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交換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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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搖搖頭，説道:“沒有。但上面記載，她13歲才習武，短短3年就擊敗將軍府所有的人，老將軍稱讚她‘巾幗不讓鬚眉’。”這話，是我想稱讚水欣的。

能比水欣更為英氣的女子，該是什麼模樣？

我半斂水眸，若有所思:“那位若霜，是何來歷，年紀輕輕，能位居將軍府第一。”疏影只是看着我，等到我説下去。

我微微笑了笑，説道:“水欣自小生長在王府中，耳濡目染，很正常。唯獨這位若霜姑娘…”

“她早就學過。”疏影淡淡地開口。

我的眸光閃了閃，但笑不語。

這不過是我們的猜測而已，是非對錯，只有等到徹底瞭解他們，才能知道。

---晶瑩剔透的湖水順着我的肌膚傾瀉而下，我從水中站起，微薄的衣衫被水浸透，墨黑的長髮如同絲綢般順滑，我微微偏過了頭，看向了始終不做聲的疏影，微微一笑:“疏影，你不把巾遞給我嗎？”她的眸光微閃，像是方才意識到了我從水中站起，急急地將身邊的巾撿起，遞給了我。

水珠從我細密的睫上一點一滴地墜落，清淺的水波倒映出我的面容，極致妖嬈的紅勾勒出似笑非笑的淺笑，我修長細緻的指尖纏繞起一縷髮絲，眸光瀲灩如秋水。

“詡兒。”她靜了許久，忽然開口，清冷的聲線因為‮物藥‬的作用，平淡無奇，隱約伴着沙啞。

我正擦拭着長髮的手微頓，嘴角緩緩勾勒出輕柔的笑意，看向了她:“嗯？”

“你很美。”我微愣，繼而輕笑了起來:“疏影，你是想誇自己這張臉很美嗎？”我的指尖指向了自己的臉，碧波盪漾的湖面，倒映出了我與疏影兩張恰恰相反的面容。

姑姑不僅通武術，更擅長易容。

她製作的人皮面具，細得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我微濕的長髮披散在際，紅輕揚，眸光慵懶，似笑非笑，與往的疏影如出一轍。

今夜的宴會，我將替代疏影，去見平源王府、段王府以及將軍府等人。

疏影的眸光微閃，淡淡説道:“我並不是指臉。”她伸出手，攤開掌心，我將微冷冰冷的手放入她温暖的掌心，觸及到我冰冷的皮膚，她的眉頭微皺，略帶責備地看向我。

我盈盈一笑，藉着她的力道，從水中緩緩踏出。

水珠從我的衣衫上滴落下來，卻將我微熱的身子凍得有所知覺，昏昏沉沉的腦袋也略微有些清晰。

大概，能撐得住這一個晚上吧。

我雖是心中隱隱有些擔心，卻依舊微微笑道:“那是指什麼？”她琥珀的眼眸微淡，説道:“一顰一笑魅惑人心。”我的睫微顫，嘴角緩緩勾勒出更為清淺淡然的笑意，水清眸光倒映出疏影的面容，我輕輕笑道:“疏影，還有一個問題。”

“嗯？”她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岔開話題。

我微微笑眯了眼睛，指了指她的眼睛，説道:“我們的眼睛。”疏影的眼眸是琥珀的，而我的眼睛是黑的，這種截然相反的彩，帶來的，是不同的風情。

我似笑非笑地瞧着疏影的神情，見她明顯微微愣了一下“撲哧”一聲笑開:“放心吧。”我纖細修長的指尖劃過自己的眼瞼，嘴角噙着淺淺的笑意，説道:“不是每個人，都會注意到這點的。尤其，是在今晚。”疏影微蹙眉頭，説道:“詡兒，如果你應付不過來，可以不必急着今晚去見他們。”

“疏影，你太小看我了。”我略有些嘟噥般地抱怨着，輕輕地笑着，盈盈的笑意如光爛漫。

疏影卻不因為我的打趣而有一絲笑意，她琥珀的眼眸清晰地凝視着我，清澄的眸子似乎要看透我的心思:“詡兒，你在害怕。”我放在她手心中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顫，我半斂水眸，似笑非笑。

一時間，我們兩個之間，寂靜得沒有任何聲音。

我緩緩地揚起嘴角，微微笑道:“疏影。你猜對了，也猜錯了。”我看向了遠方被夕陽渲染得如血的天空，淡淡笑道:“我害怕的不是去面對複雜的朝政，而是害怕，那種莫名的悉。”為什麼，當我穿上疏影的衣服，帶上疏影的面具，帶着我陌生的似笑非笑，卻到，恍如昨。

我為誰而在巧笑倩兮，為誰而在似笑非笑，為誰帶着不屬於自己的面具，仍然裝作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一排排的宮燈被點亮，搖曳出玫瑰紅的瑰麗彩。淡雅的粉紅碎光落在我的眼底，如同沉澱着薄薄的瓣宇，鍍着一層淡金的薄金。

我單手支顎，紫順滑的布料順着我的皓腕滑落，袖口的淡的金絲在火光的搖曳下光溢彩，盈白的肌膚如雪晶瑩剔透，我半垂着眼眸，細密纖長的睫微微翕動，如同蝶翼的顫動。

我左手把玩着琉璃杯，杯中盛着酒紅的酒水，散發着果香味。

今夜，先是家宴，再是羣宴，按理説後宮妃嬪不許見外人，但今，妃嬪與大臣中間只是隔了小小的過道。

我輕抿了一口果酒，方才看到徐洛颯扶着皇后姍姍來遲。

我的依舊貼在琉璃杯上，看到他們的到來，只是嘴角輕揚起一絲漫不經心的醉的笑意。

其餘座上的妃嬪紛紛站起行禮。

皇后的肚子已經漸漸顯出來，她柔美嬌弱的身子輕輕依靠在徐洛颯的身上，偶爾抬起頭與徐洛颯對視一眼，柔情意，分外惹人嫉妒。

我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毫不保留地打量着那兩個漸漸朝我走來的人。

三三兩兩不滿的目光掃過我的臉，而我依然漫不經心地斜倚在桌子上，眸光慵懶。

徐洛颯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目光柔了柔，笑道:“怎麼不見詡兒陪在你身邊。”我笑而不語，看着他攙扶着皇后，來到了座首，靠近了我些許，眉頭才略微舒緩些，説道:“她上次落水染上風寒，至今還躺在牀上。”？