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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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低頭咬一口她的蘋果臉頰。

“瞧，現在臉不是好看多了？”他輕鬆抱起她輕盈的身子，讓她坐在他的雙臂上。

“我可以自己走路的。”

“試試看。吃了安眠葯能現在清醒是意外，你自己要走走看嗎？跌髒白紗，造成婚禮上的遺憾，我可不負責。要走嗎？”

“不…”韋旭瞪着他飛揚的笑意。

“等我，你要等着我。等我開完刀，等我成為費大太，等未來約五十年間，我要讓那個姓費的丈夫後悔今天的作為。”

“我求之不得哩。”他微笑地説，埋進她房間…不，該説只能碰到膨鬆多層的禮服。他不悦地皺皺鼻。

“幸虧我情商借了今晚的病房。”他咕噥。

“嗯？為什麼要借？”

“犧牲自己嘍。想想看你有多久沒碰過我？一個星期住在醫院裏，不想念我的身體？”

“嘻，你在想念我。”她的手臂勾住他的頸子。

“我會想念你那全身上下沒有半兩的縮水女人？嘖，勉強湊和些好了。”

“溱和？”韋旭不滿地抗議。

“是啊，今晚是房宵夜，難不成我睡地板？”黑眸跳躍着愉悦的光芒。

“不必等五十年，從今晚開始你這費太大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蹂蹣我。歡你撲上來，親愛的。”

“費璋雲！”結婚了…

韋旭發呆似的盯着環住指頭的真鑽。

她真的結婚了。

如願已償地嫁給今生唯一最愛的男人，就在十分鐘前。

結婚。韋旭含笑地閉上眼。

費璋雲與韋旭；費先生與費太太。

一直以為這是永遠不能成真的美夢，嘻…“旭！旭？”韋旭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費璋雲的下身圍着巾，半濕的黑髮淌着水珠。一雙黑濛焦灼的眼須臾不離她。

“怎麼啦？浴室淹水了嗎？”她掙扎地爬坐起來，趕跑瞌睡蟲。

費璋雲盯着她。從沒這一刻受到心狂跳的威力足以讓他窒息。

他以為…他以為美夢只有剎那；他以為旭會一覺不醒…

她就睡在那裏，笑容滿足而甜，不像即將要開刀的病人，但彷彿不再醒來。隔着薄薄的毯，幾乎得要全神貫注，才能發現微弱的呼起伏。

他怕極了她突然消失。

承諾可以抗天嗎？

“璋雲，別上牀。你全是濕的…完了…”她啞然。小小的身子被摟得不過氣來。

“費了多大的功夫，幾乎等了一世紀長才得到你。別讓我失望，別…”他的頭埋在她的髮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