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敗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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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第二道木柵得而復失,正則所領前軍被陷?”稟報,趙德勝不由大吃一驚“可能第二道木柵處有一條小路通往別處,守軍先屯兵於他處,待到時機一到便引兵而出,將我軍截成兩段。”花雲琢磨道,他們對這一帶不是很悉,所以才會造成這種局面。
“是我大意了,眼下當務之急是救出正則等人,我領軍前去。”趙德勝沉道。
“統制,現在第二道木柵有守軍三千以上,而且能將正則等人圍住,恐怕敵軍不下三千。守軍已經盡據險要,我軍再突擊恐怕損失很大,還是由我”花雲勸道。
“不行,正則是因為我的疏忽而深陷重圍,我必須將其營救出來。花大哥,你留在營中押陣,做好撤退準備。唉,這次我太冒失了。”趙德勝搖頭道。
“統制,你身為一主將,怎好以身犯險。”
“我身為主將,更應當身先卒!花雲聽令!”看到花雲急了,趙德勝當即以主將的身份令道。
“花雲接令!”軍軍令如山,花雲無奈之下只好接令。
趙德勝一揚馬,帶着五人便向第二道木柵衝到定遠軍衝來,守軍立即箭如雨下,衝在最前面的趙德勝由於目標大,一下子人馬共中了三箭,戰馬中的一箭在馬腿上,倒也無事,趙德勝的腹部和腿上各中了一箭,看到主將負傷,眾軍士連忙舉着盾牌圍了過來。
趙德勝深一口氣,拔出兩支箭矢,地上一扔,然後對軍士們吼道:“給我撞開木門!”上千了狠定遠軍將士們抬着攻城木槌便衝了過來冒着箭雨。在己方弓弩手地掩護。拼命地撞擊並不結實地木柵關口地木門。守軍也急了。張着弓冒着被下面飛來箭矢中地危險着下面地撞門定遠軍就是一陣亂。倒了十幾人。馬上有湧上幾十人。到最後。木門前聚集了越多越多地人。
而木門在一次比一次更猛:地撞擊下搖搖墜。甚至連兩邊地木柵都開始搖晃起來。守將萬全飛不由大叫道:“弟兄們。給我死命頂住。不要讓江南蠻子們殺進來!”可是話剛落音。木門在一聲巨響下轟然碎裂。無數地定遠軍士一湧而入。萬全飛無奈只好率軍奔下木柵關口。利用這裏地勢狹窄。死死抵住了定遠軍一波接着一波地進攻。
看到時間在一點點過去。山谷裏殺聲震天。地上堆滿了屍體。在守軍奮不顧身地抵擋下遠軍每前進一步都非常艱難。趙德勝不由心中大急。他不知道侯明還能堅持多久。不由大吼一聲。揮舞着馬槊策馬直衝過來。
看到主將威。定遠軍將士們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趙德勝殺到跟前一掃。最前面地幾個守軍像是被一陣疾風颳過。面目頓時全是血跡。趙德勝右臂再一舒。馬槊往前一遞中一名守軍軍官。頓時把他地口戳得稀巴爛。趙德勝接着再一橫掃邊兩顆級揚天飛起。在空中飛濺着血水劃出兩道弧線最後跌落在地上。
趙德勝得勢不饒人出一個空擋後。立即策動坐騎繼續向前衝去。戰馬一下子衝倒幾個人。踏出了一條血路。趙德勝地馬或掃或戳或劈。只見鮮血橫飛。碎肢滿地。更有幾顆頭顱騰空而起。不一會便殺倒了二三十人。
看到趙德勝如此兇猛,守軍畏懼,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萬全飛不由大怒,大吼一聲:“爾等膽敢小視我閩中男兒,看我如何討你級!”説罷便揚槍策馬衝來。
趙德勝待到萬全飛衝到跟前,馬槊一蕩,結結實實砸在萬全飛的槍上,當即震得他虎口裂口,鮮血不止。萬全飛的力氣和武藝遠不如張子玉,所以更不是趙德勝的對手,一招之下便吃了大虧。
