲龍笑道:“不壞啊。”谷憶白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麼?”華雲龍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還用説。”谷憶白微微一嘆,道:“我那幾個師給與孟為謙、端木世良他們,都一力攛掇家師,就在宴上廢了你。”華雲龍夷然道:“令師意下如何?”谷憶白道:“我師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險的很,你還是不去為妙。”華雲龍略一沉,道:“令師我雖未謀一面,但於此事,我看令師必會客客氣氣待我。”谷憶白輕輕一嘆,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沉半晌,忽道:“家師練有一種掌力,能將絕毒入敵人體內人,那毒力之烈,天下無出其右…”華雲龍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谷憶白道:“毒你不懼,可是那掌力卻可透重甲,傷肺腑於不知不覺中。”頓了一頓,悽然一笑,道:“這些話我本不該説的。”華雲龍道:“姑娘放心,在下絕不利用姑娘所告。”谷憶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語。華雲龍站起身子,道:“咱們可以走了?”谷憶白默然起身,隨他行出店口,華雲龍隨手拋下一錠銀子,道:“門外的朋友,我都請了。”那老頭兒連忙道:“華爺,不要幾文錢…”話猶未畢,只見華雲龍向猶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聲,與谷憶白己走出老遠,眨眼消失巷中。二人漫步之間,不覺已出南門,華雲龍煞住腳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谷憶白悠悠一嘆,道:“咱們可以做朋友麼?”華雲龍道:“眼下不是朋友?”谷憶白玉面一仰,道:“以後呢?”華雲龍暗暗忖道:“你師父既非報殺師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視羣猖狂,你我處境實有若水火,這個朋友,如何得起來?”轉念之下,開口明言,但見谷憶白兩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緊盯住他,見他沉不語,嬌軀已暗自顫抖。華雲龍見狀之下,再也不忍心説出決絕之辭,笑道:“只要你不想殺我,自是可以。”谷憶白芳心大暢,嫣然一笑,悄聲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於城南十餘里外的一所莊院中,較次的則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寫明地點,必是距城遠的莊中,不過,我可能不出席。”華雲龍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況與你見面。”轉身走了幾步,回頭一望,谷憶白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華雲龍揮了揮手,誰知谷憶白反而翩若驚鴻,飛身過來,喚道:“雲龍…”頓了一頓,道:“我可以喊你名字麼?”華雲龍微微頷首,問道:“有事麼?”谷憶白忸怩一笑,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頭,道:“今晚我在“榮升客棧”等你,你一定要來。”説着,不待他答話,飛身就走。

華雲龍啞然一笑,轉身行去,心中想道: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對谷憶白的情意,實是煞費躊躇,念起蔡薇薇,且華、谷兩家大仇,決無和解之理,趁早斷了,無奈他又以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為一淡,要他傷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儻不羈的情,那又是千難萬難的事。

思忖中,華雲龍回至客棧,蔡昌義、餘昭南等俱已出門,院中唯留着侯稼軒、谷宏聲數位老人。

華雲龍高聲道:“侯伯伯,昭南兄他們去了何處?”侯稼軒眉頭一蹙,道:“見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華雲龍笑道:“他們固熱情可,我又豈是容易暗算的。”語音微頓,道:“查幽昌的人來過了?”侯稼軒頷首道:“有人來言,他跟蹤兩個玄冥教徒,見他們追入城東里餘一所莊中。”華雲龍搖頭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處,應在城南十餘里。”侯稼軒惑然道:“怎麼牽出谷世表那賊胚來了?”華雲龍淡然道:“谷世表變成一大魔頭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稱教主。”侯稼軒驚聲道:“那小子已有這等氣候了。”當年神旗幫的人,因白嘯天與無量神君情不薄,谷世表時至大巴山做客,均知此人,故於此事,驚愕非凡,唯谷宏聲向未涉及江湖,並無他

只聽薛人九冷冷説道:“咱們將所有兄弟,都招集起來,守在莊外,情形不對,即衝入接應。”侯稼軒頷首道:“薛老弟説的不錯,谷世表對華爺一家,可謂積恨如山,龍少爺走了單,那有不下手之理。”華雲龍笑道:“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見梟雄心,豈致如此輕躁。”谷宏聲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與老朽同宗,老朽倒非與他親近親近不可了。”語下意一斗谷世表。眾人盡皆莞爾。只聽一陣腳步聲,人猶未見,已聞蔡昌義高聲叫道:“你搗什麼鬼,説好就在對面酒樓,又溜到那兒去了?”話聲中,領先走入,餘昭南、李博生、高頌平也進入廳中。華雲龍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來歷,你們呢?”蔡昌義楞了一楞,道:“那殺胚是誰,你説來聽聽。”華雲龍一伸懶,道:“問貴總管吧,他還是谷總管的同一家人。”蔡昌義面龐一轉,朝谷宏聲道:“好呀,谷總管,原來你與那魔頭是一家人。”谷宏聲啼笑皆非,道:“那魔頭雖然姓谷,那裏便是一家人,華公子是頑笑的話。”華雲龍若無其事,抱拳道:“酉正約會,必需以全付神,我先休息一下。”轉身走回房中,靜坐調息,他貌若漫然視之,其實那敢有半分大意。眾人不敢擾他,自於廳中計議。掌燈時分,華雲龍代清楚,悄然來到了“榮升客棧”問明谷憶白的房間,正準備敲門,裏面傳來谷憶白的聲音道:“門沒有閂,你進來吧。”華雲龍推開房門,踏進屋中,閂上門閂,轉首過來,卻吃驚地發現谷憶白正試圖擦去臉上的淚水:“姑娘,你…”

