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鏖戰篇第五十二章塔那特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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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戰？您沒在跟我開玩笑吧？波布蘭那傢伙走了那麼多年，卡琳又要生孩子，現在楊艦隊的空戰隊本沒有最好的指揮官。您要我現在空戰，簡直就是費資源。”

“管你呢，敵軍的航母部隊突出，才會進我們的隊伍把陣勢搞亂的。不是你剛才鬆懈，他們能那麼容易進來嗎？我們要是不空戰，就只有把距離再拉近，跟他們拼命，能傷多少敵人就算多少。敵軍擺出這樣難纏的陣勢，如果成功了，真是我們甩都甩不掉的惡夢。”

“行了，行了。”亞典波羅從指揮席上站起來，打開通訊器。

“鐘上將在嗎？”

“總司令有什麼指示？”通訊器裏傳來鍾泰來平靜的聲音。

“第三、第九艦隊迴轉完畢了嗎？”

“已經完畢，阿姆斯道夫殘餘部隊只剩下不到100艦，就算逃也不足為懼。”

“敵軍現在是盤式攻擊我軍，想造成我軍與他們儘量混雜。他們似乎是以我們無法迴轉來拖延時間，一方面救助前鋒部隊，一方面等待最後的作戰階段。我們現在的目的，就是要打破他們的計劃，我想鐘上將如此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請總司令放心，我會盡全力跟您合作，絕不讓您和艦隊失望的。”鍾泰來的聲音漸漸消失了，亞典波羅才重新坐到指揮席上。

“你轉子了？怎麼硬着頭皮跟他合作？”

“我雖然不喜歡那個人，但很清楚他不會在戰場上搞小動作。要是他有什麼陰謀，剛剛阿姆斯道夫艦隊的下場就不會那麼慘了。看來那個鍾泰來不是隻會紙上談兵，打仗的手段雖然毒了一點，卻還是很有效。不過您説得對，遇到敵軍的這種陣型，最快最有效的應對辦法就是空戰。可我也要提醒您注意，敵軍的盤附上我軍的時候，同樣沒有使用戰鬥艇。”

“你的意思是…”

“在明明可以空戰的情況下，敵人卻只使用短距離炮，更加證明他們是在拖延時間。因為他們的補給不如我們，所以並不會拖延得太久，只等我軍在混亂中軍心渙散，他們就會以艦數的優勢，進而讓盤戰術的起作用。可盤戰術要全部完成，前提條件不僅是敵軍戰艦有高速的機動力，入我們的艦隊，更重要的是戰鬥的時間。因為在戰鬥中敵軍和我軍都是處於分散狀態，所以他們要完全擊敗我們，必須讓單對單炮戰局勢的持續時間超過五個回合。如果達不到這個條件，敵軍即使附在我軍的旁邊或者背後，也會在我軍眾多部隊的夾擊下崩潰。”

“好個亞典波羅元帥啊。原來你跟鐘上將合作，就是要讓我軍增加兩支艦隊，以稍微超過艾特林艦隊艦數的微弱優勢，好讓敵軍的盤戰術無法完成，再予以各個擊破。”

“老爹，所以我説您的年紀還是大了。”亞典波羅衝着培林哈哈一笑，視線再次回到電子圖上。他非常清楚，艾特林使用盤戰術，同時顧及阿姆斯道夫和主力艦隊的聯繫，無疑是走了一步險棋。但對付這種險招，並非需要表面上看似最有效的辦法，而要以險制險，那步看來不可靠卻在此時有用的棋子，正是鍾泰來率領的第三、第九艦隊。

“元帥，急報！”麥克雷慌張的聲音忽然傳到繆拉耳裏，打破了“帕西法爾”旗艦中的沉寂。

“阿姆斯道夫艦隊重創，艾特林艦隊正與敵軍僵持…”

“我剛剛知道了。”繆拉的目光並未移開眼前的電子屏幕。自己本以為尤里安聰明過人，不會按常理出牌，於是他故意讓阿姆斯道夫使用最典型的集中攻擊方式，想讓敵軍以為是圈套。然而沒想到敵軍將計就計，同樣用“翼形陣”規矩的對付他們，儘管那些人都説這只是碰巧而已。但不到一個宇宙，穩紮穩打的艾特林冒險使用盤戰術，在此刻陷入苦戰，就算不願戰鬥進行到最後階段，也只能放手與楊艦隊一搏。

