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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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是璋雲的情人。”韋旭大聲宣佈,顯得有些緊張,攀住費璋雲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那副既侷促又逞強的樣子,就如同之前她對他談條件的時候。不,比起那時候還有一分警覺。他幾乎可以覺到她的寒豎立起來。
就像捍衞自己骨頭的小狽。
“你?你是誰?”湯競聲悻悻然地瞪着她。
“我叫韋旭,叔叔。”在花間,在林間,在視線所及間,到處可見支離破碎的屍首;在風中,在雨中,在每場夢境中,到處可聽吶喊: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費璋雲猛然張開眼。汗浹背。
夢。是夢。
九年來夜糾纏着他的夢境。
花希裴不瞑目。死不瞑目。藉着託夢求救。
“我要怎麼救你?究竟要怎麼救你,你才能解?”他低咆,蒼白的臉在漆黑的屋內顯得格外可怕。
她究竟受到什麼樣的痛苦折磨?她的身子原就虛弱,心臟的負荷能力受不住太大的驚嚇;在爆炸的同時,她是先嚇得休克,或是先讓炸葯給炸得…
九年的子他夜企求是前者。昏了就什麼也不知情,至少,不會死得那麼痛苦。
他始終無法體驗那一刻,希裴究竟有什麼樣的知覺。是驚懼?或者,什麼都來不及覺?
沒人能告訴他答案,連那兩個美國兇手都不能。
是他親手扛那兩個兇手進車裏,是他親自確定他們清醒,是他親眼目睹他們在爆炸聲中支離破碎的。
希裴受過什麼樣的折磨,他們也必須一一受過!但從沒想過,這世上竟還存着殺了希裴的兇手!
這就是希裴託夢的原因嗎?死不瞑目,還是怨他害了另一個女人…
等等,他的腳踩到的是什麼?
柔軟、渾圓,甚至類似骨頭的玩意…
“旭?”費璋雲兇狠地低咆。
在整棟屋子裏,唯一算得上骨類動物的,大概就只有那個像小狽似的韋旭了。
“嘎…被發現了。”砂礫磨擦的聲音在漆黑中出奇刺耳,卻又帶有幾分温暖。
真是她!
“你在我房裏做什麼?”他咬牙,開啓牀前的桌燈。牀側下里着一團厚棉被,被裏出張骨十足的小臉。
她討好似的笑着。
“我怕生嘛…”
“那也不該闖進一個陌生男人的房裏。”過去二十四年,她是怎麼完好地生存下來的?
“對我來説,你不算是陌生人。”她皺皺鼻。
“我認識你八年,比起這棟屋裏的其他人來説,你是我最悉的人。”
“出去。我沒習慣與小狽似的女人共度一夜。”他刻意忽略她乞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