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三三我就派人來暗殺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靜靜坐在門口張望,梓萁多麼希望玄冽像以往般神出鬼沒地出現,打着她的頭,用冷冰冰又無所謂的語氣道:“白痴!沒大腦地把玩笑當真,真是幼稚!”十分鐘後…

半小時後…

一個小時…

他沒回來。

他…真的,走了。

她…太自負了。

梓萁已深深意識到,玄冽真正的拋棄了她,像很久很久以前,父母遺棄她一般。天地之間,又剩下她獨自一人面對將要到來的孤寂黃昏與冰冷黑暗。

為何平時安詳的小區,此時竟寂靜如墳地?這棟房子是梓萁的墳,埋葬她的是絕望…最愛她的,她最愛的。都已不在。

玄冽走了,桑梓萁什麼都沒有了。

什麼…也沒有了。

無際的孤獨和寂寥全湧上心頭,還有血不止的破碎心情。大腦一片空白,梓萁對自己的將來陷入了惑與茫然。

玄冽走了,把梓萁的心,也帶走了。情衷情逝,真如浮雲嗎?那些遺留下來的心情,玄冽就像扔垃圾一樣的灑?他説他愛自己,原來…也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真正的事實是…他把她當考完的試卷般丟棄了,他——不愛她。

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梓萁一人的一廂情願,玄冽從來沒有當真。他自始至終,還是覺得當黑道霸主,比當她家教好,好得太多太多…是呢,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這麼選擇吧?何況不世天才的他呢。

唉…人啊,有了愛,簡單的事情就變得複雜難解。

因為愛玄冽至斯,所以無法原諒他的絕情;因為愛得沉痛,所以怨得悲苦。梓萁連責怪玄冽都是不忍,所以…唯有折磨自己…

一次次嘲笑着自己的愚蠢和天真,不留情面的謾罵着,指責着。

梓萁長長一嘆,滿臉的淚痕又多了一條,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淚,期望着眼淚可以帶走她哪怕點點傷痛。

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梓萁一時被彷徨和恐懼壓得不過氣,豁然想到,如果此時玄冽看見她如此模樣,怕嗤之以鼻吧?任憑自己傻傻的被他欺騙…

哈哈…哈哈…太…可悲了…

玄冽…真是個魔鬼…梓萁是多麼想恨他,想狠狠遺忘他!——事實是,做不到…

梓萁無助而失神的一次次喃喃自語:“玄冽玄冽玄冽…你要把我瘋了…你連讓我埋葬對你記憶的能力都要剝奪…我是那麼的愛你…而你拋棄了我,背叛了我的愛…玄冽…玄冽…你這個——説謊者!

騙子…該死的——家教。”

“…萁,梓萁。”温柔又心痛的男音在梓萁耳邊響起,梓萁像垂死掙扎的人猛地看到能救她的妙藥一般望向聲源“…”來的,是允熾。梓萁低下頭,覺得好冷,身上冷,…心更冷。她把自己抱得緊了緊。希望越大,失望越深“梓萁,我叫了你好多聲都沒反應。別坐這,來,我們進屋。”允熾體貼地伸出手拉住梓萁站起,可沒走幾步,梓萁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允熾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梓萁,梓萁的身體是如此的冰冷。把她抱進屋,小心放到沙發上。

梓萁尷尬地扯扯嘴角想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可怎麼也笑不出來,她輕嘆一聲,問:“你怎麼來了?”允熾緊緊凝視梓萁淚痕斑駁的蒼白容顏,天知道此時他多想宰了玄冽那混蛋小子。良久才道:“一個黑西裝的陌生男人不知怎麼找到我家提出要找我,並告訴我半小時內火速趕往你家,那人要我把這一袋東西給你。”梓萁木然地接過打開。一時,她愣住了,那是一摞厚厚的經濟學提綱,全部是出自玄冽那再悉不過的剛毅而工整的筆跡。提綱第一頁最上,有行醒目的較大字跡:“畢不了業,我就派人來暗殺你!”——是那個混蛋的臭小子,那個混蛋家教!他又一次強迫地讓梓萁看到了希望“嗚——”梓萁對着提綱大哭出聲,她轉頭兇巴巴地問:“那個送提綱的人是不是死小鬼玄冽?”