“現在主力艦隊要不要出動呢？”麥克雷在一旁問道。

繆拉擺了擺手“現在還不行，敵軍此刻似乎就是想利用他們的補給優勢，把艾特林和阿姆斯道夫艦隊的殘兵拖垮，迫我們加快戰鬥的進程。尤里安。茲跟楊威利一樣，不是想着怎樣用火力敵人打敗，而是使用最有效的計謀。我們要是現在上陣，暴主力艦隊，無疑是自動深入虎。傳令艾特林艦隊立即撤退。”麥克雷聽了元帥的話，不由大吃一驚。

“艾特林提督的盤戰術剛剛才要奏效，這時候撤退不太妥當吧。”

“盤戰術要求友軍戰艦緊貼着敵軍戰艦，本身就是一種冒險的作戰方法，要是成功還好，萬一失敗，艦隊就會崩潰。你看這電子圖上與艾特林戰鬥的艦隊，他們的旗艦是‘馬薩蘇伊特’，也就是那位亞典波羅元帥的旗艦。”

“原來楊艦隊已經出動了啊。”

“亞典波羅雖然比不上楊威利，但此人曾是楊的得力副將，在戰場上也有一打的妙計。他的艦隊本身艦數和艾特林艦隊差距並不大，但現在他卻像已經跟前鋒部隊取得了聯繫，無論如何要以超過艾特林艦隊的艦數來對戰。因為盤戰術完成需要不少的時間，亞典波羅應該深知這個戰術成功後會造成的可怕結果，想盡辦法也不會讓艾特林順利得手。所以，能在最短時間內讓盤戰術失敗的辦法，就是儘量增加自己部隊的艦數，好讓對手沒有足夠的時間完成整個戰術。”

“真是厲害的一手。果然如元帥從前所説，楊艦隊追求的並不是要多少血，而是以損失最小的方法作戰。”

“不錯，可是有一點卻很讓我納悶，就是敵軍那邊跟阿姆斯道夫手的艦隊指揮官。”

“那兩支聯合艦隊的指揮官不是奧特拉嗎？”麥克雷驚奇的問。

“不，奧特拉跟我軍過手，以他在惠比斯底的戰法來看，他是個非常愛護手下士兵的人，絕不會在翼形陣中用層列的巡航艦和驅逐艦為自己做擋箭牌。”

“如果不是奧特拉的話，那隻能是楊艦隊的人了。”繆拉咬着下，疑惑的搖着頭，另一種莫名的不安在心底油然而生。那個不知名的敵軍指揮官，為何給他的覺會如此悉？一個灰的影子猛的閃過腦海，對了，那個奧貝斯坦…那個冷血的前任軍務尚書！不顧一切也要追求完勝，雖然方法正確卻惹得所有人都反的人“乾冰之劍”的靈魂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巴拉特艦隊？

“通知肯艦隊，在艾特林艦隊撤回之際，要以最快的速度和他們合併起來。另外通知塔納茲和菲利克斯，等艾特林一返回，就把總旗艦開入他們的艦隊。”

“您的想法，難道是…”

“到了這個地步，我只能親自出馬了。”説完這句話，繆拉從指揮席上站了起來，望向前面空間裏的點點繁星。

白天與光明不屬於宇宙，這裏永遠是深不可測的黑夜，而讓它發光的除了恆星之外，就是戰爭的炮火。雖然聽不到呼嘯的風聲，卻能時常覺到這個宇宙中夾雜着若斷若續的哀鳴，像是鬼哭的悽慘聲音。那亮了又暗淡的星光之下，軍人的身影是何等孤寂…還有那飄在清冷空氣中一陣陣令人思緒混亂的聲音“報告！”、“炮擊！”一聲接着一聲，猶似厲鬼的嚎叫，縈繞在整個黑世界。

或許指揮官充當着主導的角，若不為自己着想，似乎是開玩笑的事情。因為越是優秀的指揮官，越不會不顧自己的命，只是楊威利和他的戰友們比較不同，在救自己的同時也能救很多人。但更多充當那個角的人，即使並非惡毒之徒，在戰場這種地方，也會把同伴變成鬼。繆拉一面思索着，一面想着敵軍艦隊中那個可怕的人，似乎可以覺到那人內心裏藏着一種無法言明的痛恨。戰爭的勝敗無法預知，而那顆隱藏的定時炸彈，彷彿已經在無形中點燃了導火索，讓微弱的火光蔓延到未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