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血和淚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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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冽!”梓萁嚇得衝過去緊緊抱住他纖細的身體,心快要揪碎了:“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啊——”那焦灼的聲音只有聽到過的人才能夠了解。
玄冽強撐住理智,息道:“把行李箱打開,裏面——裏面有個白——小箱,把它、把它給我。”梓萁把玄冽輕輕放在樓梯口,強自鎮定地咬住下去打開他的行李,可打開的一瞬間,又愣住了——裏面第一印入眼簾的竟是一把沒組裝好的小口徑黑手槍。就算梓萁早已猜到他身份複雜,也被眼前的一切嚇懵了。她再次咬住下,強迫自己回神去找白箱子,幸好極為好找,她像抱住能讓人起死回生的仙藥罐般把它給玄冽。
沒想到此時玄冽竟扯扯死白的嘴角笑起來,顫聲道:“沒、沒想到——最終,還是讓你——讓你知道了。”一直強忍住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嘩啦啦了下來,梓萁慌忙去沙發拿了幾個靠墊,同時轉身不讓玄冽看到她淚,用顫抖的手指擦去眼淚,指上那剛剛拉玄冽衣袖的鮮血全抹在臉上,可梓萁沒發現。拿過靠墊,把玄冽上身儘量舒適的墊高。玄冽看着梓萁臉上斑斑血痕,心痛莫名。——她本不該承受這一切。
梓萁顫聲道:“是槍傷?”玄冽緩緩點頭,這意味着不能進醫院。他勉強自己不讓聲音太過顫抖,咬牙道:“剪開衣服,我看——我看傷處。”他笨拙地用蹩腳的演技讓這一切看起來不那麼糟糕,可是卻適得其反。
梓萁裝作一切不知,死咬下,不覺已把嘴咬破,打開白箱子,裏面醫物藥品應有盡有,這一幕讓她回想起玄冽在她高考那天為她準備的文具盒。
她拿過剪刀,用不聽使喚的雙手努力剪開衣口而後狠狠一拉,——剎那間,梓萁差點暈厥過去。只因玄冽一直穿黑衣,況現在又是晚上,血本看不出。此時只見他白皙的上身有一半像在血缸裏染過。的確是槍傷,還好傷在左肩胛,沒傷到要害,可是一看就知道血過多。
一切糟得不能再糟。
梓萁再也無法承受,當着玄冽的面泣不成聲,生怕他以另一種更為殘酷的方式離她而去。她不自破口大罵:“你這個臭小子!大混蛋!怎麼好好的出門,竟這樣回來!有你這樣的家教嗎?!你道是説話啊!”如果梓萁不發一下,她一定會崩潰的。她的心和他的傷口一般,血不止“…”玄冽深深凝視着咽的梓萁,才緩聲道:“下飛機時——有人——狙擊了我…”他知道自己已無法再掩飾下去,唯有在心底瘋狂懊惱自己的無能。
梓萁一邊用棉花為他止血,一邊哭喊:“你平時不是很拽嗎!怎麼會被人傷到!你夢遊去哪啦!混蛋、混蛋!
…
混蛋…”咽制止了她的語言,原來自己是如此害怕失去玄冽“因、因為——我在——想你。”玄冽堅定而柔情地説出。他怕——怕現在不説,將來沒有機會再説“…”梓萁沉下臉,心中萬分惱火玄冽為什麼現在説出那麼不合時宜的話,就像在説遺言似的,因為梓萁知道如果不是情況危機,打死他也不可能説出這樣的話。於是惡聲回道:“現在我一點也不喜歡聽!我要你健健康康時對我説,説一千次,一萬次。”玄冽微微一笑,笑得如此怨愁而深情,輕道:“去門外…看有沒——我的血跡,…有…就清乾淨。”他微口氣,才道:“不能用水——要非常、非常——仔細。”梓萁含住淚,在他額上輕輕一吻,兇巴巴地大吼:“你不準死!不然你去哪,我跟你去哪!”她不會放開他!會死死抓住他“白痴——”玄冽的笑容又大了一分,看起來是如此悽:“又沒、又沒傷在要害——只是——點血…”説罷,伸出右手把梓萁拉向自己。
梓萁明顯到他的手顫抖而無力,她順着他的手,把臉伸向他。
最終兩人極為短促,但足以震撼靈魂的深深一吻而分開,梓萁的淚,在玄冽嘴裏化開,是那麼的苦澀。
玄冽咬牙忍心把梓萁向外狠狠一推,絕情地轉過頭去。此時,兩人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裏有多麼地重要,重要到讓自己都心驚不已。
梓萁從心底呼喚出:“答應我,活着!”雙手放開止血處,眼看着血把棉花衝開。越是這般時刻,越必須理智,如果現在因為舍不下兒女情長,那就等待着英雄氣短吧。生活就是如此殘酷。梓萁明白不能被這事打倒,她必須救他,更必須救自己玄冽點點頭,地受着梓萁漸漸離去的温暖氣息,此時的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忍耐着梓萁的離去。兩人都明白凶多吉少,可沒有辦法。
梓萁最後深深看了血泊中的玄冽一眼,拿上手電筒,死死咬牙,千般不捨萬般不願。含淚“碰”一聲,關上了門。
兩人間隔出一道未知生死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