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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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吳大哥,來,喝酒!”杜風在酒桌上故作豪邁狀,也學着這些武將們端起了酒碗。
被他稱作吳大哥的人滿面紅光,已經喝的七七八八了,頗有點兒醉眼離的説道:“杜風兄弟啊,説實話,真的是一點兒都看不出來,你一個文弱書生,這酒量倒還是真的不錯呢!”杜風呵呵的笑着,把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這位所謂的吳大哥其實就是那位號稱看着李涵長大的副統領,哦,現在人家已經是統領大人了。當初李涵剛剛出生的時候,他還只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士兵,由於身家清白,被選中進入皇宮,成為了李涵母親宮外的一個小侍衞。隨後也就一個多月,李涵出世,現在這個侍衞已經三十五歲了,滿臉鬍子拉碴,也終於從最底層的普通兵士爬到了副統領的位置上。
之前杜風就跟他接觸過一次,當然是為了談關於讓其主動請纓的事情。開始的時候他還稍稍有些猶豫,擔心人家認為他營私結黨,杜風為了説服他還頗下了點兒工夫。
最終杜風跟他説,要是當王守澄問起來的時候,沒有其他的統領願意接手,這個叫做吳克禮的傢伙就主動站出來。吳克禮當時本不相信會沒有人願意去江王府,可是當發現真的沒什麼人願意去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了。那麼,很自然的。他地職位就升了半級,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統領大人。
今天是他第一次拿到統領職位的月奉,為了謝杜風,他請杜風在城裏的一家酒樓喝酒。
席上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吳克禮原本的統領鄒一問,沒有他的配合,又如何能夠實現悄無聲息的洗牌?
要説起來,鄒一問才算是李涵的母親蕭皇妃的心腹,鄒一問跟了蕭皇妃已經有將近二十年了,從最早的貼身侍衞不到幾年地工夫就提升到統領的位置上。才二十歲左右地年紀,後來就再也沒有升遷過。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按説總歸有些機會升職的,但是一來大家都知道他是蕭皇妃習慣了貼身侍衞。二來他自己也不願意離開蕭皇妃,雖然升職了無論是在權力或者收入上都要高出不少,可是,他是抱着寧為鳳尾不**頭地思想,一心就跟着蕭皇妃。俗話説宰相家的狗還是個官呢,這皇妃的貼身侍衞自然在很多地方都可以便宜從事。
所以當李涵跟他的母親一商量,蕭皇妃就詢問了鄒一問的態度。鄒一問考慮了一會兒,才説吳克禮此人還比較忠厚,應該可以用一用,隨後才安排的杜風去找鄒一問。
等到吳克禮走馬上任之後,跟鄒一問就開始玩起了默契的洗牌工作,今天調一個侍衞到江王府。明天又從江王府換一個侍衞到宮裏去。一來二去地了一個多月,基本上也就把江王府外的這幫侍衞換了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已經摺騰不出大的風。而至於蕭皇妃那邊,本就沒什麼動靜,也不怕那些人監視。
在王守澄那些人的眼裏看來,最初的時候他們也是有些擔心地,畢竟這種洗牌屬於非常規的舉措。但是慢慢的,也沒看出個什麼端倪來,也就覺得大概是蕭皇妃愛子心切,擔心親生兒子搬出了宮,住在長安城地一個角落旮旯裏,總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才將自己信得過的侍衞調換了過去。不管怎麼説,總之王守澄這幫人是覺得李涵畢竟年少,也沒太多注意,只是聽説他終要麼看書,要麼嬉戲,也不關心任何朝中的事情,慢慢的也就放下心來。
這也是杜風給李涵做的建議,這種時候,風雨飄搖,任何出頭的鳥兒總是會被幹掉的。都説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是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是蟲子,早起的蟲子可就只能被鳥吃了,所以也不得不小心點兒,李涵也就裝出一副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問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隻醉心於下棋看書並且經常跟着杜風去那些香豔的青樓酒肆場所。
“杜兄弟,你想什麼呢?”一聲輕輕的呼喚將杜風從沉思中驚醒,他抬頭一看,那吳克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趴伏在桌上了,似乎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而跟他説話的,則是鄒一問。
“啊?沒什麼,一時走神,怕是有些醉了…”鄒一問淡淡的一笑,很從容的樣子:“我似乎也有些不勝酒力呢!”説着還扶了扶頭,好像真的有些微醺的模樣。然後他擺了擺手:“來,你們幾個,把吳統領送回去,早些休息吧!”幾個侍衞連忙放下手裏的酒杯,一齊站了起來。
杜風看了之後笑笑説:“也不用這麼多人,搞得不好還讓人誤會你們是綁架…你們倆送吳統領回去就行了,其餘的人繼續在這兒喝酒。今晚上大家一定要不醉不歸,都算在我的賬上。”杜風指的人是那回參與殺死趙大剛的四人其中的兩個,這四個傢伙現在已經成了杜風的親信,而且杜風還特意教了他們一些擒拿術,這段時間他們對杜風是俯首貼耳的。
