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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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你。”

“當然是我。”小李不動聲地挪了挪身體，越過北岡身後望向花園，某個悉的人影正巧消失在另一轉角處。

“這些天你都到哪裏去了？”北岡拿着透明的小袋子，裏頭是粉紅的花瓣和香料。

小李聳聳肩。

“我有點事…”他的眼瞟視袋子。

“這是什麼？”

“菜單上的新作料。”北岡掩不住臉上風采。

“一般廚師拿花當裝飾，要不就是個花茶什麼的。但在中國雲南的某些部族以吃花聞名。我打算以花當主菜。”小李怔了怔，口道:“你懂園藝？”

“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有些花能吃，有些則連碰也不能碰，將來要開店的人怎能讓客人食物中毒呢？”小李含糊幾聲，正想上樓見費璋雲，北岡叫住他。

“小李…我很懷念那幾回野餐，真的…”北岡意味深長地喃道，走回廚房。

小李望着他的背影半晌，上二樓。

“進來。”費璋雲陰沉的聲音響起。

門扉推開，小李環視房內。

“小旭那丫頭剛從醫院出來，沒跟着少爺嗎？”這可是天下奇聞唷。

“老劉陪着她上醫院復浴！狽諺霸頗託牡氐茸判±鉍x上房門，才問道:“七天的假期有收穫嗎？”

“有。”小李的臉仍然有些困惑。

“是有韋旭的存在。但，她的父母是為一對退休的老夫婦做事。我在英國親眼見過她。”

“見過她？”

“就在昨天。一臉雀斑的混血兒，頭髮是金的，身高六呎。家庭背景算不上富裕。”小李頓了頓，道:“湯老爺曾私下請人調查過小旭，但私家偵探那裏似乎有人掉了包。”

“查出旭的家庭背景嗎？”

“是的。那對退休的夫是從台灣移民至英國的。姓韋，九年前領養一個女兒，就叫旭，沒有照片，因為她長期住在醫院裏…”是了，就是旭。

費璋雲握緊拳頭。

那對韋家老夫婦曾是花家患難之。他曾聽去世的花伯父提過一次，僅此一次。因為是患難之，所以不常擺在嘴上説，只擱在心理。就連湯競聲也不清楚在英國還有那對家財萬貫的老夫。

如果不是他偶然間想起，對於旭的身世之謎始終還有所疑惑。

是他們救了旭嗎？

“少爺，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撲朔離大概是湯宅最佳寫照。

“一個人怎能跟過去的容貌完全不同？”費璋雲喃道。

“整容。”小李一開口，馬上招來他的注意力。

“少爺，你離這世界太久，資訊永遠在跑。”整容？怎麼沒想到…但，為什麼要整容？

小李退出房間後，他靜靜地思考…

混亂的頭緒在絲剝繭後，逐漸明朗化；就因為明朗化，所以每發現一件真相，就愈心驚。

真相始終在他的眼下九年，卻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間屋子裏，除了旭、老劉，小李是他唯一嘗試信任的。

在被最親近的人背叛後，如果不嘗試付出信任，他會變得猜忌、疑心。一旦開始猜忌，那種負面的情會永無休止地糾纏下去。他不想要，因為他想給旭幸福。一個夜猜忌的男人連自己也無法得到幸福，如何能給所愛的女人幸福的生活？

他的目光停在櫃子上的唐老鴨，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他站起身，拿過手掌大小的唐老鴨。

他像這隻唐老鴨嗎？暴躁而不滿？

“像嗎？”他微笑，細細打量它，而後微笑消失。

唐老鴨的縫製十分緻，唯有背部的車工有些劣，像是手工縫製。

他掂了掂重量，隨即沿線拆開。

唐老鴨的內部盡是白的棉絮，還有…

錄音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