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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暫時的辭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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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聽到這個問題,並沒有急着回答。她緩緩地抬起眼,凝視着我,説道:“這個問題,唯有鳳棲國內部的人,才能解答。”我默然不語,若有所思,已經一腳跨入了自己的房間。

姑姑想説些什麼,微動着,目光卻被引,再發不出絲毫的聲響。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見疏影帶着同我一模一樣的臉,安然地睡在牀上。她的身邊,悄然坐着汐筠。

汐筠一手支顎,頭略微地低垂着,再細看,她早早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睡着。髮絲順着她潔白的手臂滑落下來,她的睫輕輕顫動,畔噙着一絲柔柔温暖的笑意。

緻小巧的臉,籠罩着寧靜的氣息。

她另外一隻手握着疏影的手,十指輕叩,不離不棄。

我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腳步,遠遠地停住,靜靜地凝視她。

我只覺,歲月靜好。

當我入睡時,她可是無時無刻不陪伴在我的身側,只為在我睜眼的那刻能看見她?

“笨蛋,詡兒。”是誰在我的耳側低語呢喃,好像是汐筠的聲音,又像是另一個女子的聲音,如餘音嫋嫋,在耳畔不斷迴旋婉轉。

可是這樣親切的低語呢喃,卻讓我的眼眸中覆上了薄薄的一層水霧氣,模糊了眼前所有的場景。

汐筠,我很想你。

---我的身體終究好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盛宴也結束了。

汐筠他們的行程也再無理由中斷,他們五位,分別代表段王府與平源王府前來面,現在也需要回去嶽州了。

水欣領着汐筠前來拜見疏影。

水欣果然人如其名,柔情似水。

疏影態度不冷不熱地應着水欣的話語。

汐筠站立在她師姐的身側,時常心不在焉地將看向我。

我知道她終將離開,眼見疏影她們並沒在意到我們,走上前,輕輕彈了彈汐筠的額頭。

她訝意地抬眸望向我,眸子中閃過薄薄的温暖的笑意,轉瞬即逝化為了孩子氣的苦悶。

疏影與水欣結束了客套的話語,看向了我們。

我笑着將鈴鐺還給她,她似乎有些不安,抓住我的手,固執地不願接受。

“詡兒。這個,我絕對不要。”她説得堅決,手下也用力得毫不猶豫。

我抬眼看着她許久,才笑道:“那我沒什麼可送給你作留念的了。”她眼中湧出些淚水,我看着她愣了愣,慌忙替她擦淚,她破涕為笑,指着我的頭髮道:“你要不送我些紀念品。”

“髮簪?”我點點頭道“也是,汐筠也該打扮打扮了。”她“撲哧”一聲笑開:“誰真要你的髮簪,給我一縷青絲,我留着作紀念。”

“青絲?”水欣姐笑了開來“你讓阿齊怎麼辦。”她臉一紅,道:“他愛幹嘛就幹嘛,與我何干,我就要詡兒的青絲。”我依言用匕首割了一縷給她,她小心地用手帕包起疊好,看了我許久,終是抱住了我,將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如同之前地很多次一樣,只是,在我耳邊呢喃的時候,聲音帶着深深的思念與不捨:“詡兒,我愛你。”我只是用力地回抱,低垂下眼,將淚意忍住,低喃道:“我也是。”明明,只是暫時地分別,我們卻不知為何,依依不捨。

水欣姐姐笑話着汐筠,説她若真的想見我,不如回家好好習武,再也別貪玩,能自己出門來揚州。

但汐筠卻不為所動,頻頻回頭看我,留戀與不捨。

我亦隨着他們往宮門口走。

這一路之上,她的身影近在咫尺,我卻恍若隔世。

眼見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她看向我的面容也越見模糊,唯留下她留給我的鈴鐺的淡淡温度。

疏影來到了我的身側,同樣看向了汐筠。

我微微一笑:“到最後,我們也沒有搞清楚,那人究竟是誰。”疏影微微挑眉,説道:“應該是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仍需要確認。”我輕輕地笑了起來,眸光清淺如水:“疏影,你越來越瞭解我了。”盛宴,不過是嶽州風雲的開端。接下來的,才是暗濤洶湧的時刻。

也許,就在這暗湧動中,我們會看清,究竟那人在嶽州扮演了什麼角

我微微抬起頭,看向了這被硃紅磚牆圈起的一小塊天空。

後宮這一小小的天地,竟將我與疏影圍困了幾月之久。以至於一觸到嶽州的事情,會讓我對外面廣闊的天空心之嚮往。

忽而,疏影看向了我,問道:“詡兒,你的風寒真的好了?”我微微笑着點點頭。

她眉頭輕皺,冷冷説道:“下次,就算你想套出實情,也不可以在冷水裏躺一夜!”她雖然聲音冰冷,面森寒,我卻知道她是在擔心我。

我微微笑着,握緊了她的手,説道:“你放心,我也不會每一次都被汐筠推入水中的。”---前朝暗濤洶湧,後宮卻風平靜。

大概是幾前,莊若翎栽贓陷害疏影不成,反而讓後宮中終閒散無為只會勾心鬥角的妃嬪們看清,徐洛颯對疏影的寵愛,已經不容許任何人傷害疏影。

後宮中人對疏影的態度,雖然説不上親近,但總有人會有意無意地前來討好。

連同姑姑,對於疏影也敬畏了許多。

每逢此時,疏影總會抬眼看我一眼。

我沒有告訴她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無人,敢在疏影面前提起那夜的事情。

疏影問過一次被我岔開話題後,就不再問了。

我看到她沉靜的眸子中偶爾會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想來,就算我不願在她面前提起那晚的事情,別人不敢提,以疏影的身手,總會聽到些許的風聲。

但這一切,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淡去的。

我與疏影終悠閒度,天氣越發悶熱,徐洛颯遣了人,送了堆冰塊過來,疏影便斜倚在牀榻上,旁邊擺滿了進宮的水果,她閉目養神,而我則坐在她的身側,捧一卷書,不時地挑揀起一個水果,放入嘴中。

我正翻着一頁書,不經意間又挑了一個葡萄,漫不經心地放入口中,舌尖一觸及它的果,就有酸酸的汁水滲透進牙齒的縫隙,讓我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頭,放下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