“你還叫我姑娘?

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知道這不應該,但是你難道就一點都沒受到我的愛嗎?

我知道我們不能相愛,但是偏偏卻又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你…”終於眼角再一次落下晶瑩的淚珠,飛快的伸手拭去淚痕,谷憶白逞強的出苦澀的笑容:“這樣的我…你一定很討厭吧…或許你本從來就沒有一點點喜歡過我…”

“啪”的一聲清響,華雲龍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臉頰上明顯的現出一個五指印:“不是那樣的。”輕撫着谷憶白充滿驚訝的臉龐:“你知道不是那樣的…我早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我們這樣…我帶給你的究竟是幸福…還是災難…”

“憶白…我可以這樣叫你嗎?”華雲龍突然輕聲問道。

“嗯。”谷憶白不經意地應了一聲。冷不防的,華雲龍的雙手從背後圈住她的纖,在她的耳畔低語着:“為什麼喜歡上我呢?”華雲龍的氣息就吹拂在耳邊,她情不自地縮了縮脖子:“不為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喜歡這樣子的我?”華雲龍環抱着她的手緊了一緊。轉過身來,谷憶白微抬起頭面對着華雲龍,眼中滿是柔情:“有些人會因為某些原因才去喜歡上某人,譬如權勢、財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歡上你了,你叫我怎麼回答呢?”看着她雪白的粉頰上紅雲,嬌羞的模樣實在令人難以自制,華雲龍忍不住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對不起,如果我早些想開的話,也不會害你難過這麼久…”

“吶,雲龍…你想要我嗎?”説出這句話後,她羞澀地低垂着頭,覺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這麼快過。華雲龍固然是驚得呆了,谷憶白也為自己的大膽而臉紅心跳,一時間,斗室一片寧靜,更加添了幾許曖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憶白低頭不語,不敢看華雲龍的眼。

“你確定…”華雲龍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傷到了她。一咬牙,谷憶白主動湊上香,輕輕在華雲龍上印上一吻,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是華家死敵的徒弟,自己真的該碰她嗎?華雲龍放開了一直圈着她的手:“你是個好女孩…”不等華雲龍把話説完,谷憶白雙手一推,把華雲龍推離身邊,落寞的神情讓人無比心疼,猛地轉過身背對着華雲龍:“不用説了,我都知道…”看着她細弱的雙肩不停的抖動,華雲龍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淚水,天啊,我到底做了什麼?居然如此再三辜負這樣的深情?恍惚中,華雲龍終於清楚的瞭解,讓所愛的人到快樂才是最重要。

雙手再次有力地懷抱住她,擁有所愛的覺竟是如此的讓人愉悦,華雲龍不暗罵了自己千百回,竟讓如此可愛的人兒傷心。

“放開我。”谷憶白在華雲龍的懷抱裏掙扎着,雖然喜歡華雲龍的擁抱,但並不是在這樣情況下。沒有説話,華雲龍只是緊緊地抱着她,受着她的怒氣,那讓華雲龍更加珍惜擁有她的難得。

“我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快放開我啊…”谷憶白的聲音忽地變得軟弱,華雲龍在她頸邊耳垂附近的吻,使得從未與人如此親密接觸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膚隨着華雲龍的舌浮現羞怯的紅。

“你是個好女孩…所以讓我來採取主動吧。”華雲龍在她的耳邊輕聲吹氣也似的道。華雲龍的吻像是帶着火焰,灼熱地在她的脖頸烙下印記,谷憶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深怕自己會在這人的覺中昏過去。

“啊…”谷憶白慌亂地抓住華雲龍已伸入自己衣內的大掌,無力地將身體靠在華雲龍的身上,求饒似的道:“慢…慢點…”喔,這直接的刺對她來説可能暫時還無法接受,華雲龍收回伸進她領口的手,繞過她的腋下,不經意地輕觸到她的部下緣,引起她一陣驚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