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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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旭。”小李搶在費璋雲回應之前，笑道:“在家談情説愛還不夠，還想搬到公司上演啊？”小旭？費璋雲聚起眉峯。他是不是聽錯了？

韋旭的臉蛋微地暈紅，隨即反駁回去。

“小李，你是上回輸給我，才處處找我碴是不是？”

“嘿，誰説你贏了？用女人的魅力讓北岡那老小子乖乖降服，這算公平嗎？”

“在打賭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女人了…等等，你在嘲笑我不像女人？”她雙手，瞇眼瞪着小李。

“唷，母老虎發威啦？平常在少爺面前乖得像只小貓。女人唷，百變的子…”小李莫可奈何地搖起頭來。

“你不服輸，咱們再來比一次怎樣？”小李才要答應，費璋雲身而出，沉聲喝止。

韋旭紅了紅臉，直纏着他的手臂，噥鬱的葯味飄散在空氣裏。

“璋雲，我才沒小李説得壞呢！你別信他。”他傾耳聽着她含羞帶怯的聲音。初聽時，她啞的聲音不堪入耳，聽久了倒也幾分悦耳起來了。

他拉開她的手。

“午飯、點心要吃光，葯別忘了吃。老劉會看着你。”天，聽起來簡直像是老媽子。

是的，這幾天來他像極了老媽子。提醒她吃葯、找盡每個機會往她肚子裏所有能吃的、夜裏還要催促她早睡…這不是老媽子該做的事誰會去做？

韋旭不滿地咕噥一聲。被留下來的命運已定，她只得認命又力十足地墊起腳尖，在他的左頰上“啵”一聲。

“早點回來。”她“嘿嘿”地憨笑兩聲，招手再見。

“最近小旭的神不錯。”司機小李看着後方愈來愈遠的黑影，笑道。

“這全是少爺的功勞。”這是小李頭一次主動跟他談。

“功勞？”先是北岡、湯姆如今再添上小李，什麼時候湯宅僱用的人變得如此活潑熱情了？

“是啊，少爺，您沒注意到嗎？小旭那丫頭剛來的時候，內向怕生得很，身子又病弱，自從上回野餐後，她的身子就愈來愈好了，子也愈發的開朗；這不是您的功勞嗎？”費璋雲冷冷哼了一聲，不作辯駁。

“那是怎麼回事？打賭？”

“小旭沒説嗎？前一陣子，北岡收到前再婚的信，情緒低落幾天，我們瞧不過眼，才起個賭注，看看誰能逗笑北岡。”旭逗笑北岡？憑她內向怕生，説話動不動就臉紅、隨時會結巴的個？

不，他更正，那是初次的印象。旭是怕生，初來湯宅幾乎是黏在他身上的影子；他走到哪兒，瘦弱的影子就跟到哪兒。而後，她的情況好些，懂得主動與人談，尤其那回野餐後，她的自信心緩慢地建立起來，喜歡纏着他，卻不再害怕他難看的臉。

“這全是您一點一滴建成的。”老劉曾私下搶白:“您自己沒覺，我老劉可清楚地注意到了！從那次野餐回來後，您待旭小姐的態度轉變，不能説很好，但至少沒當她是可憐的小狽…”

“小狽？”他何時曾這樣待過她了？

“沒有嗎？”老劉義憤填膺地模仿:“‘別朝我出小狽式的笑容’、‘別像只小狽跟着我’，這不全都是您説過的話？不把她當人看待，她當然會自卑，尤其她又沒希裴小姐長得美。最可恨的是，您竟然叫她睡在您的牀下，這簡直不把旭小姐當人看待！難道，您不知道您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牽扯她所有的情反應？”説到最後，差點沒把動的口水噴灑在他的臉上。

“你的意思…該讓她睡在牀上，就在我的身邊？”老劉呆了呆，老臉紅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説，至少，至少，我要讓您明白，就算您欺負旭小姐，可旭小姐還有我們當她靠山！”

“我們？”

“北岡、小李、湯姆，還有我老劉。”他與有榮焉地大聲宣佈。

費璋雲沉思注視他好半晌，才道:“老劉，你是從小看着我長大的，該算是我最信任的親人；你明白旭住進宅子裏的理由，卻還要我時時刻刻待她好？”

“這…”老劉無言以對，硬是強辯:“總之，事實就是這麼簡單，旭小姐的幸福就縱在你手裏。”他能給她幸福嗎？連他自己都遺忘了幸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