趙德勝絲毫不給他還手機會,馬槊一揚,如暴風驟雨般地揮舞過去,連連打在萬全飛的槍身上,只見火星一鏃接着一鏃,不及五招,萬全飛的雙臂全麻了,幾乎連槍都舉不起來了。只得眼睜睜地看着馬槊直奔自己的面目而來,越變越大。
“噗”地一聲,馬槊結結實實戳在了萬全飛的臉上,幾乎將他的整個頭都戳變形了,趙德勝接着再一揮,頓時便將這顆級切了下來。
趙德勝憂心前方,殺了萬全飛之後便沒有停留,一揚馬槊,大吼道:“前方還有我等同生共死的兄弟,衝上前去!”眾軍士一聲齊呼,氣勢如虹,揚起手裏的兵器齊向對面的守軍招呼。主將一死,守軍士氣大落,加上定遠軍不僅作戰驍勇,更是連綿不斷,不一會便被衝潰。
“王將軍已死,第二道木柵又復失陷?”阮柔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不到短短一個多時辰,三千多人把守的第二木柵又一次被定遠軍打破,而且連主將也被人取了級。
“素聞定遠軍驍勇冠天下,而這趙德勝是定遠軍有名的勇將,果真如此。”阮柔德嘆息道“傳令下去,山口多布弓箭手,給我頂住,其餘各部加緊殲滅被圍定遠軍!”説到這裏,阮柔德不由氣苦。近五千人圍攻一千多人,都兩個時辰過去了,硬是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自家已經損失了近千人,對方依然還有數百人在那裏浴血奮戰。
趙德勝一馬當先,率先衝向山口。還沒看清對面的情景,只見嗡地一聲,數不清的箭矢便飛了過來。趙德勝連忙把馬槊一舞,擋住要害,但是密集的箭矢依然中了坐騎和他的其他地方。
只聽到一聲長嘶,身中十幾箭的戰馬終於傷重不負,卧倒在地上。而趙德勝身上也有五六支箭矢,他顧不上看戰馬到底怎麼回事,只是舞着馬繼續往前衝去。冒着箭雨,趙德勝終於衝到了跟前一掃,頓時掃倒了一片守軍弓箭手,再一陣如電擊雷霆般的直戳,十幾名弓箭手被戳得血模糊。
守軍畏其驍勇紛讓開。後面一員督戰的守軍將領看到這般情景,不由大怒,又欺負趙德勝中箭負傷和徒步無馬,策動坐騎便揮刀直衝過來。趙德勝面部中了一箭,鮮血滿了他的整個臉,甚至敷住了他的雙目。
聽到馬蹄聲響,估計時間差不多,猛地一個轉身,馬劃出一個長長的弧線重地拍在急衝過來的戰馬頭顱上。只見此馬猛地一頓,一頭栽向地面,而馬上的守軍將領更是被拖着向地上滾去。可是趙德勝聽到了他的驚呼聲,手裏的馬槊像毒蛇一樣飛奔而去,正好戳中了他的喉嚨,讓他長長的叫聲一下子被掐斷了。
守軍將士驚恐地看着眼前的趙德勝身上有十幾支箭,尤其是臉上的那支箭從他的右顎直貫進去,鮮血不停地從他的臉上和身上滴落在地上。可是他手裏的馬卻絲毫沒有停滯,每揮出一次便取一命。
待到跟前沒有什麼守軍動靜,趙德勝大吼一聲,拔出臉上的箭矢。箭矢深貫他的口中拔出來時帶着一大塊血,還留下一個大創口。趙德勝顧不上這麼多,左手一抹,將遮住眼睛的鮮血拭去。他睜開雙眼,看了看前方的情景現所處的地方離侯明被圍的地方不遠,不由艱難地張開受創的嘴巴吼道:“兄弟們,殺呀!”説罷又揮動着馬槊衝在最前面。
眾守軍無不畏懼其驍勇,紛紛避讓德勝猶入無人之地,馬槊所到之處無不人馬皆碎。後面跟上的定遠軍將士看到主將這般模樣,無不膽氣大振,紅着眼睛向守軍殺去。
看到己方將士水般向後退去,阮柔德不由黯然長嘆,旁邊的副將勸道:“我軍寡不敵眾,而今已重挫定遠軍士氣,算是小勝一場。”
“小勝,不過慘勝罷了。”説罷,:柔德傳令全軍退回建安。
看到守軍去,趙德勝覺得自己渾身的力氣已經光了,他使勁地拄着旁邊的馬槊,努力不讓自己的身子軟下去。不一會,渾身是血的侯明帶着殘兵走了過來。看到他那張滿是血塊、污跡的臉,看到他快步走到自己跟前,知道他沒有什麼大礙,趙德勝不由裂開嘴笑了笑,身子卻突然向後一倒。
等到趙德勝醒來時,現:己已經躺在大帳裏,花雲、侯明幾個人在外面與隨軍醫官在輕聲説着什麼。