鄒一問見狀,也就揮揮手:“就按杜大人説的辦吧!”於是乎,其餘人又坐下喝酒,那倆受到差遣的侍衞緊了緊褲,一邊一個,把醉的稀裏糊塗嘴裏還在不斷念叨“幹”的吳克禮架走了。
“你們繼續喝着,我會跟前邊打招呼,缺酒就取,缺菜就要,不要擔心!我先走一步了,真的有些醉了,明兒還有事情要辦呢…”杜風説着話。站起身來,衝着大夥兒擺擺手,就往門口走去。
鄒一問也站了起來:“兄弟們喝着,我也先回去了,你們少喝點兒,別耽誤明兒的事。”他這話也就是隨便説説,習慣地喝話,那些兵士們也都明白,於是一個個笑着醉眼,跟杜風和鄒一問道別也就算是完了。
出了酒樓的大門之後。拐了一個彎,確信背後沒人看見了。杜風和鄒一問這倆剛才還顯得有些腳步踉蹌的傢伙立刻直了身板,哪裏還有一丁點兒酒醉的樣子。
“原來鄒大哥是裝醉。哈哈哈哈!”杜風臉上的皮稍稍牽動,假笑着説。
鄒一問還以默契的微笑:“彼此彼此…”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又是一笑,隨即一前一後也不答話的往城外奔,不用説,去的自然是城外的雲館。
輕車路地穿過賭場大廳,直奔後邊的浴室,有人上來招呼地時候。杜風直接找那人要了一個大間,也不下去泡澡了,直接倚在牀邊等鄒一問。
很快,鄒一問也走了進來,然後杜風走到門口,遞給外頭候着的那個僕役一點兒小錢。吩咐了一句:“幫我找兩個姑娘,記住,要身子嬌小地。皮膚好點兒的,半個時辰之後進來。”僕役眉都笑彎了,接過錢後一躬到底:“風少您放心,半個時辰之內,連只蒼蠅都不會飛過您的門口,半個時辰一到,立刻就有兩個細皮的江南女子叩響您的房門。”杜風很滿意,由於他這段時間來這裏來的比較多一些,而且從不吝嗇金錢(這個主要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這兒有四成地股份是屬於沈巨的),加上幾乎沒什麼架子,因此這裏悉杜風的人基本上都管他叫風少了。不過,真要説起來,這兒悉杜風的人,也不過就那麼三兩個罷了。
“安排好了?看來你在這兒能量不低啊!”鄒一問很愜意的喝着茶。
杜風打量着眼前的這個漢子,比起其他地統領來,鄒一問要顯得文氣的多,大概是跟蕭皇妃接觸多的緣故吧。
“鄒大哥取笑了,這兒只要肯花錢地,個個都是大爺,有什麼能量不能量的。要是我有一天沒錢了,他們同樣理都懶得理我。”鄒一問也笑了笑:“要是江王的心腹侍讀郎到這兒,這裏的人都不給幾分面子,豈不是失了江王府的名聲?”杜風心説這個傢伙倒是有點兒意思,喝了口茶後説:“子游説起來好聽是個侍讀,其實説穿了就是江王的一個小小書僮而已,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鄒大哥今天不會只是為了跟子游説這些吧?”鄒一問的臉上立刻就嚴峻了起來:“好了,不廢話了,你這麼煞費苦心的調換人手,究竟是在搞些什麼花樣?”杜風差點兒一頭撞在牆上,心説這人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麼問起話來那麼莽撞。就算是有什麼貓膩,難道我直言不諱的告訴你啊?你也不過是蕭皇妃的親信,又不是我杜風的親信。
不過嘴裏卻説道:“都是江王的意思,説是那幫人煩死了,整天管東管西的,就連江王出來尋點兒樂子也都跟着,讓江王很不自在。你手下這幫人都是江王自小悉了的,很多事情方便一些。”鄒一問聞言,喝了口茶,慢慢的將手裏的茶盞放下:“怎麼杜大人還是信不過我?”
“這跟信得過信不過沒什麼關係,本來無一事,又何來信與不信?只不過這段子為難鄒統領了,這一兩天就要調換個把人手,倒是把鄒統領手下那彪人馬調換了一半有餘了。”杜風依舊微微笑着,還是不説實話。
鄒一問嘆了一口氣:“這種為難倒是小問題,怕的是王…那邊起了疑心。而且,杜大人就不要在遮遮掩掩了,你一個侍讀郎,按説作為江王的賓客,就該有事無事都呆在江王府裏,陪伴着江王才是。為何你總是會趁着午時附近人少的時候,自己獨自離開江王府?”杜風心裏一驚,心説自己覺得自己做事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還是被這個鄒一問看出了端倪。於是他搖了搖頭説:“鄒統領也知道,我那個族兄杜牧,就要參加明年的闈之試,我與他有不少學問上的事情要討教,因此有時候不免跟江王告個假,早些把事情做完,趁着中午吃飯之前就離開王府回到家中…”
“怕不是回府吧?我這裏可是知道杜大人每次去的地方,要不要開個明細給杜大人過目一番啊?”杜風自然又是一驚,他開始揣摩鄒一問的意思,這人究竟是個什麼來路?怎麼對於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呢?又或者他只是在詐自己?可是看他那麼有把握的樣子,又不像啊。難道已經有人開始注意我了?居然派人跟蹤?
大概是杜風臉上的陰晴不定,讓鄒一問看了個明明白白,鄒一問又笑了笑後説道:“杜大人也不必擔心,其實只是蕭皇妃知道江王身邊有你這麼個人物,擔心你會對江王不利。所以趁着調換人手的時候,讓我稍加留意了一下。杜大人應該清楚,那些調換到江王府的侍衞,都是我親手選拔出來的人選,我想要知道點兒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隱瞞不報的。”杜風這才明白,不是別人注意到了自己,而是蕭皇妃。不過這樣一來,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那右軍的王中尉和左軍的粱中尉有沒有…?”杜風不住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