“…不是。”允熾痛苦得想窒息,只是一本提綱,就讓梓萁為之振作起來,他一時後悔自己把它給梓萁“玄冽——!”梓萁跳到沙發上朝遠處大吼:“你少自負!你少得意!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混蛋!”她一定,一定會忘記他!走出他的陰影。

再不讓這撒旦般的男人傷害到自己結束了…讓這早該結束的一切都結束吧。

他們,最終是陌路人。

忽忽四年一閃而逝,梓萁順利畢業,極不順利地沒找到工作,在家無所事事地天天閒着吃吃睡睡,完全過着豬一般的幸福生活。好在生活極不規律,沒胖反變瘦。

桑母本想把梓萁揪回美國,可因高中時打的那個賭,所以梓萁可以在這裏逍遙法外直到現在。自從和玄冽分手後,桑母痛心疾首大罵自家女兒是白痴,連個男人都看不住,轉而向允熾進攻,可梓萁死活不肯答應和允熾往,並放話再她,她就從家窗户往外跳——雖然跳的只是客廳一樓的窗户。可允熾還是好脾氣地和她妥協了四年。而允熾天天來梓萁家報到,風雨無阻,完全可以拿全勤獎,又為她鞍前馬後的找工作,除了沒有個正式“名分”外,其實和她男朋友也差不了多少了。

本來允熾想把梓萁到他家族開的公司工作,可梓萁嚇得手都要搖斷,開玩笑,本來就怕允熾對她管來管去了,還要自己送上門?何況去允熾家族公司説穿了就是裙帶關係,名聲不好,所以梓萁不答應,允熾也無可奈何。

休假,允熾把梓萁從家裏深處狠狠拉出來去大街上走走,順便看看有哪家倒黴公司肯要梓萁做山大王員工。按允熾的話説,再不讓梓萁出來走走,她身上長出的小蘑菇都開小傘了。梓萁只好不情不願地出來抖掉身上的菌類。

的大街上,別的沒有,就是人多,梓萁抖菌類抖的那個痛苦啊。突然,允熾停下腳步,興奮地指着一棟氣派無比的巨大寫字樓,道:“梓萁,快看!”梓萁把頭伸過來,念道:“本公司誠聘一名大學以上學歷文職人員。有意者請入內報名,於x早上8:00進行面試。”接着她仰頭一望,臉一時煞白:“開玩笑!翔宇公司!(本公司完全虛構,若有雷同,純屬巧合。汗…)這可是亞洲都響噹噹的一個狠角!你要我去面試?!”梓萁用指“咚、咚”戳着上面的字,道:“而且明天早上八點,我還什麼也沒準備啊!”允熾高興地説:“怕什麼!去試試嘛,又不死人!明天,明天又怎麼樣?面試不好又沒人罵你。”

“可是我記得你找工作時,也看好翔宇,但他們都沒錄用你,憑什麼錄用比你差百倍的我?”梓萁汗一個先“那是他們需要的人和我的專業不對路。何況現在我在家族企業幹得也很好。別怕啦!大不了明天我開車載你來面試。”允熾興高采烈地一拉梓萁,不顧她的反抗進去諮詢報名。

半晚,允熾開着車一面送梓萁回家,一面還在寬梓萁:“你看你運氣多好,人家翔宇少董事長剛從國外回來,急需要一個有經驗的文職人員,才不去大學招人的。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把握住?”

“把握個!我估計去了以後肯定被羞辱一通,然後開恩放回家撫受傷的心靈。一個有經驗的文職人員?我有個鬼經驗,我説我吃飯很有經驗,而且天天吃,一連吃了二十四年。人家要嗎?”允熾道:“別那麼悲觀嘛,試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他踩下剎車把車停在梓萁家門口,道:“記得明天我七點來接你,早餐不用吃了,我帶來給你。穿正裝,畫淡妝啊。”梓萁翻了個白眼,道:“淡妝怎麼畫?”

“呃…”允熾無語,她這個女人都不知道,那他這個男人哪曉得:“乾脆你就擦擦口紅吧,不是膏,是有顏的那種口紅啊!”梓萁努力想想自己似乎有那傳説中的,叫口紅的玩意兒,才點頭道:“行啦!行啦!明天見。我走了。”利落下車衝到家門口。

允熾打開車窗對着梓萁的背影道:“小姐,拜託你這次千萬千萬上點心,別像上次那面試時穿得一身‘嘻哈’,跟跑去跳街舞似的啊!”

“知道啦!羅嗦!”梓萁看都不看允熾一眼,自顧把門關上,蹦跳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可剛要進卧室時,突然停住腳步,想了想,轉身來到玄冽的卧室門前,打開門進去。裏面的一切擺設和四年前一模一樣,梓萁坐到玄冽平對着電腦打字的地方,回想起他惱火地把自己一掌推開,而後大吼:“死女人!倒咖啡去!我數三聲!壹——!”

“…二…三。”梓萁突兀地出聲數着,可數到三時,玄冽原本該朝着梓萁頭上落下的拳頭卻定格在記憶裏“唉…”梓萁橫躺到牀上,這裏原該坐着個玄冽,而她頭枕在他腿上,受着他温暖指尖撫摸着自己的長髮。梓萁伸手撫住玄冽絕美無雙的臉龐,而此時伸出手去,撫摸的是一片冰冷和黑暗…什麼也沒有了。

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