趙德勝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動不而且像是在騰雲駕霧一般,喉嚨更是如火燒的一樣。他突然忍不住使勁地咳嗽幾聲,外面的人連忙聞聲走了進來。
“統制,你終於了。”花雲低聲説道。
“統制,你何必以身犯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如何以對?”侯明哽咽着説道。
“你因我失誤才身陷絕境,我不救你出來,此心難安。”趙德勝一邊着氣,一邊吃力地説道,他想讓自己儘量表現得輕鬆一點,可是傷口的撕裂疼痛卻讓他無法太輕鬆。
“醫官,我的病情如何?”趙德勝斷斷續續地問道。
看到醫官言又止,趙德勝微笑着説道:“按律,我有權知道…自己的傷情。”
“大人,你失血過多,又多處受創太重。現在傷口開始染,危及到心肺。在這裏屬下是無能為力,要是回到江寧醫館,還有一線希望。”
“統制,就是背,我也要把你揹回江寧。”侯明着淚説道。
“這裏…江寧關山數千裏…如何回去,再説…戰事要緊…不能因我而前功盡…”説到這裏,趙德勝忍不住一陣猛烈地咳嗽,好容易平復下來,臉卻更加蒼白了。
“你們都出去,我與花大哥説些話。”平息下來的趙德勝吃力地説道。眾人點點頭,着淚向外走去。
“正則,”趙德勝叫住了侯明“再封狼居胥。”他笑着擠出了五個字,侯明一下子忍不住淚滿面,再封狼居胥,當初是他們幾個將領在戰事空閒時自己所説的志向,當時得到了趙德勝贊同,表示一定陪他一起去。現在趙德勝知道自己去不了了,故而提醒侯明不要忘記。
看到侯明掩面奔了出去,隨即聽到他極力壓制的哭聲,花雲在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淚水。他一向認為男兒血不淚,但是今他的淚水幾乎忍不住了。
“花大哥,”趙德勝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我倆搭檔多年,情同手足,有些家中私事想託付與你。”花雲使勁地點點頭。
“想我一介武夫,幸隨了丞相才知男兒大義,我家中有老母和幼子,但是數年來家產豐厚,供養無憂。請傳言吾,她正值妙年,我不願約束她。幼子自有官府撫養,待侍候老母百年,便可隨她,家產多少,儘可予她。”
“當年我也曾有兒可惜為奉老母忍心離棄亂中不知所蹤,吾深憾之。”趙德勝嘆言道。
看到趙德勝眼角悄然出的淚珠,花雲含淚點點頭,他知道趙德勝的情況,當年他在元軍中以驍勇得上司器重,配以民女為,還生了一個兒子。後來劉浩然復州,趙德勝老母在城中,為了母親,他只好隻身悄然離開元軍,投了定遠軍。後來再追查兒下落,卻已經杳無音信了。這件事趙德勝不説,心中卻一直引為憾事。
私事説完,趙德勝似乎沒有什麼遺憾了,但是他的傷勢卻越地重了,半個時辰後又陷入昏之中。幾名醫官醫治了一番,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第二入夜,趙德勝又一次醒了過來,這一次他的神更差了,連虎目中都失去了光彩。他握住花雲的手,哆嗦了半天才艱難地説道:“深恨不是死於北伐途中。
“眾人聞言,無不放聲大哭。臨到夜午,趙德勝長嘆了一口氣,帶着無限的憾事和恨事,悄然去世。消息傳出,三軍無不悲聲。
建安聞得定遠軍主將趙德勝已死,阮柔德不由大喜,連忙傳信於南平陳友定:“我軍在建安城下擊敗定遠軍,亡其大將,其士氣必大挫,建安可安然無恙。”陳友定接報後卻嘆息道:“定遠軍剛烈,寧折不曲,求戰死而不全芶活,且同生共死,同仇敵愾,今其遭此大敗,損大將一員,如不踏平南平,盡陷閩地,恐難以罷休。我等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